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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男主光环。

    沈稚枝听着那侍卫将圣旨念完,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怎么回事?这次的瘟疫赈灾分明是褚仇赤主导,为何会换成张嘉礼?

    如此一来,褚仇赤以往为其所做的一切,不就尽数被推翻了吗?

    圣旨宣读完毕,百姓们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来是张嘉礼张大人接手此事,这下可好了。”

    “张大人清风朗月,为人正直,定能带领我们度过难关。”

    “是啊,听说张大人一向心系百姓,有他在,我们就有希望了。”

    人群中的夸赞声此起彼伏,死气沉沉一片的氛围与方才那愤怒不甘的情绪,仿佛在瞬间消散。

    沈稚枝陡然抬眼,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逆着不远处的暖阳,她看到了褚仇赤。

    那袭玄色华服仍如以往般伫立于前方,面对圣旨也不跪地,一如既往的高傲。

    可不知为何,她看到了,她就是看到了——

    那刺目的逆光下,那道身形明明落寞到了极致!

    他就那么站着,站在跪倒一片的人群中,孤傲冷艳。

    百姓们提及张嘉礼之时,笑得欢喜,纷纷憧憬日后张大人接手此事之乐,自始至终,却无一人提及他。

    沈稚枝这才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

    男主与反派的区别,就是这般。

    只要有主角的地方,反派即便做任何事,风头终会被盖过。

    不知为何,她凝着褚仇赤的背影,只觉得刺眼。

    “二殿下”

    沈稚枝鼻尖微酸,仰头扯了扯褚仇赤的衣袂,不想看他这么孤零零的模样。

    褚仇赤敛下眸中落寞之意,回头时,伸手将其从地上拽起,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步履坚定,似不想再看身后一眼。

    百姓们瞅着他们的背影,议论声响起:

    “走了也好,省得在这里碍眼。”

    “这二殿下跟张大人比起来可差得远了,圣旨都不跪,难怪会惹来灾祸。”

    “早该走了,他在这儿,我们心里还不踏实呢。”

    褚仇赤和沈稚枝并肩而行,身后人群的议论声虽不大,却如芒在背。

    她扫了眼褚仇赤,却见他神色淡然,仿若从未听到这些话一般,可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二殿下”她停下,轻唤了他一声。

    随着她脚步顿住,褚仇赤也跟着停下。

    他稍侧过脸,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她,轻声开口:“你若再不走,本殿下可难保身后那些人的安危,他们——”

    褚仇赤凝着她,声音嘶哑,“实在太吵了”

    眼前之人话音刚落,沈稚枝便猛地抬眼,杏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明了之色。

    若是以往,他定不会任由自己受此委屈的!

    原来,他竟是因她才忍下的么?

    沈稚枝心中涌起酸楚,她咬咬唇,挣开他的手,转身便朝着身后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群奔去。

    褚仇赤微愣,凝着沈稚枝的背影,眸中掠过诧异。

    沈稚枝怒发冲冠,如一阵旋风般冲向那些还在肆意议论的人群,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她冲到最近的一堆杂物旁,毫不犹豫拿起铁铲抄起一把新鲜的牛粪奋力朝人群甩去,

    “你们这些长舌妇,长舌男,吃牛粪吧你们。”

    那牛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几个叫得最欢的人身上,顿时,那些刚才还在大放厥词的百姓们被泼得满身污秽,惊叫声此起彼伏。

    “啊——!”

    他们手忙脚乱地试图清理身上的污秽,脸上满是惊愕与愤怒。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咒骂声不断。

    但沈稚枝毫不畏惧,她挺直了脊梁,怒视着他们,

    “比什么比,张大人有张大人的好,二殿下也有二殿下的好,我就喜欢二殿下,要我看来,你们简直比不上二殿下一根手指头!”

    不远处,褚仇赤稍稍抬眼,她就如同一头守护领地的小兽,毫不退缩地与那些被牛粪泼得狼狈不堪的百姓对峙着。

    褚仇赤蓦然就觉得,那道倔强的身影后,所有光亮似都黯然下去,唯有她所在的方寸之地,拢聚了世间所有光华和旖旎风光。

    方才他所厌倦的所有质疑、诋毁,似都不再重要了。

    她,这世间,至少还有她,坚定地站在他身边,为他挺身而出,不惧众人的非议。

    沈稚枝凝着他们狼狈的模样,怒意稍敛,转身朝褚仇赤飞奔而去。

    褚仇赤望着那奔赴过来的少女,噙着寒霜的面容霎那间竟被柔化,薄唇轻扬,笑意绽开。

    行至他跟前时,沈稚枝微微喘着气,笑道:“二殿下,不吵了,我们走吧。”

    褚仇赤垂下了眼眸,凝着她,语调携着调侃之意,“曾有人告知本殿下,我们并非地痞流氓,做事要讲道理。”

    沈稚枝薄唇翕动,一时间万语哽在喉间,吞吐不下。

    直至对上他那戏谑的凤眸,她才轻咳了声,理直气壮道:“那从今日起,二殿下负责讲道理便行了,臣女嘛——就负责狗仗人势好了。”

    褚仇赤眼底笑意愈浓,他垂下眼,眸中满是期许,“那么,你所言的那句,是真心之语么?”

    “啊?哪句?”沈稚枝傻愣愣抬眼,迎上他那双含着万千光华的眸子。

    褚仇赤俯下的身子微僵,凝着她好半晌,直至沈稚枝仰着的脖颈酸痛至极,他才轻轻移开视线。

    低笑了声,褚仇赤伸出手,朝她脑门轻弹了下,

    “走了。”

    沈稚枝‘哎呀’了声,捂着被敲疼的脑门,迈着小碎步跟上他的步伐。

    “二殿下,臣女刚刚那牛粪泼的怎么样?可让二殿下解气了?”

    “嗯,挺解气。”

    ……

    不远处,张嘉礼一袭白袍迎风猎猎而舞,将两人远去的身影尽数拢入眼底。

    他眼睫轻垂,那往日如死谭般幽静的眼,随着他们的离去凝聚出更深的阴霾。

    “少主,前方沈二小姐来了。”

    血之的提醒总算将张嘉礼的思绪拉回。

    他沉思半晌,将视线落至前方那趾高气扬的沈琴绶身上。

    随后似下了什么决心,径直往沈琴绶所在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