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急得不行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让她看到了希望。
“表舅母”
陆励先向崔老夫人行了一礼,再向顾心怡行礼。
陆励接到崔老夫人的口信,急冲冲的从书院赶了回来,他们绝对不能和离。
他母亲的药快没有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来这么多人?”
崔老夫人一脸和蔼可亲:“好孩子,快劝劝你表舅母,她听信她娘家的谗言要离家出走呢?”
陆励:“表舅母,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这么多人带走你,无论对你还是对表舅名声都不好”
“是啊”
崔老夫人帮呛,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之前我一直阻拦你过继陆励,只要你留下来,明日就开祠堂如何?”
陆励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又瞬间被他压下。
“是啊,表舅母,我一直敬重您,特别想让您当我娘”
【放屁,姑姑你可别心软啊,上辈子,你得重病,就是他派去欺负你的下人给你吃叟饭吃多了,冬天的棉袄又是湿的才染上重病的】
【得了重病就算了,还不给你治疗,你活活痛死的啊】
顾心怡瞳孔猛的紧缩,手在衣袖里抖个不停。
她就因为心疼陆励,让她当儿子结果落得如此凄惨的一生。
苏秀然感受她的异常,以为是心软,毕竟这几年小姑子是真拿陆励当自己的孩子在疼爱。
“心怡……”
顾心怡向苏秀然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也不会心软。
她看向陆励,觉得陌生得可怕,她淡淡道:“不用了,我不打算过继孩子了,陆公子这么想当别人的儿子还是另寻人家吧”
【芜湖~姑姑说话也挺毒的嘛,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姑姑】
顾心怡发冷的心脏被玲珑温暖着,渐渐回温……
陆励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顾心怡一直都对他很好,要不是崔老夫人阻拦,他早就成崔家的孩子了。
“表舅母,你……你不喜欢励儿了吗?”
顾心怡撇开陆励的视线:“陆小公子还请让一让”
苏秀然松了口气,还好顾心怡拎得清楚,在这个时候来拦人,看见小姑子的伤也不闻不问绝对不是个好的。
“再不让开,就动手吧”
既然自己占理就没有必要废话了。
六皇子派来的护卫大左率先扒开刀鞘,他早就想动手了,崔家这群人他还没放在眼里。
苏秀然对着他说道:“大右护卫,你带头向左包抄”
护卫:“夫人,我是大左”
苏秀然:“……”
……
另一边。
早就过了下朝的时间,崔胜没有回府那就最有可能在平安巷。
顾遇安,顾立尧和一名护卫趴在墙头,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免我蹉跎苦免我蹉跎苦,不能专挑我一个人欺负……”
几人瞅着崔胜从巷子里走过来,手上提着糕点,哼着小曲,走路一晃一晃的。
“呸,今天我们几个就专挑你欺负了”
话音刚落,顾遇安向护卫大右做了个手势。
大右迅速跳下来,将崔胜套进麻袋里塞进旁边的空屋里。
“啊……”
空屋里,崔胜的喊叫声直冲云霄。
待两兄弟气出得差不多了,才让大右解开麻袋。
崔胜看着面前蒙面的三人立刻求饶:“三位好汉,别杀我,只要你们放了我,多少钱都给”
三人谁都没说话,崔胜以为他们不信,连忙将腰间的钱袋子连怀里的金簪子都拿了出来。
顾遇安一把抢过崔胜手里的东西,还真有几分匪徒的模样。
他解开钱袋子一看估计有个三十两,然后毫无违和的放进自己的怀里。
他拿起两根金簪子端详着,样式精美繁琐,恐怕没有两百两下不来。
姑姑的穿戴他们看在眼里,面料是前年的,头上一根金簪子都没有。
这崔胜对发妻如此抠搜,对外室倒是大方,一送就送两。
顾遇安冷哼一声:“没了?”
崔胜哆嗦着:“好汉,真没了,身上的银子都给你们了,那两根簪子起码得管两百两”
顾立尧全身上下的打量了眼崔胜:“这套衣服是今年的素锦还能值些钱,还有发箍,也能卖不少钱”
崔胜一听要扒他衣服吓得一抖:“几位好汉不行啊,衣服扒了我穿什么,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若被人有心人看见我没脸啊”
“你们放过我,我保证不报官”
大右扒出长刀:“要钱还是要命,选一样吧”
崔胜不着声,双手抱胸,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衣服。
大右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扒崔胜的衣服。
“不能扒,不能扒”
崔胜的喊声没有起到一丝作用,大右三下五除二的就扒了崔胜的外衣,只剩一身纯白色里衣。
顾立尧将笔墨纸砚摆出来:“写和顾心怡的和离书”
崔胜忽然抬起头,反应过来:“你们不是匪徒,你们是顾心怡派来的?”
“不对,顾心怡在崔府,她没有这样的本事,你们是苏秀然派来的?”
虽是问句,但他心里已经非常笃定了,好你个苏秀然,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忽然有了底气,哈哈大笑起来:“和离书?休想,我死也不会写的”
顾遇安的眼神像萃满了冰:“真的不写?”
“哎,我就是不写,你能奈我何?”
顾遇安看着他欠抽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脚。
三人一拥而上疯狂的拳打脚踢,顾遇安打累了,扶着膝盖问:“写不写?”
崔胜此时鼻青脸肿,头发散乱,里衣的领口沾满了鲜血,模样十分狼狈。
崔胜躺在地上嘴里还冒着血沫,表情有些癫狂:“哈哈哈,有本事打死我啊,打死我她就是寡妇了”
“到时候世人都会说她生不出孩子,还克死丈夫,她这一辈子休想再嫁出去了,哈哈哈哈”
顾立尧上前补了一脚:“可恶”
顾遇安凉凉的看了眼崔胜对着大右道:“交给你了”
“放心吧”
大右走向崔胜,扭动了下脖子,双手交叉来回活动着关节,嘴里还发出阴测测的傑傑傑的怪笑声。
崔胜用手肘撑着坐起来一点,他心里没来由的恐慌。
“你…你干什么,我可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