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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其中利害

    “啪!”

    堂门蓦然被踹开,巨大的声响打破周遭静谧。

    褚仇赤凤眸凛下,瞬息行至沈稚枝身旁,将她拦腰护在怀中。

    沈稚枝尚未反应过来,便见身着黑衣蒙面杀手轰然闯入,将堂门堵住,浑身散着凛冽杀气。

    “你们是何人?!”

    褚仇赤薄唇轻抿,将怀中的她拽至身后,自己直面着那群黑衣人。

    那群人并未理会他的诘问,未有停顿,随即如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

    “嗖──!”“嗖——!”

    暗处弓箭手经褚仇赤扬臂召唤,陡然拉弓,朝着黑衣人射去。

    利箭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雨点般朝着那群黑衣人倾泻而去。

    沈稚枝心脏狂跳,她虽也学过些防身之术,可面对如此多训练有素的杀手,心知自己上去也只是添乱。

    跟前之人如屹立不倒的大山,就那么挡在她前方,她只得紧攥住他的袖袍,轻声道:“二殿下,小心。”

    “跟紧。”他颔首。

    褚仇赤手持长剑,与他们正面交锋,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试图阻挡黑衣人的脚步。

    但很快,沈稚枝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黑衣人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褚仇赤,几人蒙在黑布下的眼在看到她之时,迸溅的是那彻骨杀意。

    被这蓦然闪过的念头惊到,沈稚枝不觉打了个冷颤。

    这些黑衣人想杀的人,难不成是她吗?她穿书以来,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人吧?

    是沈琴绶?还是明皇后?

    不对,他们没这么大胆,不至于动手动到褚仇赤头上去,毕竟若褚时要追究,她们必死无疑。

    那到底是谁呢?到底还有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沈稚枝满心疑惑,可眼下的形势容不得她多想。

    就在褚仇赤与黑衣人激战正酣之时,陡然从黑衣人后方又窜出几个身手敏捷的杀手。

    他们避开了正面的战斗,朝着沈稚枝所在的方向迂回包抄过来。

    “小心身后!”

    褚仇赤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大惊,急忙出声提醒。

    但此时他被前方的黑衣人纠缠住,一时难以脱身。

    沈稚枝向后撤了半步,屏住呼吸,正欲扬腿与之一搏。

    “咻──”

    陡然,从堂屋的横梁上飞下几道白袍身影,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招式奇特,身形飘逸,与黑衣人的狠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化解了黑衣人的攻击,并且还能给予对方有力的回击。

    “!!!”

    黑衣人似没料到这突如而来的变故,眸中满是惊愕与困惑。

    沈稚枝自然也是诧异不已,她很快便认出这些白袍之人身着的衣物是七星会所有。

    可是,为何他们要帮她?

    ——

    此时,位于妙手堂外的一隅角落处。

    方颜冷眼睨着妙手堂内蓦然出现与他手下之人争锋的白袍暗卫。

    他似有所察觉,抬眸朝上望去。

    果然,张嘉礼正站在不远处的楼阁之上,居高临下俯瞰着堂内那混乱战局。

    须臾,黑眸森冷朝他看来,晚风拂过,白袍猎猎。

    方颜妖冶狐狸眼稍挑,轻嗤了声。

    他足尖轻点朝张嘉礼所在之地掠去,待站稳他身侧,才出声道:“你当清楚,这些人是长老麾下的暗卫,若被你七星会所伤,长老们定放你不得。”

    张嘉礼凝着他,眼中的森冷更甚,仿佛能将这黑夜都冻结。

    “复国之业,我从未忘却,如今只求双全之法,此棋局,不过是护下一子,有何难?”

    张嘉礼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方颜薄唇稍扬,视线自他身上轻扫而过,“你可曾记得那日在城门郊外,你曾言,‘以身入局者,举棋胜天半子,既敢做,便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

    张嘉礼身形微怔,袖下的拳头紧握,竟是难以再言一句话。

    方颜言罢,嘴角轻撇,似笑非笑道:“你且审视当下自身,还能有底气说出那番话语吗?你如今以身入局,却因一个‘情’字乱了心智。

    为了那沈三小姐,不惜与长老们对立抗衡。你可曾深思,这般行径,于复国大业而言,究竟值与不值?”

    “咳咳咳——”

    寒风拂过,在夜中站的太久,张嘉礼忍不住严寒,不由伸手掩唇轻咳数声。

    方颜低眸看他一眼,眸底漾起些许不忍之意。

    须臾,却还是出声冷笑,满是嘲讽之意,“姑母一纸信笺留下,若非那封信笺,姑母在封迟国史册中便会是令人唾弃的存在。

    你肩负着为她正名、复国的使命,这使命重如泰山,难道就要因个女子而毁于一旦?你如此行事,怎对得起姑母在天之灵?”

    张嘉礼仅是轻咳几声,却似耗尽了体力,眼角因刺激泛红,月辉下澈将他衬的愈加苍白无力。

    皓月随云流动,远处的的刀剑之声仍在继续,他却似听不到任何声响,眼中唯有那袭浅粉身影。

    好似再没了辩解之力,他转眸望向他,黑眸覆上赤红之色,“母后遗愿,我皆明了。”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妙手堂外,刀光血影仍在继续,七星会专属白袍与黑衣纠缠,杀气腾腾。

    顿了顿,他眼睫轻颤,轻声道:“可阿颜,她是无辜的。”

    “”

    方颜狐狸眼染上血影,氤氲戾气,“无辜?姑母不无辜?封迟国遭屠掠不无辜?张嘉礼,你如何能保证待残棋收尽,江山亦夺,你想保下的这颗棋不会自取灭亡?还能任你掌控?!”

    张嘉礼不语,眼神稍黯,眼底残红一片,支离破碎之感尽显。

    他怎会不知其中利害?

    在这棋局中,每个被牵扯进来之人,皆有其利用价值,皆是达成目标的棋子。

    于他而言,每一步落子,都意味着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要将这枚棋子舍弃。

    他可以在权谋的漩涡中周旋,对他人的生死做出决断。

    但如今面对她,他却愈发难以权衡其中,只想拼尽全力将她拉出棋局。

    只是,她所珍视之人都已深陷棋局,如同坠入蛛网的飞虫,终有入腹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