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特别愿意和大人分享自己的好玩意儿,于是想也不想的就把鸽哨给了他爹。
“今天带来的那些小米是不是专门给鸽子吃的?你把那些东西拿来给爹,爹帮你好好保管,省的你给弄丢了。”
窦锦已经看出来了姚青的小心思,多大的人了,还和自己儿子置气。两只鸽子都要拿走,可不得把孩子心疼坏了。哎,等到时候孩子被惹哭了,有他哄的时候。
顺利得到了两只鸽子,姚青也没那么生气了。千里马常有,而这种鸽子却是难得一见。要知道鸽子这种生物其实并不是很聪明,想要训练他们听懂口令,要比训练一头马难多了。
用一匹宝马换两只这样的鸽子,也算值得了。
于是自这之后,姚杰每次向他爹讨要鸽子的时候,都会被义正言辞的拒绝。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一直霸占着那两只鸽子。
新年初始,各家各户都萦绕着高兴的过节氛围。
然而雷广荣却觉得,今年大年初一是最难熬的一天。
他的银子没了,他还欠债一千多两。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迷迷糊糊的他的钱就全没了。
现在韦红棉在家里跟他大闹,自己名下这个小院子也要被抵押走了,他似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怎么办?这个窟窿他实在堵不上了。
还记得那时候他被旁边的人一怂恿,一口气梭哈了全部的筹码。原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但那对面的商人却突然抽到了场上最大的一张牌。他本以为稳赢的局面,就这样输掉了。
没有了筹码,他就不能继续在高级会场,于是他向赌场借了一百个,但是赌场肯定不能轻易借他钱,这里边是有利息的,仅仅一个晚上,就必须把这借走的筹码给还上,不然这利息就会上涨五分。
不巧的是,雷广荣这天晚上运气奇差,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可以赢一把大的,但最后往往都失之交臂。
最后他里外里向赌场借了几百两银子,但赌场的钱利息真的十分高,仅仅几天过,这银子马上就要把他拖垮了。
“都赖你,我早说了不要再去赌场了,但你非不听,非要再挣什么大的。现在好啊,把全部身家都赔进去了吧。”
韦红棉不断埋怨着雷广荣,丝毫没有记得自己当时看到他带回银子时的高兴劲。
原本前天雷广荣去赌场的时候,韦红棉可是非常支持的,这才过了两天,韦红棉就把锅甩走了。
其实赌场一般不会做这么快的局,他们会让挣到银子的人多爽几天。但奈何现在的姓雷的就是马家的眼中钉啊,自家少爷刚被姓雷的送进去,这马家想报仇,就只能快速下手了。
雷广荣刚升起的富豪梦,直接破碎了。这几天的大手大脚,似乎只是过眼云烟。
县里的小房子已经被马家收走抵债了,大年初一的时候,雷广荣一边受着韦红棉的唠叨,一边在找着可以临时落脚的房子。
就在韦红棉第n次抨击雷广荣的时候,雷广荣再也忍不住了,啪就给了她一巴掌。
“老子挣了钱可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现在老子没钱了,却第一时间就被你嫌弃。你就是个被我穿烂的破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大过年的,我也找不到什么落脚点了,干脆直接带着你回我家老宅算了,反正你肚子已经这么大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韦红棉被打的蒙蒙的,她在雷广荣面前向来有自己的小脾气,以往她向他指责的时候,雷广荣要么就是忍着,要么就是耐心的哄她,从来没有这样扇过她巴掌。
委屈的眼泪已经蓄满了眼眶,但饥寒交迫的雷广荣根本不想看到这些。现在他兜里还有一千两的欠条,如果三天内不还清,那么马家就会请人把他家里的东西算弄走。
自家有那么多地,算起来也是够赔的,就是不知道他娘会不会帮他。
现在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赶紧带着这个臭女人回家和他娘商量一下。
既然话已经说透了,雷广荣也懒得演了,带着仅剩不多的行李,强硬的带着韦红棉向王家村走去。
“不要,我不要跟你去老宅,你婆娘在那,我去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怀孕的她,身子本来就重走路不稳,雷广荣轻而易举就带着她上路了。
走了许久,两人才终于看到了王家村的村头。
此时的村头人头攒动,似乎整个村的人都聚集在了自家门口。
这指定没啥好事啊,雷广荣脚步微顿,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回家。
“咦,那不是雷家老二吗?!快把人叫过来,他家出大事了!”
“雷老二旁边的女人是谁啊,怎么还大着肚子呢,不会是……”
“大过年的才回家,一回家就带了个狐狸精,雷家的日子过的可真精彩啊。”
“真是可惜啊,雷明珠这么小一个姑娘,这才刚进马家多少天,居然就这么没了?”
已经有村里人看到雷广荣了,于是他只能带着韦红棉,硬着头皮往家里走。
“雷老二你怎么才回家啊,你家里出大事了。你妹妹没了!尸体刚被马家送过来啊。”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炸的雷广荣脑瓜子嗡嗡的。
谁死了?他妹妹雷明珠?!
马家,又是马家,马家到底与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那个马小卓就是赌场的老板,是后来才渐渐了解到,那赌场是姓马的开的,联系到马卓的特别运气,他差点以为马卓真的把他当兄弟,在赌场为大开方便之门了。
只是没想到,他妹妹竟然和马家也有瓜葛。
“明珠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娘呢?老三呢?”
雷广荣赌博赌上头了,家里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他竟然都没顾的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雷老二也太不靠谱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他居然不闻不问的吗?
看他旁边这女的,估计是养在外面的女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要把人带回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