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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曲渊夜。

    “放开主人!”

    血辽见到这一幕,跟炸了的猫似的,迅速冲过来。

    眼见血辽气势汹汹就要执剑大干一场,沈稚枝急忙伸出另一只将血辽拦住,递给他个制止眼神,“别过来,没事的。”

    “主人”血辽泪流满面。

    二殿下曾明言,不许三殿下靠近主人半步,否则就不许他再进赤王府厨房。

    如今三殿下连主人的手都握住了,若被二殿下得知,他岂不是要被逐出赤王府,终此一生都无法再享受肉包的滋味了?

    “”血辽委屈,但他不说。

    沈稚枝纤弱的手腕桎梏在他冰凉的掌心中,她蹙眉,抬眼凝着他,“三殿下,臣女该说的,已说清楚,劳烦三殿下放手。”

    这满含冷漠和疏离的语气让褚图浑身一僵,其落差感更是明晃晃展现,心中分明叫嚣着想说出那三个字,可话到嘴边却变得异常刺耳。

    “本王今日已差风首领将府中最珍稀宝物赠予你做歉礼,你若还有其他不满,尽管说便是。”

    沈稚枝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话气笑了。

    她险些遭人羞辱,这褚图却是轻描淡写,妄想用金银珠宝弥补他心中对她的愧疚。

    她越想越气,骤然转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一记耳光仿佛是她所有不满的宣泄。

    啪——!

    褚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往旁一偏,退后一步。

    漫天梨花落下,周遭仿若寂静下来,沈稚枝不知道褚图的脸疼不疼,但此刻她的手疼的发麻,纤纤玉指更是不受控制颤抖。

    缓了片刻,褚图才抿着唇,抬眸直直凝着她,往日轻佻的桃花眼此刻却是恍惚而无措,仿若还没反应过来。

    沈稚枝眸中淡漠,强压心中怒气,“三殿下虽亲自前来道歉,却毫无诚意,反而只会抱怨臣女未接受歉礼,让您心中的愧疚无从化解。”

    褚图身形一颤,想抬头解释,喉头却不知被什么掐住,还未言语便已断了。

    “夜已深了,三殿下还是回去吧,莫让二姐姐知晓了,又叫三殿下送臣女去其他地方,臣女担待不起。”

    沈稚枝转身,提步便要往自己屋内走去。

    “对不起。”

    无垠夜色中,身后之人的声音清晰入耳。

    沈稚枝脚步一顿。

    她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褚图这人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脾气犟的跟驴似的,竟也会说出这三个字?

    “本王今日前来,的确是来表达歉意,无论你消气了也好,未消气也罢。”

    褚图的声音很轻,近乎沙哑,飘在夜空中,却足以叫沈稚枝听得真切。

    顿了顿,沈稚枝明显感觉他上前了两步,似深呼了口气,褚图才向她坚定保证:“本王不会再让类似事情发生。”

    【恭喜宿主,褚图人设维持值骤减,为宿主统计-90】

    久违的通报声惊得沈稚枝眼眸骤亮,差点被绷住笑,方才溢出的委屈和愤怒也稍压下了些许。

    【不过,这舔狗值还没降,怎么人设维持值先降了?】沈稚枝一脸郁闷在心头询问丫蛋。

    丫蛋一本正经道:【宿主忘了吗?褚图在原著的人设可不会轻言道歉。】

    沈稚枝想了想,觉得丫蛋说得不无道理。

    今天的事情倒是超出了她的预期,那她指不定还能用这件事再薅点褚图的羊毛,最好是让这丫的能够再清醒点。

    想着,她侧身,语气愈发冷淡,“三殿下,这世间并非所有对不起都能换回一句没关系。”

    褚图眸光一震,凝着少女毫不犹豫掩上的木门神色空了一瞬,胸腔仿佛有什么东西空了似的。

    双唇张了张,欲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褚图伫立在屋檐下良久,分明就站在那里,却好似站在九里雾中,让他辨不清方向。

    直到血辽无聊到在他面前啃起肉包,他才转身,足尖轻点,消失在夜色中。

    ——

    群山环绕之中,有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山峦连绵起伏,绿树成荫,山间云雾缭绕,奇珍异草遍地,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一男子身着黛紫长袍,长发披肩,面容清癯,眼神深邃而宁静,他落座于案桌,似在沉思这棋局如何破之。

    倏然,呼啸的风擦过耳畔,那紫袍男子眸光骤冷,迅速下腰,躲过身后袭来的暗器。

    那空冷寂寥之音宛若要将人冻住般,“殷棋年,这么多年来,你也就会使这般卑鄙手段。”

    见偷袭不成,殷棋年从隐匿身躯的林间蹿出,稳落于地。

    凝着曲渊夜那恨不得将他身上看穿个洞的杀气,殷棋年打趣笑道:“哈哈哈哈,多年不见曲老弟这身子骨还是硬朗得很啊,如此躲闪也不怕闪了腰。”

    曲渊夜冷笑,灰蒙蒙的眼如同死水般毫无波澜,“殷兄多年不见,看起来倒是苍老了许多,想必是为人狡诈,惹得上天不快,故而受到天谴了吧?”

    “曲老弟惯爱说此笑话。”

    两人一阵唇枪舌战后,殷棋年踱步,笑盈盈凝着桌上的残局,“那日我来寻你,却不见你的身影,于是随意摆了一局我徒儿曾难倒我的残棋,我知道你定会对此感兴趣。”

    “呵。”曲渊夜将手中的棋子放下,“这黑棋显然是你下的,棋路稳重,防御严密。而这白棋,攻守兼备,变化无常,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殷棋年眸中掠过赞赏,仅一瞬便消散殆尽。

    他掸了掸浅绿衣袍,稳稳落座于曲渊夜跟前,“曲老弟如以往般,对棋艺见解深刻,不知这残局,你是否已寻得解法?”

    凝着殷棋年那一副想看好戏的神情,曲渊夜瞪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呢?又可解出这一残棋了?倒是说说你的高见。”

    “咳……”殷棋年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转开话题,“如今的年轻人,我们已无法相比。”

    曲渊夜冷哼一声,“棋技虽不如人,但嘴皮子倒是比他人强上数倍。”

    曲渊夜低头凝视那黑子经过之处,丝毫未显破绽,这般棋艺天赋之人,世间恐怕难觅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