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鼎盛的万法寺每半年都会举办一次小佛会,一年一次大佛会。
小佛会定在立春跟立秋前举办,每次举办的时间,是三天。
立春前的佛会,名头就是祈求神佛庇佑黎民百姓当年风调雨顺。
立秋前举办的佛会,则是感谢神佛赐福,保佑百姓五谷丰登。
这两场佛会举办下来,再加上万法寺每次举办佛会时,就会免费义诊和施粥,这一举动,让佛珠的慈悲为怀深入人心,为万法寺庙带去不少的好名声。
至于一年一度的大佛会,时间定在每年的正月初八开始,为期七天,结束后刚好是正月十五。
大佛会时,免费施粥义诊肯定少不了,还有高僧讲经授课,并且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佛祖显灵,可谓是一大盛景,令所有人趋之若鹜,疯狂朝拜。
很多百姓为了不错过朝拜显灵的佛祖,会在万法寺外露宿七日,等待佛祖显灵。
在马车里晃晃悠悠一个多时辰,太阳升起老高了,云岚的瞌睡也睡醒了,他们的马车正好抵达万法寺山下小镇。
这些年因为万法寺香火鼎盛,每年的两小一大佛会,更是人山人海,人多了,那些小商小贩的自然就比较多。
慢慢的,在万法寺山下就形成了一个市场。
后来,由官府牵头,把这地方建成了一座远近闻名的小镇,镇名佛缘,意指住在这里,可以更容易的获得佛主赐福。
穿过佛缘镇,马车在走上一盏茶时间,就会抵达万法寺的庙门口。
云岚她们马车是先去宁安公主府跟她们汇合之后,一起前往万法寺的,他们的马车一直到了万法寺庙门口的大树下才止步。
这次两位公主出行,明面上带了上百护卫,浩浩荡荡一群人,老远就让人退避三舍。
几人下了马车,袁芊雪领着云岚过来跟两位公主见礼,几人略微寒暄几句,就相携走进万法寺中。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沙弥早早的等在庙门口,特意迎接两位公主的来临。
进入寺庙中,因为宁安她们并没有要求清场,所以里面依然是人来人往。
宁安亲手扶着安平一只胳膊,另一边的胳膊,则是由走在她身边的云岚扶着,姐妹三人缓步朝里面走去。
她们的第一个目的地,肯定是送子娘娘殿。
进入殿中,她们一堆人看着安平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蒲团上,对着慈眉善目的菩萨磕头。
宁安现在是寡妇,拜了菩萨也没用,云岚就更不必说了,毛都没长齐,拜谁都不管用。
大殿中人来人往,安平闭着眼睛,对着菩萨小声的絮絮叨叨,述说着自己的请求。
距离她五步开外,也有几个妇人在叩拜,其中一个妇人,叩拜的格外虔诚。
那个叩拜菩萨的妇人,看上去约莫双十年华,正是人生最美的年纪,只是她的面相看上去却是满面愁苦之色。
在空旷的大殿中,她‘砰砰砰’对着菩萨磕了好几个响头,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述说她的请求。
“大慈大悲的送子观音娘娘,信女成亲三年无所出,试过很多汤药偏方,一直怀不上,夫家放言信女如果在怀不上孩子,就要休弃信女。”
她开始时说话的声音很低,也许是因为心中委屈或者惶恐,慢慢的控制不住自己,诉苦的声音越来越大,站在大殿中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呜呜呜…娘娘…要是信女真的被休了,呜呜呜…到时候…信女无颜回娘家。”
“嗝…更无颜…苟活于世,呜呜呜…便只能一根绳子挂了脖子,嗝一了百了,呜呜呜……”
那小妇人越哭越大声,哭的不能自已,哭到打嗝。
小妇人对送子娘娘的哭诉,宁安感同身受。
她也曾经三年无所出,想她堂堂一国公主,都被逼的伏低做小,任白眼狼一家人践踏。
更何况那小妇人只是平常百姓人家女子,一旦因为不能生被夫家休弃,可不就没了活路。
她正想劝那小妇人几句,小系统奶兮兮的声音响起。
【嘻嘻嘻,刘大丫他们两口子,哈哈哈,笑死了,就他们那样子,居然还想怀上孩子,这不是做白日梦吗?】
小妇人刘大丫哭的抽抽搭搭,猛然听见一个奶娃子的声音,话里还提到她,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那巍然不动的泥胎金身像。
“娘娘?是您在对信女说话吗?只是您的话是什么意思?信女不明白。”
众人无语:……送子娘娘说话是奶娃子声音吗?你究竟咋想的?
云岚:【统子哥,我看刘大丫身体康健,正是好怀孕的年纪,她三年无所出,听你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刘大丫她男人有问题?】
又出现一个女子声音?
刘大丫终于反应过来,刚刚不是泥菩萨在说话,她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群,想寻找那个说话的人。
那个奶娃子说他们两口子怀不上,那个女子说她身体没问题。
病急乱投医的刘大丫,她想找出他们,问问他们能不能帮帮自己。
只可惜看了一圈,没找到一个奶娃子不说,其他人也都嘴巴闭的紧紧的。
就在刘大丫茫然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时,奶娃子的声音再次出现。
系统:【恭喜宿主,你又猜错了,刘大丫她男人李有田的身体也没毛病哦。】
众人也听的稀里糊涂的。
系统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刘大丫他们两口子身体都没毛病。
那他们两个为什么成亲三年都怀不上孩子呢?
云岚:【好吧,既然他们两口子都没有问题,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她们两个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系统抚额,这个糊涂宿主那么多的世界都白穿了,那么多的技能都白学了,她纯粹是去大千世界打酱油去的,学的那些技能是用过就丢啊。
【小祖宗,你但凡多瞄两眼那个刘大丫,就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来。】
云岚知错就改,捂嘴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终于开始认真的打量那个跪在蒲团上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