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院首亦有一段日子了,不管我用什么办法,他们就是不服我,对我说的话,也是阳奉阴违的。”
“可今天,他们在我的面前特别老实,没一个敢耍滑,更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说什么,他们就要听什么,做什么。”
“师父,你可真厉害,你能教我的,除了医术,旁的也有很多啊!”
魏御医是真得觉得,今天的自己扬眉吐气了。
自己这个院首也是第一次有了真实感。
就凭以前那些人对自己的不敬,魏御医时常觉得自己这个院首当得真没意思,当不当都一个样。
但现在,魏御医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那些人喊自己院首的时候,魏御医明显感觉到对方一些人叫的真心了。
为着这个改变,魏御医又想跪下来给诸寻桃磕个响头了。
似乎他所有的困境,都是靠着诸寻桃这个师父摆脱的。
说师父对自己有再造之恩,魏御医觉得一点都不夸张。
诸寻桃被一脸感激的魏御医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些受不了魏御医这肉麻兮兮的样子:
“好好说话,好好说人话!”
如果魏御医还这样的话,以后她就不跟魏御医说话了。
“嘿嘿嘿……”
被诸寻桃训了,魏御医依旧傻乐,那笑声衬得他跟个二百五重的胖子一样。
诸寻桃揉额,心里祈祷,天花之事快点过去。
再怎么样,也得让魏御医和杨大夫他们走人,不然,她这个头疼的毛病不仅好不了,还会越来越严重。
随着时间的发展,林御医是越来越想成为魏御医他们的小师弟,
看的诸寻桃真心愁死个人。
怎么她挑的人,除了在面对技术时,表现出专业的一面,其他时候,好像都不太正常。
“世子妃。”
伺候孙夫人的小丫头来给诸寻桃汇报,
“夫人种痘的地方起包了,而且夫人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个情况意味着孙夫人种痘成功,且身体素质不错,没有半点反应。
“那挺好的呀。”
对孙夫人的情况,诸寻桃不关心,她也早确定了,孙夫人肯定没事。
真发烧了,只要把温度退下来,第二天,吃喝不误。
反正诸寻桃就是这么被孙夫人糙养大的,所以反过来,诸寻桃对孙夫人也是精心不到哪里去,
能做得比当初的孙夫人好,已经很是不错了。
“世子妃,最近地里的活比较多,再有一个月,便到了你说可以收土豆的时间了,所以……”
伺候孙夫人的时间并不久,但小丫头心里对孙夫人的意见却是老多了。
要不是怕惹诸寻桃伤心,小丫头是真得想把表现告诉诸寻桃,免得诸寻桃在孙夫人的身上浪费感情。
“没事。”
诸寻桃还是不在意,
“她在我这个庄子里,顶多只会留三天。”
“要是她心急一点,今天,或者明天就能走了,都留不到三天。”
“所以,到时候,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用担心。”
诸寻桃给出的就是三天的观察时间,要不是诸寻桃不想打自己的嘴,
在给孙夫人种完痘的第一时间,诸寻桃就想派钱叔驾着马车送孙夫人回诸府的。
不过再想想已经被确诊了的诸盈烟,这三天,她勉强忍了。
“多谢世子妃。”
听到自己最多只需要照顾那个讨人嫌的夫人三天,小丫头欢欢喜喜地离开。
萧觅珞呵呵冷笑:“某些人不讨喜是真得不讨喜,看看,一个不认得她的人,才与她相处了一天,就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也就她命好,当了尚书府人,不然,我真怀疑,这世上还有人愿意搭理她吗?”
她没有记错的话,李嬷嬷走了之后,孙氏和诸盈烟这个最偏爱的女儿都没了走动。
至于走了的李嬷嬷不提也罢,凭她离开之前,在孙氏的嫁妆里狠捞了一把便可以看出,孙氏到底有多失人心。
可惜嫂嫂,偏有这样的一个生母。
孙氏折腾了这么半辈子,到底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
待在庄子里的孙夫人如果听到萧觅珞的这个问题,她会回答萧觅珞:
她得到的,全都是背叛。
诸府所有人都以为,孙夫人之所以会迁怒到诸盈烟的身上,
就是因为她背着孙夫人私还了李嬷嬷的卖身契。
也是如此,诸府里的人越发不能理解,孙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嬷嬷再好,也只是一个奴才,怎么能跟诸盈烟比?
更何况,是李嬷嬷自己先求去,诸盈烟不过是成全了李嬷嬷而已。
李嬷嬷这个年纪,又有赎身的银子,
按照正常的情况之下,只要李嬷嬷提出赎身,基本上没有主人家会不同意,
都是诸盈烟的做派,对忠心的老仆,卖身契予以返还,还得走之前给补赏银。
所以,在李嬷嬷这件事情上,诸府里没有人觉得诸盈烟错了,
孙夫人为此跟诸盈烟闹脾气,自然没有人能理解,只认为孙夫人的性子越发左了,半点理都不讲。
唯独孙夫人一人清楚,她对诸盈烟的态度冷下来,
甚至还愿意自打嘴巴地把所有的银子送给诸寻桃,不单只是因为李嬷嬷的赎身。
贪了孙夫人嫁妆里的银子,李嬷嬷已经算不得什么忠仆了。
但是恶,李嬷嬷又恶不到哪里去。
因此,在离开之前,李嬷嬷终于把诸盈烟看自己不顺眼以及自己为什么要放秋分离开的原因,
通通都告诉了孙夫人:
“夫人,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
“老奴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守寡,若是身边没多点银子傍身养老,老奴的日子不好过,还望夫人能原谅老奴一回。”
“至于大小姐,心思比老奴贪的多。”
“整个诸府,也只有世子妃不贪图夫人的东西,五小姐不止一次说,你身为她的母亲,待到她长大嫁人,夫人自当给她这个女儿添妆。”
“而秋分……”
“真不是老奴擅作主张,不给大小姐面子,实在是大小姐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