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可跌跌撞撞,总算是快走到镇子上了,此时的她衣服裤子早被摔了好几个大窟窿,但她却顾不得这些,只知道顶着寒气往前冲。
渐渐地,路上能看到零星几个行人了,宁芳可却不敢掉以轻心,更加专注地往前走。只是一个不察,她又踩到了一个小坑,只觉身子一歪,又摔了一跤。
一路上摔了很多次,她也没太在意,很快又站起身,拍了两下灰尘,继续向前。
马上就要到镇子了,她要在开门时第一个进去。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随着刚才的一摔,胸口一个拳头大小的荷包掉了出来。在她身后赶路的中年男人,眼尖地见到地上遗留下了白色的东西,他环顾四周,见路上没其他人,“滋溜”一下就窜了过去,用脚踩住了。
走在前面的宁芳可还不知道自己的钱袋已经丢了,依旧急急慌慌地往前走着。
中年男人一直站在荷包跟前,用脚踩着,直到前方的宁芳可彻底走远,他才蹑手蹑脚把东西捡起来。
东西到手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沉甸甸的,心脏砰砰砰狂跳不止。他鞋底薄,刚才踩着的时候就觉得很像银子,现在拿到手里,借着月光细细端详,果然和他猜的没错。
只是没想到,这银子比他预估的还多,沉甸甸的,约么有十几两,哈哈,发了发了。
男人本是要去镇上扛大包的,捡到巨款后,他再也不想着去做苦力了,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做工?见鬼去吧!他王大牛以后都不做工了!这笔横财够他潇洒好几年了!
王大牛把荷包往兜里一揣,步伐越来越快,神态几近癫狂。
走了几分钟,宁芳可约摸着快到城门口了,她往怀里摸索着,准备数出几个铜板交进城费。但摸索半天,只觉胸口空空如也,瞬间,她的心脏一滞,最后就是狂跳不止。
“没了!怎么没了!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哪去了?!”
右手摸完,空空如也,换左手摸,左手也没摸到,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最后她干脆把袄子脱下来,一点一点摸索。
人在极度惊慌的时候会分泌很多肾上腺素,现在的宁芳可只穿着单衣,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只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涌上大脑。
“姑娘,你这是咋的了,大冷天的怎么不穿衣服?”
卖豆浆的大娘推着一个小车,正晃晃悠悠地往宁芳可的位置走来。
宁芳可此时根本顾不得回答,还在摸索着身上有可能装银子的地方,直到她再次把手伸进棉袄的贴身口袋,猝然,手穿透了这个袋子,从另一头穿了出来。
瞬间,她手脚冰凉,控制不住地直打哆嗦。
“丢了!钱袋丢了!大哥的救命钱啊!”
她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了,拿在手上疯了似的往回跑。
卖豆浆的大娘摇摇头,叹了口气,救命钱啊,肯定很大一笔,可别被其他人捡走了。害!她推着小车继续往镇子上走。
没过多久,她就被一对年轻夫妻拦住了。
“大娘,豆浆卖吗?”
“卖卖卖,一碗三文钱,我这还有煮鸡蛋,一个四文,你们要不?”
“要,来两碗豆浆,四个鸡蛋。”
大娘开心地递过去四个鸡蛋,然后开始盛豆浆。一边盛还一边唠起了家常。
“大冷天的还起这么早啊,是干啥去呢?”
雷广元接过碗,也不嫌烫,猛喝一大口。
“呼~舒坦!去我媳妇儿娘家,把小舅子和小姨子接到家里过年。”
听他这样说,大娘忍不住夸了他几句,引得雷广元直翘尾巴。
“不过这么早,天还黑着,你们夫妻俩走路可要看着点。刚才就有个年轻姑娘,路上不注意,把钱袋丢了,听说还是她大哥的救命钱。天快亮了,人越来越多,我看呐,是很难找回来了。”
听得雷广元和宁芳舒皆是一阵唏嘘。
宁芳舒没什么胃口,喝了一碗豆浆就没吃了,把两个鸡蛋揣进了怀里。记忆里弟弟妹妹很喜欢煮鸡蛋,正好给他们一人一个。等把人接到镇上,天天给他们吃煮鸡蛋,也不知道他俩会不会像茵茵和小韵一样,讨厌起鸡蛋来。想到这些,宁芳舒嘴角微勾,脚步都不免轻快了起来。
六点多,天空渐渐有了光亮,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宁芳舒两人也走了一半多的路程。
“刚才那女的是不是疯了,逮住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她的钱袋,给我吓一跳。”
“嘿嘿,疯子又怎样,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你还不乐意?你说咱们要不趁着天还没亮”
“你小子,嘿嘿嘿,走!”
二人声音不大,但身怀异能的宁芳舒听得却很清楚,她皱了皱眉,对这种人很是厌恶。于是她用胳膊肘捅了捅雷广元,雷广元秒懂了媳妇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两个麻袋,递给宁芳舒一个。
这本来是给小舅子他们收拾杂物准备的,现在看来,可以提前派上点用场了。
刚才说话的两人正贼头贼脑地蹲在路边,观察着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可突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紧紧罩住了。
夫妻俩身怀异能,力大无穷,两个男人被压在身下,根本无力反抗。
被迫早起的雷广元一身戾气,正愁无处发泄,正好遇到这俩人渣,叫他好好顺了顺气。
“救命!救”
这俩人还想呼救,宁芳舒直接一手一个,掐住了他们的脖子。麻袋里的俩人双腿不断挣扎,双手更是快把脖子附近的皮肤抠破了,却依然无法撼动那只手。
身上落下无数拳头,就连双腿之间也没被放过。剧痛加上缺氧,两人很快没了动静,宁芳舒这才赶紧松了手。
雷广元把麻袋拿了下来,然后感受了一下两人的心跳。
“没死,就是晕了。走吧媳妇,小心手疼。”
溜了溜了,天马上就要亮了,可别被看到脸了。
不然她就只能灭口了。
继续往娘家村子的方向走着,就见面前有个年轻姑娘,穿着单衣,手里拿着一个花袄子,正低头不断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