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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造纸术。

    他侧过头,入目的,便是少女那清丽的睡颜,心中顿感到一阵暖意涌动。

    夜色褪去,鸟鸣清脆悦耳,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洒进来照在床沿旁,衬得少女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加透亮。

    褚图没忍住,伸手朝她脸颊戳了下。

    也许是真的累坏了,她并未因这作乱的手而惊醒,只是嘤咛了声,便不再哼声。

    褚图眸光微沉,定定凝着她,神色染上些许复杂。

    昨夜母妃在梦中所言真实的不似梦境,难道母妃昨日是特意托梦,其意便是想告知他——

    沈稚枝是她心中的王妃人选么?

    可沈稚枝心中属意之人,并非是他,而是二皇兄。

    褚图身形蓦然一僵,无措低眸,将心中这股莫名的情绪强行压下。

    他小心翼翼起身,将熟睡的她揽入怀中,放至床榻之上,掖好被子,垂眸盯着她良久。

    ——

    沈稚枝这头还在沉睡中,宫中,御书房内,已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褚时手捏信纸,垂眸看了半晌,余光稍瞥了眼殿中伫立于前方的宫穆泽,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芒。

    而宫穆泽身侧,褚仇赤半阖眼眸,手执茶盅,周身散发着威压,似随时都要爆发。

    须臾,褚时才收了信纸,含笑开口道:“太子,那沈三小姐不过是丞相府庶女,如何需要将这人情用到此处?朕可为你再寻些身份更加高贵的女子,容貌倾城,不比其差。”

    “皇上,本太子只要沈家三小姐。”宫穆泽上前半步,眸中的决然显现,“那日沈三小姐惊鸿一舞令人沉醉,故下了聘礼到丞相府内求娶。”

    褚时眉梢一挑,“既已去丞相府求娶,为何今日还来这儿求朕下旨?”

    提到此事,宫穆泽眸中杀气一闪而过,他睨了眼旁侧久久未语的褚仇赤,勾唇。

    呵,口口声声说不在乎皇位,到了皇上面前,竟是一句话都不言语了。

    怕是不敢开口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为了个女子,竟险些害得两国交锋,怕是难得圣宠了,那储君之位也就与其失之交臂。

    宫穆泽越想越得意,面上却故作为难上前半步,“皇上,本太子本无意求父皇来向皇上索要这一人情,奈何实在受不住二殿下三番五次与本太子作对,故而请皇上下旨,将沈三小姐赐婚于我。”

    “作对?”褚时将目光幽幽转向褚仇赤,“赤儿,此事可是真的?”

    久久未语的褚仇赤慢慢睁开双眸,眸底的冷意令人产生心悸之感。

    他抬起食指,摁了摁太阳穴,语气凉薄,“父皇,儿臣不过是进他寝宫与他切磋几番,算不得什么作对。”

    宫穆泽敛下眸子,暗暗得意。

    瞧,往日那么威风,面对皇上的质问不也还是得乖乖解释?也是,这储君之位,又怎可能真无人想争?

    “啪!”

    茶盅破碎声响彻在殿内,宫穆泽还未抬首看情况,便觉颈部覆上一冰冷的触感。

    身形猛地一僵,他垂眼欲要查看,就听身后传来褚仇赤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

    “看清楚了,本殿下与人作对,可不屑手脚功夫。”

    说着,那骨节分明的手微动,缓缓划过宫穆泽因恐惧滚动的喉结:“向来都是拿着利物一点点,一点点割开他的喉咙,让其在惊恐中,慢慢流血而亡。”

    碎掉的瓷尖在宫穆泽的喉咙处浅浅划过,惊得他险些站不住脚跟,软下身子。

    褚仇赤见他这胆小如鼠的模样,不屑冷笑,收了瓷器,重新瘫回太师椅上。

    宫穆泽深呼吸许久,才克制自己没失态,他抬眸凝着龙椅上身着龙袍之人,却见其似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宫穆泽暗自咬碎银牙,难不成传闻中是真的?这大储国的皇帝就是个傀儡皇帝?可这大储近些年繁荣昌盛,甚至就要越过他汉宫国,又怎会有傀儡皇帝?

    “赤儿,汉宫国太子毕竟远道而来,莫要对他不敬。”褚时眉眼微沉,语气不悦的斥责了句。

    紧接着转眼继续凝向宫穆泽,薄唇微启,“太子,这赤儿自幼性子便是如此,但本性不坏,想必方才就是跟太子玩玩罢了。”

    马公公手执拂尘站在褚时身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皇上和二殿下乍一看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地的,瞧瞧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倒是如出一辙,令人不知如何反驳。

    但愿这宫穆泽能放聪明点,莫要再言娶沈三小姐之事了。

    “本太子定不会与其计较。”

    宫穆泽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将褚仇赤抽筋剥骨,罢了,待他娶了那沈稚枝,看这褚仇赤还能如何嚣张。

    思及此处,宫穆泽信步向前,拱手,“皇上可知十几年前,封迟国被灭国之时,曾有造纸术被我汉宫国所夺?”

    褚时眼眸陡然一沉,携着玩味的笑意在此刻也尽数收敛。

    马公公站于身后,神情同样有些愕然。

    封迟国灭国后,整个殿宫内所有之物皆被掠夺拿取,除去珍贵的金银珠宝外,那造纸之术便是最令人眼馋的东西。

    那会皇上与汉宫国国主达成共识,谁先找到那造纸之术便归谁。

    汉宫国的士兵杀入皇宫,直朝前殿而去,竟真叫他们先搜出了造纸之术所记载的书籍。

    皇上近十几年来曾多次索要其造纸之术,可那汉宫国国主却用各种借口将其搪塞回去。

    褚时狭长眼眸微闪,须臾后,眯着眼笑道:“造纸之术,朕如何能够忘记?那可是朕多年来求之不得的东西。”

    闻言,宫穆泽眼底闪过窃喜。

    那造纸术以往汉宫国之所以不愿拿出,是因为还没研究透彻,现如今他们不仅将造纸术完全掌握,甚至还能让那纸质愈加柔软或坚韧。

    将那最初始的造纸之法传到大储国又如何?他们再如何捣鼓,定都赶不上他们汉宫国研究数十年之久的造诣。

    想着,宫穆泽微仰头颅,语气透着桀骜,满是自信,“若皇上肯下旨为我赐婚,我便将那造纸之术尽数奉上,就当双国联姻之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