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半步,神情得意至极,“三殿下,这毒吧,臣女今日怕是无福享受了呐,你自己留着吧。”
褚仇赤垂眸,看她那笑意悠悠的样子,唇边漾起一抹笑意。
“沈稚枝,你找死么?”
褚图垂下眼帘,杀意自眼底扩散,他向前半步,袖袍以不察觉到的幅度一挥。
褚仇赤凝着他的动作,眸光骤冷。
他伸手一招,箭矢携凌厉气流穿破夜空,再次朝褚图袭去。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意,褚图迅速躲开,那箭矢径直贯穿身后乔木,威力极大,若被击中,怕是命不久矣。
眼看着施毒计划被识破,褚图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沈稚枝,满脸愤懑地对褚仇赤道:“你如此护着她,可知道她对阿绶做了什么,让阿绶受了什么委屈?”
听到最不想听到的名字,褚仇赤眸光冰冷如刀刃。
他低声冷笑,语气含冰,“哦?”
褚图并未察觉他的语调有何不妥,只当他因沈琴绶受了委屈而感到愤怒。
虽然不知道他这皇兄最近哪根筋搭错了跟沈稚枝接触甚密,但若有人让阿绶受了委屈,他这皇兄定然不会放过。
思及此处,褚图如冰霜似的眸子直勾勾瞪着沈稚枝,唇角得意之色尽显。
“她屡次三番害阿绶哭泣,还将其从粥棚驱赶出来,令阿绶受尽委屈,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皇兄何苦这样护着?”
沈稚枝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心肠歹毒?
她就算再歹毒都不可能下药去毒杀灾民,这褚图果然也是恋爱脑属性叠加buff的舔狗之王。
“沈琴绶的事,关本殿下何事?”
褚仇赤冷冷开口,显然不屑一顾。
褚图唇角笑意僵住,显然没预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褚仇赤继续道。
“日后无论沈琴绶是死是活都与本殿下无关,但若沈稚枝在你这儿受了半点委屈,本殿下定会千倍万倍讨回来。”
褚仇赤黑眸如墨,低沉阴冷的语气中,袒护之意昭然若揭。
褚图狭长桃花眼掠过不敢置信,整个人怔在原地迟迟未能接话。
良久才惊醒怒道:“别怪皇弟没提醒你,这女人巧言令色,不可轻信,二皇兄可莫要受她蒙骗了。
方才还说爱慕本王许久,见二皇兄来又换了另一副嘴脸,也不知同多少人说过此番爱慕之言了。”
“爱慕?”褚仇赤捕抓到这俩字眼,蹙眉,冷眸骤黑。
旁边还在得意忘形的看戏的沈稚枝被褚图这当头一棒敲的头昏脑胀,彻底不淡定了。
这俩对峙就对峙,把话题扯她身上来算什么事?
【哇哦!沈琴绶还没翻车,宿主你这是要先翻车的节奏啊。】丫蛋盯着虚空屏上的场景,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沈稚枝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很开心的样子?】
【哎呀,我差点忘了我现在不是在看电视剧了。】
沈稚枝:???
总算掰回一局的褚图手执茶盅,放置鼻下轻嗅,凝着褚仇赤那冷寂的面容,唇角抿着玩味笑意。
想必沈稚枝也是用这种法子将他这冷面皇兄骗得团团转吧?
哼,真愚蠢。
感受到两束携着审视的视线往她身上凝来,沈稚枝转了转眼珠子,计从心来。
她陡然抬眼,义愤填膺指着褚图嚷道:“三殿下!臣女名誉清白,怎可容你这般污蔑?!”
褚图被这一喝惊得险些将口中清茶喷出。
他咬牙切齿抬眼,瞪视着她,“污蔑?”
沈稚枝怨气满腹,回眸看着褚仇赤,愤愤填膺道:“二殿下,你要替臣女做主啊二殿下!”
褚仇赤眼含诧异,不解挑眉,示意她往下说。
“三殿下深夜差人抓我至此,便是想让臣女与他月下赏月,花前酌酒。”
沈稚枝哀怨伸手,至怀中翻找数次也没能找到块帕子来,只能抬手捂住眼,声音哽咽呜鸣。
“三殿下饮了不少酒,想逼迫臣女,臣女不愿,三殿下便命臣女将这桌上之物择其一,呜呜呜。”
褚图听着她胡编乱造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捏紧茶盅,狠狠咬牙,“沈稚枝,你胡言乱语,本王定要取你——”
039039狗命039039二字未出,沈稚枝迈进一步,惊讶瞪眼,抢先开口:
“什么?!三殿下您还想娶我?”
她悲拗万分朝后重重一退,“够了!三殿下!您莫要再言娶臣女之事,不爱就是不爱,纵使你这般,也强迫不来。”
“沈稚枝!”褚图眼中怒火仿若随时要喷溅出来。
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妄为,还不要脸到了极点!
风首领更是沉默的盯着这混乱成团的场面陷入沉思。
他怎感觉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眼见褚图的愤怒到达临界点,沈稚枝也不敢再激怒他了,拽住褚仇赤的袖袍便往大门口拽,充当护身符。
还不忘探出脑袋朝褚图一本正经道:“三殿下日后会寻得更好的良缘,而并非臣女这种最好的。”
说罢,匆匆离去。
褚图胸口剧烈起伏,双眼盛满怒气,爆喝一声:
“沈——稚——枝——!”
瞬间爆发出的愤怒如惊雷炸响云霄之上。
拽着褚仇赤狂奔的沈稚枝听着身后的暴怒声,条件反射一哆嗦,怂怂的缩了缩脑袋。
她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天杀的,她的好日子果然要到头了!
罢了,临死前还能气一气褚图,也算是值了。
褚仇赤抿唇,如墨深邃的眼神凝着她良久,这才启唇问道:“方才你真对他说了爱慕他的话?”
沈稚枝猛打激灵。
完了,还有褚仇赤这关没过呢。
她讨好的嘿嘿笑道,抬眼,“方才那种状况,臣女只得想计逃脱,他所说的爱慕之言自然是假的。”
褚仇赤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深邃眸底掠过似有若无的凉意。
话虽如此,可想到她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竟是对着他人,心中不由泛起股烦躁。
周遭的气压过低,沈稚枝只觉身后阵阵凉风掠过。
不会刚出虎穴,又进狼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