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和慕容翎两个人坐在外面的花厅,见冯太医进去良久,也没有发出声音,不由着急起来。
慕容靖“咳咳”干咳了两声,拔高声音问道:“冯太医,阮侧妃如何?”
冯太医“呵呵”笑了两声,抚着下颚寸长的黑须,“妙,妙啊!不知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在孕妇胎动不安,已出现小产迹象的时候,稳住胎儿下垂的动势,回归正位。”
慕容翎像只高傲的花孔雀,冲着慕容靖抬起下颚,嘚瑟地开口:“大皇兄,我就说有我师父在,阮侧妃肯定不会出事的。”
林七七听了不禁汗颜:翎儿,为师这次是歪打正着,瞎猫碰到死耗子,为师真的不会医啊!
求求你,不要再给为师打广告了呀!
这要是传了出去,一些得了绝症或是疑难杂症之人,求上门来,让为师医治。
为师是治呢?还是不治呢?
慕容靖闻言,提起的一颗心总算平稳落地,长吁出一口浊气。
冯太医收拾好脉枕,背起木质药箱,跟阮侧妃打探起来,“阮侧妃,能否冒昧的问一句,刚才是哪位神医出的手?”
阮侧妃不由地抬眸望向林七七,见林七七对着她使劲地摇头,当下也跟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医,这件事恕我不能回答,还望见谅。”
冯太医哀叹一声:“哎,老朽知道,神医一般都很清高,不太愿意接触世俗之人,老朽理解,理解。可惜了呀,老朽没有这个福分,见上神医一面。若不然,跟他老人家请教一下也好啊”
被冯太医误以为是神医老人家的林七七,握起拳头堵住自己的小嘴,使劲的憋住快要冒出来的笑意。
【哈哈,想不到这个太医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滴好玩,像个老顽童似得。】
慕容靖见冯太医从内屋走了出来,迅速起身,“冯太医,阮侧妃如何了?可要开几贴中药?”
冯太医背着药箱,正步走到慕容靖面前,摇摇头,“大皇子,阮侧妃得神医相救,身上已无大碍,并不需要开药方。也不知道神医给阮侧妃吃了什么神药,阮侧妃此时的胎像,比一般的孕妇来得还要稳,胎位正。”
“那是,我师父出马”
“翎儿,进来,为师有事情找你。”
慕容翎一听冯太医在夸他师父,刚想接着夸几句,就被内屋的林七七给打断,直接把他给喊进屋。
慕容靖听出林七七这是不想让冯太医知晓,冯太医口中的神医就是她。
当下对着管家喊道:“管家,替本皇子送送冯太医。”
管家乐呵地上前,从冯太医身上接过药箱,“太医,请跟老奴走。”
冯太医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花厅,脚步迈出门坎时,又回过头来。
“大皇子,那位神医若是哪天再次光临贵府,还请知会下官一声,下官定要前来拜访请教他老人家。”
慕容靖微微颔首,含笑目送着冯太医离开。
心里则“啧啧”了两声:冯太医,不是本皇子不愿意帮你穿针引线。神医就站在你面前,你没有认出来,本皇子也无可奈何呀!
说实话,慕容靖自己也没有想过,继熠王妃愿意教他青云剑诀,还大方地赠送他玄铁铸就的佩剑之后。
熠王妃今日居然救了阮侧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现如今说熠王妃是他和阮侧妃的再生父母,一点都不为过。
慕容靖要抱紧熠王妃大腿的心思,越发地强烈了,回头跟桂英通个气,平时让她跟熠王妃走的近一些。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男人不方便说出口,却可以通过女人的嘴巴,转达给同为女人的她听。
慕容翎窜进屋子的时候,阮侧妃已经从床榻上下来,走到林七七身旁的位置坐好。
“师父,徒儿就知道,您之前跟徒儿说不会医术这事,是谦虚的话来着。”
慕容翎晶亮的眸子崇拜地望向林七七,随后傲娇地瞄了眼坐在一旁脸色红润的阮侧妃。
林七七恨不得上前揪起他的耳朵,给他来个一级警告。
还未等林七七站起身来,阮侧妃就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林七七的面前,恰巧慕容靖也走了进来。
夫妻双双很有默契地同时朝林七七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今日幸亏熠王妃相救,若不然桂英腹中的孩子”
“感谢熠王妃今日两次出手相救,我和腹中的孩子才得以安然无恙,请熠王妃受我一拜。”
“两次?”慕容靖从中听出了不对劲,“桂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好好的在府里,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慕容翎之前进宫去找慕容靖,只跟他说阮侧妃危急,让他速速去太医院请太医入府诊治。
并没有跟他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们师徒二人出宫去逛街,逛着逛着突然出现在他的府里。
因此到目前为止,慕容靖还不知道上官若兰上门找阮侧妃之事。
慕容翎一听顿时来劲了,立马口若悬河地从街面上遇见上官若兰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看到阮侧妃和上官若兰二人双双落水为止。
慕容靖听完慕容翎完整的讲解之后,眼底浮现出一抹冰冷的暗芒。
关于上官若兰的真实身份,皇上之前在御书房有意无意地跟他提过几次。
刚才听心性单纯的慕容翎喊她为朝阳国九公主上官若兰时,慕容靖顿悟,看来之前的偶遇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包括之后住到她家,连累她的家人全部被敌人杀害,也是她提前预谋好的。
而她之所以会下这么大的血本潜伏到自己的身边,肯定有更加大的阴谋或所图。
想通了一切之后,慕容靖的超高智商瞬时回归,连贯遇到上官若兰之后的事情,全都捋顺了。
恰在这个时候,上官若兰略带委屈的哭腔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靖哥哥,靖哥哥,你在吗?若兰好怕,好怕呀~”
慕容靖阴沉着俊脸,刚想回答,却见林七七蓦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三两步就窜到院子里。
林七七冷着一张小脸,双手叉腰,娇叱道:“哥哥,哥哥,你属母鸡的吗?一直“咯咯咯咯”的叫!”
“呃~”
上官若兰的双脚刚迈进院子,正哭到高潮部分的时候,猛地被林七七一打断,哭声戛然而止。
看着有点眼熟的林七七,上官若兰弱弱的开口:“你,你是谁呀?为何在靖哥哥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