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姑娘见到有一对夫妻经过,立刻跑向前,抓着女子的胳膊,声音带着乞求。
“这位夫人,你们路上见到一个白色的钱袋没?那是我哥哥的救命钱啊,呜呜,你们见过没有?”
看不清楚脸,但声音真的很熟悉,宁芳舒定睛仔细瞧,才认出了面前的人。
“小可?是你吗?”
这声音似乎是落水之人遇到的浮木,猛地把宁芳可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姐?真的是你,还有姐夫?!哇呜呜!!!”
遇到了亲人,宁芳可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释放了出来,她扑进姐姐怀里,把脸埋在姐姐胸口,嚎啕大哭,险些哭得上不来气,还好有宁芳舒给她顺背,才不至于晕厥过去。
“小可莫哭了,快告诉大姐出什么事了,你大哥到底怎么了?”
宁芳舒边问边给她穿好衣服,心里很是焦急。
好在她今天睡不着,好在她来得早,原来妹妹就是那俩人渣嘴里的年轻姑娘。幸好幸好,没来晚。不然,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宁芳可这才止住哭声,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只知道哭,耽误大姐知道大哥的事情。她吸了吸鼻子,很快把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大哥受伤了,很严重,好像快不行了。我连夜带着家里所有银子,来镇上请大夫,可我太没用了,把银子弄丢了。大姐,你们快救救大哥吧!呜呜。”
“没事没事,银子丢了就丢了,我们先回村看看承宇。”
“嗯嗯。”
遇到大姐,宁芳可仿佛又有了主心骨,一切都听大姐的安排。
听到这些情况,宁芳舒和雷广元的心都揪了起来,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个麻袋。
现在能救命的治愈系晶石都在家里,折返回去拿晶石太浪费时间,就是不知道现在把人带去镇上还来不来得及。
不能再犹豫了,得加快脚步了,只希望宁承宇没有小可口中说的那样严重。
宁芳舒牵起了宁芳可的手,集中精力把身体里的异能全部转化在双腿,随后向前冲刺。
宁芳可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撕扯着向前,她跟不上脚步,只能想方设法依靠着大姐,最后她不得已,只能找机会紧紧抱住姐姐的腰,把自己挂在大姐身上。
这样的转化虽比不上速度系异能,却可以尽可能发挥出身体的全部潜力,短时间内可以加速好几倍。
宁芳可只能看到眼前的景色不断向后退去,身旁刮起来的风惹得她直打哆嗦,但她不敢松手,只能更加用力抱紧大姐的腰,双腿尽量腾空。
这要是摔了,一定很疼吧。没想到大姐嫁给当镖师的姐夫后,还学会了这么厉害的功夫。
异能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三人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村头,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他们放慢了脚步。安全着陆的宁芳可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这种刺激的感受,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回到宁家的小院子,推开卧房门,雷广元就见一个和媳妇儿有七八分相像的少年躺在床上,此时的少年脸颊泛着不正常的赤红色,分明盖了棉被和很多衣服,却依然止不住地在发抖。
宁芳舒见到少年的状况,眼圈立马红了,这不是原身残留的情感,是她自己真真切切的反应。
记忆里宁承宇小时候很调皮,但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仿佛一夜就长大了,每天会帮着她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在她婚后他更是懂事,肩负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从来不叫自己担心。
但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宁芳舒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她上手摸了摸宁承宇的额头和脸颊,烫的吓人。
“承宇,承宇。快醒醒,大姐来看你了。”
没有回应,床上的少年只是无意识地在发抖。
“哥?你怎么了。”宁芳可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依旧没反应。“我走的时候他还能跟我说话,现在是怎么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大姐,这怎么办啊?”
“高热昏厥了。老雷,不能再耽误了,我帮着你把他背起来,我们必须赶快回镇上。”
雷广元点了点头,掀开了破旧的棉被。随着被子掀开,一股恶臭传来,熏得他差点流下泪来。这时三人才发现,宁承宇左边的胳膊已经腐烂流脓,恶臭的脓液透过包裹着的纱布,缓缓冒了出来。
“这胳膊是怎么伤的?感染成这样,没有处理过吗?”
宁芳可摇摇头。
“大哥每次受伤都瞒着我,自己偷偷处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要不是前天夜里我发现了带血的衣服,他还会瞒着我。”
“算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们赶紧出发吧。”
雷广元把小舅子背在身上,宁芳舒给他披上棉被,另一边宁芳可迅速收拾了一点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跟在姐姐姐夫身后,锁上了院门。
“姐夫,路程很远,不然我们去借村长家的牛车吧。”
“不用,牛车还没我走路快呢。”
雷广元说的是实话,普通人坐牛车,是因为牛力气大耐力足,方便赶路。但实际上,他比牛力气更多,耐力更足,速度也更快。所以还是自己背着更快。
听在宁芳可耳朵里,就是姐夫力大无穷,比牛更厉害,心中对姐夫更加敬佩了。
一个时辰的路程,在几人急慌慌的赶路中,缩短了将近一半。
后半程时,宁芳可已经快顶不住了,一晚上不吃不喝到了现在,可以说是身心俱疲了。
好在大姐及时发现了她的力竭,把她背到了背上,还在她手里塞了两个温热的鸡蛋。靠在大姐不算宽阔的后背上,宁芳可感觉无比安心。
当天下午
躺在雷广元夫妻俩大床上的宁承宇悠悠转醒。
胳膊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身体暖暖的,就连膝盖的擦伤似乎都不存在了。
难道,他已经死了?所以才会这么舒坦?
睁开沉重的眼皮,他的视线就和床头的两个小豆丁对上了。
嗯?地府的小孩吗?真可怜,年纪轻轻就和他相遇了。
“舅舅,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爹娘就要在家里打地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