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成了全西周的笑柄。
只因他八月十五刚与时安公主成婚,八月十六就被公主给休弃了。
理由是夜不归宿,不守本分,当不得这个驸马。
萧傲和皇后如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早知道江星烟身份如此尊贵,他们还急着把十安嫁给霍辞干嘛?
白白花费了一场银子,还在百姓中落下个荒唐的谈资。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离谱的是,霍辞的一身武艺被上官寒山给废了,第二天,萧傲就收到了大夏发兵来战的消息。
他拿着边关急报,愁得茶饭不思。
他是很想去找上官寒山理论的,可是他不敢,只能自己憋着。
没想到,上官寒山却主动过来找他了。
“萧兄。”
这两个字差点没把萧傲惊得从龙椅上掉下来。
他无语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御书房里的上官寒山。
他眼带戏谑,脖子上还骑着胖乎乎的小丫。
真是成何体统啊!
萧傲深吸一口气,嘟囔了一句:
“国主这又是从哪儿人冒出来的啊?
我西周的皇宫是有大门的吧?”
上官寒山爽朗一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寡人今日是来告诉你,霍辞的内力是寡人废的。”
萧傲嘴角抽了抽。
他能不知道吗?
还有谁这么大胆子和能耐?和霍辞那么大仇?
“你不用担心,这一场仗不是真打,不过是个幌子。
萧兄只需要派霍家军迎上去,寡人和烟烟自然会跟着前去。
等把那个不肖义女捉拿归案,咱们两国以后化干戈为玉帛,好好相处,互通有无,争取把其他三洲都比下去!
哦对了,北洛的那片地方,都是你的,放心,寡人不会跟你抢的。”
萧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切悉听您的吩咐呗?
他第一次感觉到当皇帝这么心累,跟人家的大臣没什么两样。
不如真像上官寒山说的,让位给老三算了,他也好当个又聋又痴的家翁。
瞧这几天都把他给愁成什么样了啊。
江星烟依旧一身男装出现在霍家军。
连日里死气沉沉的军营,瞬间就沸腾起来了。
“江千金回来了!”
也不知谁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句。
只见老远处有一道灰色的残影疾奔而来,堪堪停在江星烟面前。
“阿星!你、你做的月饼真好吃。”
“吁!”
全体将士们起着辛追的哄,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抬远了。
江星烟抿唇浅笑,和前来迎接她的每个将士都打了招呼。
她看到烈士丰碑被将士们悉心照料,擦得锃光瓦亮,十分闪耀,心中熨贴极了。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大夏发兵之事了。
为我如今需要五万人马,跟我去边境,给我撑腰,谁要去?”
“我!我!我!”
将士们争先恐后的声音宛若一阵阵巨浪,差点把江星烟淹没其中。
“咳咳。”
萧重华和萧枕淮利用身份便利,挤进了人群中。
两人再与江星烟相见,都产生了恍若隔世之感。
萧泉秋被罚之后,萧枕淮彻底不用装了,竟是日日都泡在军营里,原本病弱的模样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晒成了小麦色的肤色,还有肉眼可见的健康。
萧重华也不甘落后,一有空就去跟霍辞请教兵法。
霍辞自从内力被废,每天都跟将士们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经验和毕生所学。
萧重华就是最为好学的那一个,没有一次课是不来的,整个人都沉稳收敛了许多。
“江千金。”
“公主殿下。”
江星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得叫的这么生分,和从前一样就好。
方才我说的五万兵马里,我有四不要:刚娶了媳妇的不要——”
“啊——”
有不少士兵虽然失落,但都红了脸。
“媳妇有了身孕的不要,孩子没满五岁的不要,爹娘年逾花甲的不要。
如果人数不够,就再征兵。
不必拘泥是西周人,还是曾经的北洛人,只要如今是我西周的百姓,都好。”
萧重华嘿嘿一笑:“江千金说的不错,孤正有此意!”
萧枕淮目如点漆,目光看着江星烟一瞬都不错开:“踏平北洛后,有不少北洛百姓留在了京都,江千金真是考虑得周到。”
“哼!周到什么啊,还漏了一个呢!”
军营外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娇喝声。
众人回头,只见萧十安身后带着不少身形壮硕的女子,赶来了军营。
她看着江星烟,得意地哼了一声:“江星烟,怎么样,本公主说到做到,真就组建了一支娘子军,绝对不比男子差,不信今日就来比一比!”
江星烟看着身后一个个自信满满的女将,心头澎湃汹涌,不禁脱口而出一句:
“时安公主真是能人也!星烟佩服!”
萧十安被夸得脸色骤然变红,支支吾吾地嘟囔着:“谁、谁要你夸我了,哼!”
江星烟没听到她这一句,反问道:“可曾起了名字?”
萧十安一愣,懵懂地摇了摇头:“未曾。”
“不如就叫永安军。
不用刻意强调是娘子军,还能取时安公主名字中的一个字,代表着你是主帅。”
萧十安身后的女将们连连点头:“好,这个名字好!”
“不错,俺才不想让别人叫俺们娘子军。”
“我们是正规的军队!”
两军士兵们齐声欢呼,簇拥着江星烟往比武场去了,非要她给他们当裁判,看看那家军队更加厉害。
站在高处的霍辞,,眼睛就从没离开过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啪!
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拓跋鸿雪冲他抬了抬下巴:“这么想见,怎么不下去见见?”
霍辞摇摇头,没有说话。
拓跋鸿雪戏谑道:“不如我把她引上来,让你见见,以慰相思之苦啊。”
霍辞还没回答,就听见身后一声叹息。
“唉,和大小姐分开半个时辰了,已经再得了相思病呢。”
二人转头,就看到用软烟罗蒙着眼睛的云淳风。
细看之下,那软烟罗与江星烟今日身着衣物布料颜色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从她身上裁下来的一条一样。
云淳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着嘴角的咬痕,全然不顾霍辞已经铁青的脸色。
霍辞僵硬地转回了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看那人。
可是,捏紧的拳头却已经暴露了自己压抑的情绪。
拓跋鸿雪“啧”了一声,附在霍辞耳边说了句:“要不我帮你把他做掉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