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了大理寺少卿之后,能留在府里陪辰良的时间大大减少,碰到什么大案,连回家睡觉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现在不趁着活少的时候好好陪儿子,等辰良长大,不需要爹陪了,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诸寻桃只习惯对萧辰良和萧觅珞珞讲故事。
懂得都懂,对孩子讲故事的时候,那语气和神态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做派,对着萧辰良的时候,诸寻桃做得相当自然。
可对着萧景瑜的时候,就完全不了,诸寻桃只觉得尴尬以及社死,恨不得抠个大别墅出来。
别说什么绘声绘色,对萧辰良时已经夹到自如的奶夹音,遇到萧景瑜之后就只剩下破音走调的份儿。
所以最近几天的故事,可把诸寻桃痛苦坏了。
萧景瑜不是一个省心的主儿,萧景深的情况不见得就能比萧景瑜好多少。
也是第二天,诸寻桃才知道,她离开侯府的这半个月里,不止萧景瑜一人有喜。
萧景深努力学习了那么久,得到诸寻桃的首肯,终于可以出山。
太子亦是一个极有行动力的人,顺利想看看,萧景深如今肚子里装了多少水。
他没有给萧景深安排具体的职位,但似乎什么事,他都能插上一脚。
最重要的是,太子把萧景深放在赵尚书的身边,让他向赵尚书多学习,
愣是逼着赵尚书点头,一副看上萧景深的资质,想要好好教导萧景深的样子。
虽无虚职,可萧景深有那么一点实权啊。
在办事期间,萧景深遇到什么问题和困难,
不去找赵尚书这个师父帮忙,全都带回侯府,向诸寻桃请教。
诸寻桃好歹也是待过大公司的人,对处理户部陈旧资料,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要萧景深来问,诸寻桃就没有不回答的。
哪怕她不是无所不能,偶尔也会遇上自己不熟悉的板块。
可等诸寻桃向萧景深问明了详情,之后的情况,基本上都可以得到解决。
如此一来,萧景深对诸寻桃越发不客气了,
搞的诸寻桃一个编外人员比户部大部分官员都清楚户部里的情况。
这把诸寻桃闹的,人都瘦了两斤。
萧觅珞和萧辰良不用说了,一直都是诸寻桃带着的。
加上后面添上的萧景瑜和萧景深,诸寻桃一拖四,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把诸寻桃累得够呛。
研究牛痘的时候,诸寻桃与萧景湛交心,不再排斥生子。
这次回到侯府,诸寻桃也做好打算,把怀孕提上行程。
问题是被萧景瑜兄弟俩这么一缠,诸寻桃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再听到,萧景云和萧景风的名字,诸寻桃都快被吓死了:
“我胆子小,能不能说点让人高兴的事情?”
“还有,萧景瑜和萧景深的弟弟,请你有空的时候,好好管一管。”
“叔嫂有别,他们总来找我,万一让人误会怎么办,我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为了把萧景瑜和萧景深甩开,诸寻桃不惜放自己的狠话,
“再这个样子下去,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到诸寻桃闹脾气,撒娇假哭的样子,萧景湛不但不嫌烦,还喜欢得不行,
“夭夭说得是,你可是我的娘子,他们怎能如此缠着你,叫你辛苦了。”
“这样,夭夭等着,为夫现在是去替夭夭出气,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臭小子。”
诸寻桃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晶亮:“你准备怎么收拾他们?”
“是不是等你收拾完他们,他们就知道怕了,以后不敢来找我了?”
如果是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她只喜欢小孩子,不喜欢大朋友。
孩子的界定,自然是萧觅珞为限,萧景深都不合格,更别提萧景瑜了。
“为夫会努力的。”
萧景湛没有给诸寻桃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两个弟弟有多难缠,萧景湛比诸寻桃更早知道。
小的时候,被他们缠的是自己,现在,这俩又换着缠上他家娘子了,果然是皮痒次收拾。
毫无例外,萧景瑜和萧景深都被萧景湛喊到练功房里,狠狠地揍了一顿。
萧景瑜摸摸自己受伤的脸:“大哥,打人不打脸,你今天过分了啊。”
大哥会为嫂嫂收拾自己,萧景瑜早就猜到了。
但是,他不得不那么做啊。
他总觉得,嫂嫂只会越来越忙,最怕的就是嫂嫂不忙,也未免能如他愿地教他。
大理寺那么多事情,他又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上手,
不然,他怎么做出一番成绩来,向大家证明,皇上对他的破格录用乃是明智之举,不是在给他开什么后门。
到今天,萧景湛和萧景瑜都没有把萧景瑜当官的详情跟诸寻桃说清楚,就是怕吓着诸寻桃。
去年,陈嬷嬷之子故意把萧辰良绑到城外的破庙之中,
想的就是亲手杀了萧辰良之后,再让占据破庙的那些人替他毁尸灭迹。
也是靠着诸寻桃提供的那一丁点线索,凭着一颗爱子之心,
萧景瑜怎么都不肯放弃,一直追查下去。
哪怕当日差点害了诸寻桃和萧辰良的两个男人,都被萧景瑜抓到了,萧景瑜都不肯罢手,
因为他知道,如此大案的背后肯定藏着一个身份极高的人。
否则,如此犯案累累,罄竹难书的两人在遇到他之前,怎能如此平安,还没什么人查?
现在这两人之所以被推出来,无非是弃车保帅。
萧景瑜偏不如他们的意,表面似乎收网,实则暗地里把这网撒得更开、更广。
在萧景瑜弃而不舍的坚持之下,那条大鱼终于被萧景瑜给逮到了。
让萧景瑜意外又觉得理当如此的是,满手血腥,做尽人间恶事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皇室中人。
此人与煜王一样,也是个王爷,但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生下的。
因为底子太薄,又无人看好,先帝在世时,没有人支持他,皇上又众望所归。
于是,皇上成了皇上,他这个被看不起的皇子借新帝登基的光,成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