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解释了很久才让刘端相信,他真的是凑巧绊到了一块石头,然后更巧的栽倒在两块石头上,正好给他两边脸,一左一右都磕的乌青。
次日一早,雷广宁就向先生申请了提前回家过年假,先生体谅他落榜的失落,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雷广宁迅速打包了行李,大包小包往家赶。
而此时,雷家茶馆,人声鼎沸。
“帮我一下,我要把我的条子粘在最上边。”
“不行不行,自己的心愿自己粘。”
“庄案首也没粘的多高啊,你就是迷信。”
“你说迷信,那你别来找这心愿墙啊,也不知道是谁千方百计打听这茶馆下落的。”
这些都是闻风而来的书生,也不知他们是在谁那里听说,庄案首在这里许下心愿,才得以考中头名的,一个个蜂拥而至,把小茶馆围得水泄不通。
端着茶叶糕点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的雷茵:完了,自家茶馆成网红打卡点了,好累,好难过,好想睡懒觉啊。
而一岁的雷韵更是生无可恋,她机械地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站着,一手拿着电动打蛋器,一手在给糕点装盘。
这才早上九点多,糕点就快没存货了,爹一会儿肯定要去糕点铺子进货。少了爹,店里就又要忙不过来了,为啥啊,她家茶馆就不到十张桌子,哪容得下这么多人的?
仅仅一个上午,雷茵的心愿墙就贴了几百张纸条了,这些书生仿佛比赛一般,每人都即兴写了好几首诗,写完还要一起比一比遣词造句。
到了午饭的时候,雷茵终于受不了了,她从空间摸出了一副麻将,从里边挑出了一萬到九萬,作为号码牌,开始限制人数。
一桌人给一个号码牌,前面的人不出来,后面的人就不能进,经过一个时辰的不断优化改进,终于是彻底控制住了局面。
一家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爹,不行,我们茶馆人手还是不够,你给想个办法吧,要不要再去买个人?”
“哪能天天买人啊,我去和你娘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雇一个打杂的。”
雷广元把这事跟宁芳舒一说,宁芳舒就猛一拍额头,想起什么事儿来。
“真是给忙忘了,我娘家不是有一对弟弟妹妹吗,正好把他们叫来打杂,咱给他们发工资。”
“什么?我竟然还有小姨和舅舅!娘你嘴巴怎么这么严呢!”
雷韵此时捧着打鸡蛋的小盆,嘴巴惊讶地张成O型。
也不怪她感到惊讶,她的小身体根本没什么记忆,而且以前的宁芳舒也基本不在家里说自己娘家的事,这就导致雷韵一直不晓得自己有小姨和舅舅这事。
其实也不是宁芳舒嘴巴严,主要是他们才刚穿来一个月,很多事情都还没处理好,就没时间去想娘家的事了。
记忆中的原身还挺命苦的,十几岁就没了爹娘,独自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妹讨生活,险些活不下去。
好在她在一次砍柴的时候,遇到了上门讨水的雷广元,她见雷广元身影高大,又是干镖师活计的,觉得他每月应该能赚不少,于是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旁敲侧击询问过他家庭情况后,就毅然决然准备嫁给他。
于是之后每隔几天,她都会抽空去镇上的镖行找雷广元,然后装作偶然相遇,与他搭话。
一来二去,两人就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没有媒婆牵线搭桥,也没有经过长辈撮合,他们自己决定了自己未来的伴侣。
“老雷,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我家讨水是什么时候吗?”
雷广元温和一笑,大手轻轻拂过宁芳舒的脸颊,帮她把脸上的灰尘抚去。
“当然记得,那天是夏至,我在你们村外跑了好几圈才把自己弄得焦渴万分,就怕你看出来我不是真口渴。”
宁芳舒有些惊讶,记忆里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些细节啊。
“你?你当时是故意来找我的?”
“哈哈哈,要不你以为呢,村口那么多人家我都不去,却偏偏去村尾你的家里。”
这些细节原来的雷广元从来没和宁芳舒说过,随着身体和记忆越来越契合,她早就把原身当成了自己。
记忆中她和雷广元的相识、相恋、相伴。桩桩件件都仿佛是自己做过的一般。
有时回想起来原身对雷广元的算计,她心里总会有些愧疚。
但现在,却告诉她,雷广元才是最开始算计的人?
“那后来我在镇子上偶遇你,也是你故意的?”
“那不然呢?我可是镖师啊,一个月最少一半时间都在走镖,要不是我故意休假,你怎能次次在街上都遇到我。”
雷广元眼角含笑,一脸宠溺地看向娇俏的妻子。
实际上,他俩的相遇和相恋完全就是原身的算计,当时的他孤身一人,十分渴望能有一个温馨的小家,于是他托了媒婆到处打听。
但每次有了合适的姑娘,跟对方家里说了自己的情况,他们就会被秦氏那个恶毒继母的传言劝退。
偶然一次机会,他在大街上见到了背着篓子卖菜的宁芳舒,一瞬间就被她的容貌吸引了。在打听了一圈之后,得知了她苦命的身世,心疼中夹杂着窃喜。
有两个拖油瓶,那可太好了,这样就没人和他争了。
正好他们两个的爹娘都死了,这不就是天生一对吗?
于是他心中不断盘算着,就产生了一个美男计。
先是跑到宁芳舒家里讨水喝,秀了一波自己身材和肌肉,随后不断引导着,告诉了宁芳舒自己也是一个苦命人,勾起她的同情,最后再透露出自己想找一个妻子,并且会给一大笔彩礼。
勾引的小姑娘心神荡漾,恨不得马上嫁给自己。
最后,他也是如愿以偿,成功把人骗到手里了。
雷广元一点一点,细细地讲着原身的小算计,还有宁芳舒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进他的算计的。
惹得宁芳舒又羞又气,拿起一旁的烧火钳,直往雷广元身上招呼。
雷广元也不躲,只是宠溺地站着挨打,任由媳妇儿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别说,还挺疼的。
雷韵:爹娘,你们先别发狗粮了,告诉我小姨和舅舅的事吧,我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