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区的情况,诸寻桃一直都有留心。
在确定留下来的灾民没有大问题之后,诸寻桃还跟上一次一样,
把愿意留在都城讨生活的灾民迁到了自己的庄子里,
不管是山地还是水田,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没活可干,躺着伸手吃饭,想都不要想。
至于那些难离故土,所有的危机都解除之后,想回乡的,
诸寻桃便给这些人一点银子,还告诉对方,不用绝望,路引,户籍都不会是问题,
她还会寻些旁的东西让他们能够种,不至于到了秋天无粮可收,没有好年可过。
不论怎么的,都有活路。
“yue……”
诸寻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瞬间的作呕感让她的脸色都变了。
“世子妃,喝点水。”
秋月都快习惯诸寻桃这种时不时就要不舒服一下,但看着又没什么事的反应了。
“世子妃,你近日是怎么了?”
总是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看着又没有大问题,让人不上不下,她看着都难受。
“我哪儿知道。”
诸寻桃叹气:“我也没有乱吃什么东西,这反胃的时间也太久了。”
“你还是给我找个大夫来给我看看吧。”
时不时这么折腾一下,哪怕诸寻桃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也得看看,多少是有影响的。
“哎,那感情好!”
秋月眼睛一亮,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这事儿告诉萧鱼,再让萧鱼把大夫给请来。
秋月早就想给诸寻桃请大夫了,诸寻桃非说不用。
这熬了许久,能熬到诸寻桃松口,秋月长长吁了一口气。
世子妃的医术都这么久高了,怎么会怕看大夫,还那么怕喝药呢?
秋月太明白了,诸寻桃所有的坚持就是在确定没有大问题之前,
死不看大夫,不看大夫就不用喝药。
万一看了大夫,身体的问题又不大,扛扛就过去了,然后大夫非要给她配一堆药,那可怎么办?
对诸寻桃如此幼稚的一面,偌大一个侯府竟然没一个人能治得了,秋月也是服气了。
还记得世子爷第一次给世子妃灌药的时候,她还以为遇到了大救星。
以后世子妃身子再有什么不适,那都是世子爷的活了。
谁能想得到,倒霉蛋始终只有自己一个。
世子爷除了叮嘱她多看着世子妃一点以外,对世子妃宠的,连她都快看不过去了。
所以世子爷就是世子妃曾经提起过的什么老婆奴吧?
“师父,你不舒服?”
杨大夫本来就是永靖侯府的专属大夫,一听闹病的人还是诸寻桃,杨大夫更是当仁不让,
把所有要和自己抢给诸寻桃看病的大夫给推到一边,自己拎着药箱就跑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人小心思,个个都争着抢着要当他的小师弟。
真不好意思,连林御医那个小师弟,他和大师兄都不想要。
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要想了。
师父只两个徒弟,他跟大师兄都觉得挤得慌,所以真不有再多人了。
“师父,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认脉。”
医者不自医的道理,杨大夫自然明白。
“……”
诸寻桃先是犹豫地伸出手,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秋月一把按住诸寻桃的肩膀:“世子妃,你急什么,先听杨大夫怎么说吧。”
杨大夫的结论还没出来,世子妃先讨饶表示不想要喝药算是个什么事?
世子妃的身子真有问题,那药,必须喝。
到时候,她就跟世子爷一起努力,世子妃一顿药都别想跑得了。
杨大夫一开始的表情还算是正常,没一会儿,眉毛轻轻皱起,接着,脸色又凝重了不少。
这情绪,简直就是层层递进,把秋月都给吓着了:“杨大夫,您、您有话直说。”
“我家世子妃,到底是怎么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吗?不可能啊!”
就是因为看世子妃不闹反应的时候,气色特别好,
特能吃、特能喝,还特能睡。
就是看世子妃什么都挺好的,世子妃不想看大夫,她和世子爷等人就纵着了。
早知如此,世子妃第一天不舒服的时候,她就该坚持让世子妃看大夫的!
自责上的秋月忍不住伸出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奴婢不好,明知道世子妃不舒服,还让世子妃拖了这么久,小病拖成大病,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该死!”
要是世子妃有什么事情,她就给世子妃陪葬,绝不独活。
“秋月……”
诸寻桃心疼地摸了摸秋月打脸的小脸,
“杨大夫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自己吓自己了?”
“我……我应该没什么……”
诸寻桃虽然有些心虚,但真不觉得最近偶尔的一些不舒服,能有多大的问题。
机器都有坏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呢?
她也不是第一次生病以及不舒服,根本就不用这么担心。
在现代的时候,她那也是因为加班才猝死的,绝对没有别的身体情况。
“杨大夫,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我能受得住。”
“你这样,都把秋月给吓坏了。”
就杨大夫那表情,还真挺能唬人的。
本来诸寻桃很自信,自己肯定没有事情。
可对上杨大夫这表情之后,诸寻桃都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杨大夫收回手,没有急着下定论,又问了一下诸寻桃最近的情况,最后才得出一个结论:
“虽然时日尚浅,但徒儿刚才没有诊错的话,师父这是喜脉。”
秋月:“喜脉?”这是什么毛病?
诸寻桃:“喜脉?!”喜脉好像就是怀上的意思,她这是揣上崽了?
不是,萧景湛不是说,他一直都有在吃药吗?
她肚子里的那个崽是从哪儿来的?
“不错,才刚一个月出头。”
杨大夫点头,其实对喜脉这个诊断,杨大夫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但一般情况下,大夫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时间点把话说太满:
“师父若有什么疑惑的话,一个月后,徒儿再给你把一次脉,就能确定了。”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