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大夫上下打量了几下雷茵,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以前从来没在基地里见过她啊。
难不成是新拐来的孩子?那也不对啊,瞅瞅这伙食,油汪汪的大鸡腿,怎么可能是拐来的孩子可以吃到了,况且,她还可以在基地里自由行动,莫不是哪个兄弟的女儿?
“我是茵茵,跟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叔叔来的。”
高高瘦瘦?估计就是瘦子了,他没听过瘦子有这样大的闺女啊?难不成是亲戚?
算了,管他亲戚不亲戚的,反正与他张老五无关。他得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治好胖爷的右腿啊。
“你去别的地方玩吧,伯伯还有事要忙。”
雷茵见他提着药箱,从刚才胖瘦二人那边的房间出来,估摸着他是在发愁怎么治疗那人的腿,这不正好吗,她不介意帮帮忙。
“伯伯,你看起来像个大夫,是在为胖叔叔的腿发愁吧,茵茵有办法帮你。”
张老五虽然不信,但鬼使神差的,他就想听听小姑娘嘴里能说出什么办法来。
“我们只需要再一次打断胖叔叔的右腿,开刀后把他扭回来,最后用铁板固定起来。”
这思路!居然和他师傅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小孩就是师傅来提点自己的?
他虽然知道步骤,也曾尝试过在兔子身上操作,但总是下不了勇气在人身上实验。可今天这孩子的出现,仿佛就是上天在指引自己,要他快点付出行动。
既然这样,那他只能放手一搏了,一旦真的成功了,那他可就发明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这可是会被记录到史册的。
张老五已经在幻想着史书上自己的丰功伟绩了,完全忘了师傅才是首创的人。
雷茵只是随便提提意见,却没想到,这人听过后,脸上表情百般变化,最后变得得意洋洋。这是搞什么?
算了,随他吧,自己还要在这基地转悠呢。按理说,这么大的拐卖基地,应当藏着不少妇女孩童才是,但奇怪的是,她根本没见到任何被拐来的人,这里的人也似乎真的只是普通居民。
烧鸡已经被啃的只剩骨头架子了,吃多了,有些油腻,她准备再去伙房搞点水喝。
刚进到伙房门口,就听到里头有个大嗓门在教训手下。
“爷待客的烧鸡呢?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一个个的,活腻了是吧!”
“我们也不知啊,分明早就做好了在一边放着,怎会丢了呢?您先别急,我们这就重做一份。”
“麻溜点,不然,哼!要你们好看的。”
男人气哄哄的走了,在门口时见到了乖巧的小女孩,也没太在意,估摸着是哪个兄弟的闺女吧,长得还怪水灵的。
等男人走后,伙房的众人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他奶奶的,不过是个狗腿子,居然这么能吼,真以为他是谁啊!”
“谨言慎行啊,怎么说他也抱上了县令大人这棵大树,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那又怎样?我女婿也在县衙当差,我都没他这嚣张劲。”
“行行行,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赶紧做烧鸡去吧。”
“该死的,提到烧鸡我就生气,我辛辛苦苦拔毛烤制的鸡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基地里居然有小偷,真是可恶!”
“再烤一只估计来不及了,我们换种做法吧。”
“只能这样了。”
不一会儿,厨房又传来了香喷喷的味道。虽然她刚吃了一只鸡了,但闻到这味道,还是有些嘴馋。
该说不说啊,基地里的厨子手艺还怪好的。
偷一回也是偷,偷两回也是偷,正好拿回去当夜宵吃。
俩厨子在灶台忙活,时不时叫骂两句,到气头时,还会踹几下烧火的孩子泄愤。
这孩子一点也不反抗,任由二人又踢又骂,依旧麻木的朝锅底添着柴火。
“我俩送菜去了,看好锅里的鸡肉,不许偷吃!”
鸡肉还差了一点点火候,需要焖一下,二人决定先把做好的菜送过去。
雷茵在门口探头探脑,正好撞见了出门送菜的二人。
“你是哪来的?来伙房作甚?”
和其他人想法一样,他们也觉得雷茵是基地里某个兄弟的孩子,因此与她说话还算和善。
“伯伯,我想喝点热水。”
“热水啊,那边锅里就有,你让那烧火的丫头给你盛,别烫着了自己。”
“嗯嗯,谢谢伯伯。”
等人走远,雷茵这才鬼鬼祟祟的进了厨房。刚才来偷烧鸡的时候,厨房里是没人的,但这次多了个烧火丫头,雷茵犹豫着要怎么拿走锅里的肉。
“给,热水。”
烧火丫头的嗓音很难听,似乎是伤过声带,雷茵接过水时,惊讶的发现,大冬天的,她竟然赤着脚,被铁链锁着。
“你为什么被铁链锁着?”
烧火丫头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坐回了灶台旁边。
在她心里,这个小孩就是吸着他们血的恶人,不管她有没有直接做过伤害她的事,她的父母也是不能被原谅的人。
还好上午烧鸡丢的时候,还不是自己来烧火的时间,不然,又少不了自己一顿毒打。
伙伴们都说烧火是个肥差,既暖和又能偷吃。可她并不觉得好到哪去,每天闻着诱人的味道,却根本吃不到嘴里,还会时不时被殴打,她真的受够了。
今天那俩厨子生气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吃的,要是他们能碰到高兴地事就好了,说不定会赏自己一块肉。
喝了水,雷茵满足的打了个嗝。既然这人不理自己,那她也懒得插手。
锅里的肉估摸着该好了,她正好尝尝味道。
她巡视一圈,只看到烧火丫头屁股下有个板凳,于是要她起来,借用一下。
“嗯嗯,没错,就放在这吧。”
烧火丫头疑惑不解,不知道她把凳子放在灶台边是想干什么,但听话总是没错的,不然说不准又有一顿毒打。
雷茵洗手,随后找来一个盘子,像模像样的拿着锅铲,把锅里的肉盛了出来。
“嗯!闷的刚刚好,颜色真不错,指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