看见大禹使臣他们坐下,太史雄语调阴阳怪气的说:
“大禹出使我北齐,派来一位礼部侍郎,领着两位皇子,两位公主,也太看得起我北齐了。
想我北齐派到大禹去的,也不过才一位皇子,两位公主,没想到大禹居然还多送了一位皇子过来,也真够稀奇的。
话说咱们北齐出使大禹的九公主死在了大禹,他们也没给我们北齐一个交代。
这次大禹一口气送来两位公主,一位已经嫁给了公羊家,那另一位,是不是就是赔给我们北齐的啊?”
明明哈伊尔的事情,两国国君在协商之后,已经算是揭过了。
这个太史雄这会儿特意拎出来旧事重提,他这分明就是想给大禹使臣来个下马威。
想在气势上强压他们一头,顺便以哈伊尔为借口,给大禹使臣难堪。
大禹一群人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北齐人这样奚落,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呢,大禹人直接怒了。
被怒意支配,瞬间支棱起来的司徒靖天,站起身对着太史枭行了一礼后,才大声问道:
“请问北齐大王陛下,刚刚说话的这位?他是谁啊?在北齐这议政大殿上,没得到大王的允许,有他说话的份儿吗?”
安王太史雄被司徒靖天当众折辱面子,他大声呵斥:“放肆,本王乃是北齐安王,你一个大禹皇子,居然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司徒靖天:“呵呵,北齐朝堂,不过如此!
你们大王都还没说话呢,没想到区区一个安王,居然可以肆意在这大殿中,当着大王,当着北齐众臣的面,对大禹来使大声呵斥,肆意指责。
难道,这就是你们北齐的礼数?这就是你们北齐对大禹的态度?”
他这句话已经提到了北齐跟大禹两国,说的不可谓不重,脑子稍微清醒一点的,就应该马上低头认怂。
哪里知道太史雄就跟没听懂似的,居然对着司徒靖天破口大骂。
“大禹的黄口小儿,你放肆,你今日若是不给本王跪下道歉,本王今日非的给你颜色瞧瞧,让你知晓在北齐的地盘上,谁才是老大。”
司徒靖天一声冷笑:“呵呵,如若本皇子今日就不给你跪下道歉,本皇子倒要好好看看,你打算怎么给本皇子颜色看看?”
太史雄暴躁起身,指着司徒靖天:“放肆,放肆,简直岂有此理,来人,把这个藐视本王的小儿给本王拿下,挑断他的手脚经……”
‘啪…’的一声响,碎磁片在地上飞溅开,这一声响之后,终于让太史雄的理智开始回笼。
太史枭:“安王,太史雄,你放肆,堂堂大禹皇子,岂是你可以任意处置得?”
“王兄……”
“安王,你莫不是忘了,本王,才是这北齐的大王。
你当着北齐诸位大臣的面,肆意羞辱大禹使臣,还无视本王与大禹皇帝的协议,将早就已经翻篇的旧事重提,你究竟想做什么?
太史雄,你行如此越矩之事,简直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中。难不成,你是真的想要谋反?”
对于北齐大王的位置,太史雄他在私底下已经谋划多年,很多事情已经做的很明显。
但是那谋划之事,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暂时还不到摆开来的地步。
理智回笼的他,自己知道刚刚的言行举止,也的确是过了。
素来冷静自持的他,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嘴巴就跟不受控制似的,一秃噜,就把那些话吼了出来。
这会儿看见好些大臣都用不满的眼光看向他,为了自己的谋划,他不得不起身,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跟太史枭认错。
等他再次坐下后,没得到赔礼道歉的大禹使臣们,脸上都露出不满之色。
被一股怒意支撑起来的司徒靖天,脑子一热,居然再次老话重提。
“北齐大王,还有这位安王是吧?对了,还有诸位北齐大臣们,关于北齐九公主之事,本皇子觉得还是需要再次说明一下。
关于北齐九公主太史哈伊尔遇害一事,我们大禹表示非常惋惜。
但是,此事当时就已经调查清楚,来暗杀我们队伍之人,乃是你们北齐某个狼子野心的畜牲玩意儿派过来的死侍所为。
这件事,有你们北齐的二王子太史天狼,还有随行的一百护卫亲眼见证,我们大禹是参不了假的。”
被人当着面骂畜牲玩意儿,今日情绪格外不稳的太史雄,气的差点跳起来。
北齐的大臣们也都小声的窃窃私语。
司徒靖天:“事情发生后,我们大禹没有追究北齐死侍刺杀我们的责任,而北齐大王也没有追究九公主死于我们大禹的意外。
这件事,两国君主都没有意见,以睦邻友好为前提,愿意和平解决。
不知这位安王殿下,你是凭什么越过北齐大王,要求我们大禹赔偿北齐?
请问这位安王殿下,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居然还想让我们把我大禹最尊贵的八公主,赔给你们北齐?”
这件事情,安王说出来的那些话,最让大禹使臣,最让司徒靖天气愤的,就是安王那个老不羞,居然想把他们的镇国之宝平阳公主留在北齐。
敢说出这样的话,他个老毕登不挨骂才怪。
太史雄那一张阴柔小白脸,现在已经变得铁青。
他没想到,区区几个他打不上眼的黄口小儿,居然胆敢在北齐朝堂之上,对他这个北齐唯一亲王直接开怼。
只是,他有些布局还没到位,如果现在就对抗太史枭,那些人手实在是太过勉强。
刚刚自己就因为言辞不当,已经被太史枭当着朝臣数落,颜面尽失。
今日反正都已经丢脸丢到家了,现在,他也只能生生忍下这一口恶气。
他的心中懊恼不已,这些大禹来的人,实在是太难杀了。
死侍杀不死,毒药药不到,兽潮踩不死,毒蛇咬不死……
要是他们死在前往北齐的路上,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太史雄的幽冷目光,准确的落在传言中非常不一般的平阳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