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跟文中所描述的不一样!
原文中,那故意放出‘三殿下持有梅花毒’信息之人便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门派——斩月堡。
杀了萧航父亲的歹人,也是那斩月堡之人。
据原著记载,张嘉礼查清事情真相后,将斩月堡近年来在悬赏榜接诛杀朝廷重臣的证据全部呈上朝廷。
褚时大怒,拨给张嘉礼几千精兵直捣斩月堡。
至此,江湖再无此门派,这令江湖忌惮惶恐的邪教就此覆灭,张嘉礼也因此受江湖中人爱戴。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变成如今隔壁村的屠夫啊。
难不成是因为她穿书导致剧情发生改变吗?可这变化未免也太多了。
况且这件事作者用了大量笔墨描写,即便她未看完全文,根据看网文多年的经验来说,此举定是要为张嘉礼在江湖之中的威望做铺垫。
不然哪有日后张嘉礼夺位时,引来那么多江湖友人替其帮衬?
这剧情的突变让她如坠云雾之中,她眉头紧锁,心中不断思索着这一切变化的缘由。
若真是因为她穿书所致,那这影响简直远超她的想象。
“沈姑娘?发生何事了?”萧航见她如此,忙唤仆人将地上的碎瓷清扫干净,有些忧心问道。
沈稚枝思绪一清,抬眼间才察觉众人视线皆落在她身上。
她定了定神,嘴角强行勾起一抹笑意,忙不迭摆手,“啊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手滑了下。”
萧航凝着沈稚枝那勉强的笑容,心中稍有疑虑,却未开口再问。
沈稚枝蹉跎半晌,还是忍不住抬眸,轻声问道:“萧公子,此案确定是张大人所办么?未交给他人?”
萧航被沈稚枝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微怔,须臾才笑道:“此案确实是张大人亲自查办,并未交予他人,沈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沈稚枝咬咬唇,既然是张嘉礼接手的案件,应当不会有错才是,许是真因她的到来,而导致剧情发生变故吧。
敛下脑中烦乱的情绪,她稍稍抬眼笑道:“无事,便是怕此案并非张大人所查,害歹人钻了空子。”
“沈姑娘放心,张大人为官清廉,为百姓谋福祉,皆是有目共睹的。况且那屠夫在下见过,他见到在下时声泪俱下,将所行之事尽数告知。”
萧航眼底尽是钦佩之意,显然对于张嘉礼所处理的结果万分满意。
沈稚枝见其这般,心中虽仍有不安,但也知道此时纠结无益,也便不再纠结此事,或许是她真的想多了吧。
沈稚枝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既然萧公子不识得曲神医,那么我们便不叨扰了。”
萧航也站起身来,拱手道:“沈姑娘客气了,若日后有曲神医的消息,在下一定告知姑娘。”
沈稚枝微微点头,看向褚图,褚图会意,颔首后,率先向门外走去。
沈稚枝紧随其后,众人离开了萧航的小院。
“……”
而在房内之人,早已收起了谦和温驯的模样,狭长眼眸中,满是黑气沉沉。
走在狭窄的街巷中,沈稚枝的心情依旧沉重,剧情的变化让她感到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改变一些什么剧情。
褚图凝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略有不忍,半晌才故作不耐道:“你若真想替其治疗,这宫中太医众多,本王随意寻一人到他家中替他诊治便是。”
沈稚枝叹口气,朝他勉强笑了笑,“多谢三殿下,但臣女忧心的并非此事啦。”
比起已知的剧情,现在未知的未来才让她更加感到恐慌和无所适从啊!
褚图行至她身侧,垂眸凝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轻咳了声,“你所忧何事?若有难处,不妨告知本王,或许本王可为你解此烦忧。”
沈稚枝抬眸,仰首朝他眨眨眼,“三殿下好意,臣女心领,只是此事臣女不想劳烦三殿下。”
闻言,褚图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之色,却也未再追问。
两人在狭窄的街巷中继续缓行,气氛沉闷如被乌云笼罩。
褚图沉吟片刻,再度开口,“既你不愿说,那本王便不勉强。不过,若日后有需本王相助之处,务必开口。”
沈稚枝心中漾起股暖意,她微微颔首,“多谢三殿下。”
金色阳光透过狭窄街巷洒落,映在两人身上,宛如缕缕金丝为其镀上层金光。
宫内。
巍峨朝堂,气氛沉凝如冰,褚时此刻龙颜震怒,为瘟疫之际那劫粮之事而怒火中烧。
“瘟疫肆虐,百姓受苦,竟有人胆敢劫粮!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众臣皆垂首敛息,不敢言语,唯恐触了帝王之怒。
褚仇赤黑眸冷寂,默了半晌,上前半步拱手道:“父皇何必恼怒,左右不过是些蛀虫罢了,将其抓了便是。”
褚时闻言,怒意稍敛,“老二如此,可是知道此事何人所为?”
褚仇赤面色冷峻,缓缓踱步至督察御史林忠旁侧,勾唇,“如此,便要问问御史大人了。”
众臣的目光瞬间聚焦于此,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忠脸色骤变,惊恐与慌乱如潮水般在眼中一闪而过。
须臾,他慌乱无措,扑通跪于殿堂之上,声音颤抖着高呼:“皇上,微臣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知,请皇上明察啊。”
褚仇赤嗤笑一声,眼中透着轻傲,“御史大人,本殿下还未说什么,你便这般惊慌失措,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林忠面色惨白如霜,连连喊冤,“二殿下未有证据,如何能够断言此事与微臣有关?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是么?”
褚仇赤黑眸如墨,扬手将袖中近日萧翎所掌握的证据尽数甩向林忠。
那纸张飘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清晰。
“御史大人不妨看看这些。”褚仇赤眸中冷厉非常,仿佛能射出寒冰之箭,“这诸多线索皆指向你,你身为督察御史,身负监察之责,却在这关键时刻与匪徒勾结劫粮,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