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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沈姑娘,透过我时,看的是谁

    他醉眼深沉,呼吸炙热而急促,墨瞳凝着她好一会,松开她的手,低眸自袖中左右翻找。

    不知寻了多久,才从中掏出根白玉簪子,中规中矩,呈双手递给她。

    “二殿下,这个是?”沈稚枝一脸懵逼。

    褚仇赤黑眸如星,眼梢因醉意泛着薄红。

    他抬头睨了眼她未有任何珠钗装饰的青丝,嗫嚅许久才吞吞吐吐道:“街上,买的,送,送你。”

    沈稚枝愣了愣,正愁那日被褚图劫持时,唯一的簪子掉了,现下这簪子可算是及时雨啊。

    她乐呵呵的将簪子接过,往头上随意插上,杏眼微眨,“怎么样?二殿下?好看吗?”

    褚仇赤默了默,不再言语,睁着眼睛就那么傻呆呆地望着她,而后似再也强撑不住。

    “嘭!”

    脑门重重磕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只是嘴里还喃喃着什么,“烧,烧”

    沈稚枝:???

    她戴个簪子而已,这王八羔子骂她骚?!

    沈稚枝气急,思虑片刻,她抡起手腕,往他脑袋一掌招呼下去!

    褚仇赤一声痛哼后,彻底没了声。

    她得意拍拍手,反正他喝醉了,醒来也不记得这茬了。

    眼见他们烂醉如泥,绝无可能再起身的模样,沈稚枝只得差遣萧翎和风首领一人扶一个,送他们回去休息。

    夜凉如水,沈稚枝和张嘉礼两道身影并肩行于巷间。

    高空冷月洒下朦胧光点,沈稚枝歪着脑袋,抬眸凝着他,双眼弯弯,“有劳张大人送我回去了。”

    温润笑声自上方响起,张嘉礼低笑垂眸,“沈姑娘将谢意收好,今日该是在下表达谢意才是,毕竟今日若非沈姑娘,我也没这荣幸进图王府。”

    “啊?”沈稚枝愣愣看着他。

    他是指方才寻他赴宴之事么?他怎么会知晓是她有意让褚仇赤带他过来?

    “二殿下从不和朝中重臣接触,并不难猜。”

    似看出她眼底的困惑之色,张嘉礼声线温润,眸光笑意清浅,毫无波澜注视着她。

    被这纯澈的视线看得有些窘迫,她垂下脑袋干巴巴道,“不愧是大理寺少卿,什么都逃不过张大人的法眼。”

    “也并非如此。”

    随着这么一语,张嘉礼脚步陡然停下,伫立于她眼前。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微微俯身与她的视线相交,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

    “就好比,在下无论如何都猜不出,在沈姑娘心中那与我兴许若出一辙之人,究竟是谁?”

    沈稚枝被他这一语惊得往后重重退了一步。

    明明脑海刷了N遍‘不用慌’ ‘没事的,我是魂穿’ ‘别紧张,没什么的’

    可这冷不丁的质问还是将她惊得六神无主,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人一旦在极度的恐慌时,竟是连最基本的解释都做不到。

    见她如此反应,张嘉礼若有所思的敛下眼帘。

    随后眸光微闪,双眉舒展开来,眼底溢出点点笑来。

    “沈姑娘看着在下时,又究竟是在透过在下,看谁呢?”

    沈稚枝简直要癫狂了!

    哪有什么如出一辙之人啊,她所说之人,的的确确就是他啊!

    不等她出口辩解,便听他再度开口:“在下不过心生好奇,究竟何人能让沈姑娘这般惦记,不知是否有幸,听沈姑娘说上一二?”

    沈稚枝抬眼,眼底有一瞬恍惚。

    是错觉吗?

    原文的张嘉礼温润如玉,即便知晓沈琴绶以往的海后行径,也还是将此事隐匿于心间。

    仅会偶尔提一嘴询问她,见她面露愧疚后,便不再言语,只是轻声安慰她,若不愿说便不说了。

    因此他的这般作为,让沈琴绶愈加愧疚,觉得自己以往做得那些事,实在配不上这般清风明月似的人。

    双重愧疚下,她为他登基之路呕心沥血,奉献一切。

    无论如何,他都断不会如今日这般咄咄逼人。

    张嘉礼低眸,细细将她眼中所有挣扎不解拢入眼中。

    须臾后,语调柔和,如烟般轻的话语携风入耳,“沈姑娘现如今的心中所想,是不是明白眼前之人并不如心中人那般,那般的——”

    他顿了顿,笑道:“如出一辙?”

    被拆穿心中所想,沈稚枝半惊半尬。

    她抿着红唇,凝着张嘉礼那双道不明情绪的眼眸,其眼底似还含着些许忧愁。

    张嘉礼自幼便在洞察人心方面很有一手,她与他的接触并未有多久她就那般夸赞他,那般信任他,难免让他起疑心。

    他既已认定,便是瞒不住了。

    若强行隐瞒此事,他对她的印象一定会因此事变差。

    实话又不可能跟他说,看来只能顺着他所猜测的那样说下去了。

    沈稚枝仰首,语气坚定,“我的确认识个与张大人一模一样的男子,他温润而泽,温良恭俭。”

    张嘉礼笑意仍在,眼底掠过些许讶异。

    沈稚枝咬着牙,干脆将原文作者描述的张嘉礼尽数脱出:“此人,因百姓笑语而欢,为婴孩啼哭而忧,施舍不倦,求善不厌,是个极好的人。”

    张嘉礼抿唇,就这么凝着她,似对她所说之人十分感兴趣。

    沈稚枝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故作镇定继续道:“他心之所愿便是黎民百姓能够衣食无忧,持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之理,为百姓们伸张仗义,不畏强权。”

    将原文中一段落的话背完,她猛地松了口气。

    还好她是张嘉礼的铁粉,原著中关于他的描述,她没落下一个,甚至还会将笔记摘抄起来。

    盯着她说话间那眉飞色舞的神采,张嘉礼默了良久,才幽幽问道:

    “那,沈姑娘所说之人,现在何处?”

    沈稚枝沉吟片刻,故作可惜的叹口气,“此题无解,兴许以后还能有机会见到,亦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若任务失败,她就会跟这个位面一道扫地俱尽。

    “无论他身处何处,我想,即便是旁人替他实现心中所愿,他也定当欢喜。”

    “张大人。”她抬眼唤了声。

    张嘉礼应声低眸,与她视线不期而遇。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与张大人如出一辙,他心中所愿若能被张大人实现,定会很高兴的。”

    月辉倾斜落下,少女清澈灵动的双眸漾着期许。

    张嘉礼沉吟片刻,陡然笑出声:

    “在下愿为沈姑娘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