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哪有你这样砍价的,最少五天!”
“三天?三天行不行?你要是愿意,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雷茵压低了声音,“你先告诉我是什么秘密,我在考虑可不可行。”
雷韵眼睛咕噜咕噜乱转,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行,走,咱们去后院说。”
两双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很快就到了雷韵的屋子里,只见一岁的小不点双手扒拉住床沿,一个用力,就做了上去。
雷茵也好不到哪去,借了力才坐上高高木床上。
“好了,这没外人了,你快告诉我。”
这时的小不点自认为掌握了话语权,竟然开始拿乔起来,雷茵三请四请还是不松口,无奈她只能使出自己的绝招,铁砂掌,好好给这小不点的屁股松松皮。
“别别,老姐,别打了,我这就告诉你。你还记咱爹有个同胞妹妹,叫什么雷明珠的。
我跟你说啊,就昨天上午,我把小伶借给斜对门那家书铺捉老鼠,可能是那家掌柜和伙计觉得我一个小孩,听不懂他们讲话,就嘀嘀咕咕说了好多他们东家的秘密。其中就有咱小姑的事,我跟你说,可劲爆了!”
“别磨叽了,快说。”啪,雷韵小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嘶~别下死手啊老姐。一开始那掌柜说,他们东家的儿子很快又要娶妻了,这次是娶的还是个农户之女。我想着,娶就娶呗,与我无关,我看好小伶就行。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伙计直接问他们掌柜「那咱公子娶这农户,家里那个妻子怎么办啊?」
哎呦!我一听,这是有瓜啊。于是我迅速把小伶又塞回刚才的柜子里,让它继续装模作样抓老鼠,我就在旁边假装看它。然后那掌柜就接话道「蠢货!咱现在的少夫人可是正妻,那个破农户家的,顶多能做个平妻,说不定啊,等真到了日子,一个妾室的位置就打发了」”
雷韵表演得绘声绘色,尤其是那一声蠢货,让雷茵觉得像是在骂自己一般。
“该不会,他们口中那个破农户就是秦氏那一家吧?”
“没错,那俩人最后才说了一点那女人的信息,王家村雷家。嚯!吃瓜吃到咱自己头上了。王家村可就咱爹兄弟姊妹几个姓雷的,在适婚年纪的,就小姑一个人。”
啊?雷茵仔细回忆着,那书铺的东家应该是马家吧,虽比不上孙家庞大,但在兰溪镇也算大户了,怎么这么大一个事,也没听蠢三叔和他爹提过。
再怎么说,他爹也是长兄,就算关系再恶劣,订婚这种大事也应该告诉他爹一声啊,怎么都快结婚了,她家还一点都不知道。
不对,就算秦氏那几人不说,以蠢三叔现在对他爹信服的样子,也会吐露一番才是,除非……这事是三叔走之后才定下的。
这样一想,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为什么在两个哥哥都不在的时候,雷明珠就这样随意地定亲了。
和她爹关系差还能理解,那为什么连三叔都瞒着?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隐情?
“后来呢,你和娘打听了这事没有?就不觉得这事奇怪?”
雷韵小嘴一撇,生气道。
“姐,你太不把我当人看了。昨天下午我忙得连轴转,天黑了才下班,第二天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你又颠颠跑回来揍我,我哪有闲工夫想这事啊。”
“行了行了,今天去打听也不晚,走咱们告诉爹去,让他这个做兄长的好好去问问。”
很快俩小孩乐颠颠地跑去了父母卧室,也没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爹!”
“娘!”
正腻歪在一起的俩人被吓得猛一哆嗦,雷广元飞速移开了放在媳妇柔软处的大手,对着闯进来的俩孩子既生气又无奈。
“爹,你刚干啥呢?”
雷茵露出贱兮兮的笑容,一副讨打的模样。
一旁的宁芳舒自然会满足她讨打的愿望,一把抓住这死孩子,啪啪就给了她屁股两巴掌。
雷韵憋笑差点憋出内伤,只是此时爹娘正恼羞成怒,可不能像老姐那样露出破绽。
“爹,娘,你们先别打姐姐了,我们是有正事要说呢。”
听到有正事,宁芳舒这才饶过雷茵,消了消怒火,坐在床边静静听着。
雷韵简短地讲了昨天的所见所闻,听得夫妻俩直皱眉头。
“小韵,你确定他们说的是雷明珠?”
说话的是雷广元,此时的他一脸不解,他不明白,过着富足生活的小妹怎么愿意去为人妾室。
就算他们关系不和,但他是很了解这个妹妹的。雷明珠这人,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可能是为了补偿缺失的父爱,她母亲秦氏极尽所能地把她宠着长大。
所以养成了她好吃懒做,争强好胜的性格。按理说这种性格的人,肯定是不愿意去给大户人家委身做妾的,那种屈辱痛苦,不可能是她愿意忍受的。
“爹,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觉得给大户人家做妾是很风光的事,何况,人家答应的可是平妻的身份。”
身为后世贵妇人的宁芳舒,见过很多豪门姐妹和小情人斗法,那些知三当三的女人,无一不是为了钱财绞尽脑汁,有的甚至为当了富商的情人洋洋得意。所以她对女儿的看法非常赞同。
“很有可能!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不管她为什么要去当小妾,我们都得回一趟王家村了。”
“诶~媳妇儿,先不急,老三已经说好了,要请咱家回去做他们的当家人呢。这当家人肯定要有当家人的排面,怎么能自己过去呢,当然是得等他们来请啊。”
宁芳舒摸了摸雷广元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也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的就做起梦来了?”
“哈哈哈,爹,你快告诉娘吧,你再不说,我可要忍不住了!”
“哈哈哈,媳妇,你猜怎么着,秦氏他们现在住的那栋房子和手里的田地,在我爹死后都没去县衙登记。那天我正好去县衙,看到了老房子还是我爹的名字,我就给县令说了家里的情况。
然后县令大手一挥,就把那东西全变更成我的名字了。哈哈哈,等着吧,看谁比谁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