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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不愿承受百姓跪拜。

    躲在不远处畏畏缩缩看戏的人们闻见这么声,迅速探出身子来,眼中的惊恐稍稍褪去些许。

    “张大人?”沈稚枝抬头,眼眸锃亮。

    张嘉礼步子沉稳,闲庭信步似朝前走来,眸光看向坐在地上的沈稚枝后,略含惊诧。

    他缓步走近,俯身,唇角扯出完美弧度,“沈姑娘怎坐在地上?在下扶你起来?”

    “不用不用。”沈稚枝尴尬嘿嘿笑了两声,窘迫往身旁挪了挪,“站着也挺累的,休息休息。”

    张嘉礼一愣,旋即笑出了声,洁白牙齿透着润亮光泽,“原是如此,沈姑娘倒是……不拘小节。”

    后面四字语调绵长,透着股意味深长。

    某·不拘小节·钮祜禄枝默默咽下心中苦楚。

    都怪褚图那破软骨散,害她又在男神面前丢脸,呜呜呜。

    萧航见这袭素袍少年气质文雅,又闻见沈稚枝唤他张大人,顿知眼前之人便是他所寻之人。

    遂上前,一掀青袍,双膝跪至张嘉礼身前,抬眼间眸光坚定,“少卿大人,草民姓萧名航,今日在此,想状告一人。”

    张嘉礼见他行此大礼,眉间微蹙。

    随后,在众人惊诧的神情中,那伫立于暖阳下的少年一掀素袍,单膝跪地至萧航前侧。

    张嘉礼双手虚扶着萧航。

    此举,显然不愿承他这一跪。

    沈稚枝的迷妹心再次滚烫燃起,张嘉礼就是这般,即便身居高位,可对待百姓仍旧是这般的视同一律。

    萧航眼含讶异看去,“张大人?你”

    在萧航震惊的神情中,张嘉礼薄唇轻扬,双眸如潺潺溪水,透着温和之意。

    “萧公子,嘉礼同你们一般,不过芸芸众生,你们都无需朝在下行如此大礼。”

    如此一言,语气诚恳,情感真挚,竟叫围在周遭的人们感动得抬手遮眼拭泪。

    萧航更是眼眶发红,凝着那单膝跪在自己跟前的张嘉礼,心中掀起滔天骇浪。

    他终于知晓为何南礼月星城的百姓们这般爱戴眼前的少年了。

    正午暖阳下,青衣男子双膝跪地,而他跟前那身着白袍的少年唇边漾着极浅笑意,谈吐时轻声温润,眉宇之间无半点不耐,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褚图听着身边那些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再瞟了眼脚下眼中迷离、正直勾勾看着前方的少女,烦闷至极朝前吆喝了声:

    “倘若你们二人要拜什么天地,尽快挑个黄辰吉日,莫在这里堵人去路。”

    美好的画面随着褚图这一语,被彻底击碎。

    众人不满蹙眉,心中暗忖这三殿下简直不及张大人一分一毫,可却不敢出言放肆。

    “休要辱没张大人名节!”

    萧航闻这一声,本褪去的怒意在此刻瞬间涌上脑门,抬眼瞪视着褚图。

    反正今日他来此,就未曾想活着回去。

    他不过是想替父报仇,不愿明知真相,却碍于其皇子身份,苟活一世。

    若真如此,日后下黄泉,他如何有脸面对父亲?面对萧家列祖列宗?

    张嘉礼却并不为此恼怒,甚至嘴角的笑意都未曾敛去分毫,只是扭头冲褚图颔首,“三殿下所言极是,是微臣不对。”

    他朝欲要替他争论的萧航安抚一笑,继而扶着他起身。

    待两人站稳,张嘉礼目光微闪,“萧公子,你有何冤屈?又想状告何人?”

    萧航嘴唇发抖,伸出食指恶狠狠指着褚图道:“草民要状告三殿下残害我父亲,令他毒发身亡。”

    “萧公子可有何证据?”张嘉礼闻言,身子一顿,眼含惊诧,“你可知,如此污蔑皇子,乃是重罪?”

    萧航将手放下,握紧双拳,疲惫又绝望。

    复而抬眸,神情悲痛,“梅花毒,那是梅花毒,普天之下唯有三殿下会研制此毒,若不是他,又能是何人?!”

    张嘉礼眸色渐变,转身凝着褚图,唇角那抹浅笑瞬息之间,消散殆尽。

    褚图斜眼冷觑着张嘉礼打量的目光,冷哼一声道:“怎的?那萧光即便是本王所杀,那又如何?张大人莫不是能将本王关入天牢?”

    “微臣不敢。”张嘉礼低眸,上前作揖,“此事还未到定夺阶段,可否请三殿下随微臣回大理寺询问一二?如此,也好还三殿下清白。”

    “哦?回大理寺?询问?”

    褚图狭长桃花眼透着冷冽,言语尽是挑衅,“不必了,本王认罪,就是本王将其毒杀,如此,你又能拿本王怎么样?”

    沈稚枝:???

    不是!这癫公脑壳有点大病吧?哪有人没做过的事还认的?

    萧航神色变得愈加难看,被褚图这话所激怒,他执起利剑,义愤填膺,“张大人,此事你莫要参与,也不用同他再争辩,草民今日即便是死,也要拉他一起。”

    褚图冷笑连连,袍袖轻抖,显然也动了杀心。

    沈稚枝被这一幕吓得不轻,想要起身,可浑身却软得使不出劲。

    她只能慢悠悠抬起手,语气虚弱,却中气十足,“张大人,此事并非三殿下所为,这其中有误会。”

    张嘉礼看来,眼底蕴着疑惑。

    见他看来,沈稚枝急忙开口继续道:“萧公子父亲中毒之日是在四月初三,那日是三殿下生辰,他醉的不轻,如何能够下毒害人?”

    褚图动了动唇,看着她为了他力争真相的模样,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

    “多管闲事,哼。”

    张嘉礼眼中微漾诧异,若有所思的凝着褚图半晌,这才转眼看向气得脖子涨红的萧航。

    “萧公子,令尊可真是四月初三所遭歹人毒害?”

    萧航额头青筋暴起,艰难点头,“是,仵作估测,是亥时时分断气。”

    张嘉礼心中了然,唇边微翘,“萧公子,既是如此,你便是误会三殿下了。”

    “张大人此言何意?”萧航愕然抬眼。

    张嘉礼双眸清澈如水,带着谦和笑意,“三殿下生辰之日,在下受邀前去赴宴替三殿下庆生,三殿下的确没有下手的机会,况且,生辰之日殿下应当不愿见血。”

    在大储国,生辰之日是万不能见血的,那是极为不祥之事,于自身和自己母亲,都是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