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晟琥:“嗯,准了,你们兄妹和谐友爱,互相帮助,朕心甚慰。
夏宏盛,你对逆贼的审讯已经告一段落,就领着城卫兵,跟着平阳公主,还有几位皇子一起去那些皇亲勋贵家中拜访拜访。”
云岚欣然领命,在皇帝宣布下朝后,就乐颠颠的领着他的五个哥哥加上夏叔叔,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本借贷名单出发了。
——
云岚领了差事后,就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离开皇宫。
马车上,云岚拿出从户部誊抄的账本,一页页翻过去,大致浏览一遍过后,才发现司徒晟琥哭穷不是没道理的。
账册里数十家债主,每一家借走的银子,少则十几万两,多则上百万两。
那些人借走的银钱,加起来足有上千万两,居然堪比一个国库的库存。
两个小伙伴都惊呆了。
没想到看上去精明能干的马夫爹,他居然还是一个隐藏的冤大头啊。
要知道这些银子可都是在先皇在位的时候借出去的,先皇双眼一闭,两腿一蹬,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么大一个窟窿给亲儿子去填补。
云岚心疼司徒晟琥三秒钟。
【小统子,这账册你看见了吧?】
【嗯,看见了,你爹他是冤大头。】
【可不是嘛,当皇帝还真不是个好工作。】
【这就叫做欲戴皇冠,必受其重。】
【呵呵,我倒是觉得,要做皇帝首先得有一副好身体,不然哪里填得起这偌大的一个坑。】
司徒靖昊坐在马车里笑而不语,自从做出决定后,最近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舒坦。
另外四兄弟,三人无感,那个被他们推出来,被司徒靖昊天天开小灶,被司徒晟琥天天考教学问的司徒靖南,满眼幽怨。
对那个位置,他原本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思的,只是听过妹妹几次说教后,他真觉得做皇帝不是个好工作。
可是如今,那泼天的富贵,貌似已经粘在他身上了。
(╥﹏╥)
他应该怎么才能摆脱这个遭人嫌弃的皇位啊!?
马车上,云岚稍微捋了捋,就决定按照名单上借贷的银两的多少排序来收账。
第一站,剑指力王府。
力王司徒翔是先皇的亲哥哥,今年七十有二,他这个年纪还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妥妥的当得起司徒家一族的吉祥物。
年前的时候,听说他老人家还身体硬朗,一顿能吃三大碗。
年后,力王府传出来消息,说他老人家感染风寒,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
他们家一共借贷国库白银一百一十万两整。
在开国之初,力王作为先皇唯二的亲哥哥,大禹新鲜出炉的亲王,因为要修建府邸,哭着自己无米下锅,就一口气从先皇手上借走五十万两白银。
先皇也许是念着兄弟情义,或许有点别的什么原因,一咬牙就借给了他。
也正是看见了力王的成功,才打开了皇族找户部借银子的先例,这一发老皇帝差点收拾不住。
力王借了银子,安安静静几年后,眼看大禹安定,估摸着国库由有了银子,就说家里添丁进口实在是住不开了,就又去借了三十万扩充府邸。
后来又过了几年,儿孙自然是又变得更多了,就找到先皇哭诉说家里人多了,开销太大,做生意又赔了,穷的揭不开锅,撒泼打滚的又借走二十万两白银。
在先皇病逝前,力王又找他借了十万两白银,。
理由就是自己身体不适,求了一个飘忽不定的神医,那续命药自己拼上家底,东拼西凑之后,还差十万两。
先皇也许是惦念血脉亲情,也许是照顾亲哥哥颜面,明知道他在胡诌,还是咬牙从国库再次借出了这一笔银子。
力王府的这四笔借款,只见借不见还,如今已经过去近五十年时间,本金加上利息,不得还个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才行。
国库一直不富裕,户部的人每当财政吃紧的时候,都会去那些借款的皇亲国戚家中,去催两次还款。
看情况,一年中最少都要两次,多的时候去四五次,可惜是一个铜板都没要回来过。
那些人,平常一家人天天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日子过的奢靡浪费。
一旦提道还钱,就是哭穷,说是一个多余的子儿也拿不出来。
催账第一刀,云岚就迎难而上,决定先斩最难啃的硬骨头,先皇的亲大哥力王司徒翔。
【宿主加油,我看好你哦,一定要把那个欠钱不还的老毕登打出翔来!】
【OK,没问题,论收账,我九天十地无所不能掘地三尺神惊鬼怕…小仙女是专业滴。】
“咳咳咳…咳咳…”
刚刚喝了一口茶的司徒靖昊,听见云岚那放飞自我的自夸,一个没忍住,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就连车外坐在马背上的几兄弟,包括跟随在他们后边的夏宏盛和那些侍卫们,一个个的也都憋笑憋的脖颈发红。
云岚狐疑的看向不停咳嗽的司徒靖昊:“太子哥哥,你还好吧?”
“咳,平阳放心,哥哥只是茶水喝的急了一点,无事。”
【宿主,你担心太子那个短命鬼做什么?反正他只要一直坐在那位置上,早晚短命,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免得受折磨。】
【瞎说什么呢,我家太子哥哥现在的身体应该是没病没痛才对,就算是短命鬼,那也必然是个死的舒服的短命鬼。】
短命鬼司徒靖昊:八妹啊,你还真是我亲妹,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话?什么叫做死的舒服的短命鬼,哥哥我真的会谢的。
云岚的这一番话,在司徒家几兄弟耳中听了还没啥感觉。
反正现在在司徒晟琥跟司徒家族人跟前,基本上已经定下下一任储君就是司徒靖南。
只等他们参加了祭祀大典,拜过司徒家老祖宗,记入族谱之后,就会昭告天下宣布换立储君一事。
但是对于跟随在左右的夏宏盛以及那些侍卫仆从,还有路边的百姓来说,云岚的这句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