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别想觊觎她!
而她,也绝不可能有觊觎任何人的机会!
心底的控制欲不断燃烧攀升,愈加浓郁,近乎要将他灼烧到失控!
【警报!警报!褚仇赤黑化值上升!警报!警报!】
神识中的剧烈提示音几乎要将沈稚枝的耳膜穿透,她只得强忍着痛楚,暗暗思索良策。
她能明显感觉到褚仇赤那捂住她的手正轻颤着,百般疑惑,她只得抬眸迎上褚仇赤那双寒潭似的眼。
拉住他的臂弯,她声音稍软,仓皇失措发问:“二殿下?怎么了?”
褚仇赤垂眸,在沈稚枝碰触到他手的那一刻,他心中似被什么挠了一下,喉咙顿时有些发涩。
他阖了阖眼眸,再次睁眼迎上她那双满含星辰的小鹿眼。
却见她惶恐不安,握着他的那肤白柔夷颤了颤,似乎被什么吓到了。
若他真将她监禁起来,不允她离开,她定也会如现在这般害怕吧?
许是那双秋水剪瞳将褚仇赤的心击的柔软,心底那见不得光的欲望瞬息被他敛下。
他暗暗唾弃自己怎能有这种不该有的心思?
稍稍敛下情绪,褚仇赤垂下眼帘,暗哑到不像话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
“本殿下信。”
叮——
随着这一语落下,神识中的警报声也陡然静下。
沈稚枝无措的神色总算好了许多,她在心底暗暗询问:【丫蛋,没事了吧?褚仇赤的黑化值升了没?】
【没升,宿主放心,已经降下去了。】丫蛋若有所思凝着虚空屏,一本正经点了点头,【看来褚仇赤已经相信宿主对他没有心存爱慕之意了。】
沈稚枝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褚仇赤敛下眼眸,鸦羽似纤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惊涛骇浪。
他如何能不信呢?
她说得那般认真,甚至于还要发毒誓以证明自己对他没有任何觊觎之心。
所以,以往对他的好,仅是因为将他当成至交好友吗?
她对他,早已没了最初的爱意么?
可他不允呢?若他不允呢?
寒风吹拂而过,吹散他烦闷的情绪,他轻佻凤眼,凝着沈稚枝那如秋水般的双眸,令他心底无故升起愈加清晰的情愫。
黑化值稳定下来,沈稚枝紧张的情绪微松,
她松开他的臂弯,含笑抬眼,“那就好,那就好。那二殿下觉得臣女这一计如何?”
褚仇赤五指微紧,眼底氤氲着一层化不开的雾气,良久才出言道:
“不如何。”
“啊?”沈稚枝失落的耷拉下脑袋,如失了骨头般,身子软如泥土,“那二殿下可有其他法子?臣女不想嫁去汉宫国。”
褚仇赤凝了她半晌,须臾,他轻俯下身子,将脑袋移至她的耳旁,低语:
“本殿下绝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不想嫁之人。”
宫穆泽是,他亦是。
他会努努力,让她重新爱慕于他。
沈稚枝瞪着杏眼,语气有些慌乱,“二殿下,咱们说好的——”
“不杀人。”
似早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等她说完,他便懒懒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沈稚枝愕然立于原地,有些懵懵凝着他。
褚仇赤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失笑,踱步朝石椅上坐下,执起木勺吃着剩下的粥。
“那二殿下想到办法了吗?”沈稚枝上前几步,落座于他跟前,眨着杏眼好奇看着他。
“并未。”褚仇赤抬眼,轻啜了一口温粥,“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本殿下在,他宫穆泽定不可能将你带出南礼月星城。”
不知为何,听着褚仇赤的话,沈稚枝心中微漾涟漪,烦乱的心绪因他这一语烟消云散,心神稍稍安心下来。
月辉之下,俩人继续喝着粥。
萧翎凝着眼前和谐的一幕,用肩膀动了动旁侧的血辽,“诶,你经常在沈三小姐身边,记得要多夸夸二殿下。”
“……”血辽没有回应。
“你听到没?一定要大肆赞扬二殿下的好,二殿下一开心,我们的赏钱才会更多。”
“……”血辽还是没回应。
萧翎见血辽迟迟不语,有些不悦的往旁侧看去,便见夜色中,血辽那双眸子亮如白昼,差点没闪瞎他的眼。
萧翎:???
这人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血辽双唇微张,他直勾勾凝着前方碗中的粥,口水都要从嘴角流下来了,“萧翎,你说那是什么呀?好吃吗?”
“那不就是粥吗?!”萧翎差点炸毛。
自己在跟他说正事,他怎么满脑子除了吃就是吃?
明明来丞相府的路上就吃了将近十个肉包了,竟然还能再吃?让他在赤王府待下去,迟早家底都要被吃空。
血辽咂咂嘴,幽怨转眼望着萧翎,“粥是什么?好吃吗?”
萧翎:???
“你是不是傻?!”萧翎嘴角猛抽,朝他翻了个白眼,“粥不就是大米加水熬制的东西!”
血辽扫了眼萧翎,眸中噙着淡淡得意之色,“我娘说了,若是遇到想吃的东西,只要问一句,039039这是什么?好吃吗?039039那人便会不好意思吃独食,自然也会将吃食分享,你说,若我现在去问二殿下……”
萧翎彻底服了,生怕血辽脑抽真的跑过去,伸手捏住他的上下唇,低声警告,“会不会得到吃食我不知道,你说不定会得到断头饭。”
血辽沉默片刻,幽幽抬眼询问,
“那,断头饭好吃吗?想吃。”
“……”
……
宫穆泽顶着满脸淤青,面色阴沉地坐在寝宫的软榻上。
他嘴唇紧闭,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眼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内心的愤怒即将喷涌而出。
“可恶!”
不知想到什么,他怒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杯瞬间破碎,碎片四处飞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子哥哥?”
宫慕颜刚进殿内,看到这一幕,吓得身形一颤,忙轻声唤他。
宫穆泽敛下眼中怒意,转身看向宫慕颜,语气不似原来温柔,烦躁不耐道:“怎么了?”
失去贞节的公主便再难嫁给贵臣或世家公子,如此不能为他所用之人,他自然不需要给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