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诸世子妃要研究,走到这条满是荆棘的路,林御医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
魏御医替诸寻桃回答,
“林御医,你运气好,能被你师父挑上。”
“只怕你还不清楚,这次你们跟着师父要做的事情,有多伟大吧?”
“其实关于此事,已经成功得差不多了,师父不过是想找我们把办法再改进改进。”
“等依照师父的要求,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以后我们大雍朝再也不怕天花了。”
诸寻桃更正:“是按照我说的做,以后大雍朝的人,都不可能染上天花,更不会有人再因天花丧命。”
【在现代的时候,种牛痘技术普及,天花这个毛病在我的国家,就是绝迹,不存在了。】
现在作为考古一样的病,到了大雍朝,那就是无法攻克的绝症。
萧觅珞既震惊又崇拜地看着诸寻桃。
天花这么厉害的病症在嫂嫂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嫂嫂曾经生活的地方,到底得美好成什么样啊。
不怪魏御医和杨大夫厚着脸皮,非要拜嫂嫂为师。
嫂嫂觉得自己再普通不过了,但在大雍朝,只怕真无几人能比嫂嫂更才学广博了。
林御医:“???”
诸世子妃这话,确定不是痴人说梦吗?
杨大夫:“!!!”
杨大夫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用脚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一”、“亿”,
“师父,你刚才说你的医理只懂一点点。”
“这个一点点是这个‘一’还是这个‘亿’?”
诸寻桃:“……”
诸寻桃认真多打量了杨大夫几眼,对方竟然懂这个谐音梗,“自己人”吗?
不对啊,如果真是老乡的话,杨大夫怎么可能连种牛痘都不知道。
尤其杨大夫是大夫,种牛痘正好在杨大夫的知识领域里。
所以,只是凑巧?
“此事到底能与不能,成是不成,试试不就知道了?”
在寻痘牛以及萧辰良养病的这段时间,诸寻桃自己也认真先思考过怎么改进种痘的技术。
像她跟秋月当初似的,一直去摸牛长痘的地方,直到染上牛痘为止肯定是不可能的。
效率太低先不说,那牛不得被摸得秃噜皮了?
重点还是效率的问题,所以像现在那种靠谱。
她那个时候,小,又找不到帮手,所以才用了最笨的办法。
现在时机成熟,肯定是找出效率最高的那一个办法来用。
“全听师父安排!”
魏御医对诸寻桃是信心满满,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定能成功。
杨大夫和魏御医的态度一样,这世上,哪有不信任师父的徒弟。
唯有林御医心中忐忑,觉得这师徒三人,多少有点疯批,瞎胡闹。
要是天花这病这么好防治,他们还用怕天花吗?
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都没有大夫找出好办法,诸世子妃一个女子能办到?
虽然,林御医是装了一肚子的疑虑,但在嘴上,林大夫是一句都没有说,
而且在面对诸寻桃的安排时,表现得不比魏御医和杨大夫差,
都是诸寻桃说什么,他做什么。
他有疑问,都先憋着,只等出了问题之后,再与诸寻桃商讨。
林御医眼里的怀疑,诸寻桃看到了。
好在那一张考卷,林御医没有白做。
只要林御医保持安静,愿意配合,
哪怕林御医有再多的怀疑,等结果出来后,她一个字都不用说,林御医接受结果就行了。
“这……”
听到诸寻桃让他们三个想办法挑破牛痘,并且把牛痘里的液体收集起来,以做接种之用时,
林御医既不敢相信,又觉得有些恶心,
“诸世子妃,可是确定要如此做?”
什么划破人的皮肤,然后把牛痘液沾于其伤口上,只那么想一想,
林御医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真受刺激了。
魏御医和杨大夫也被这种做法惊到,但接受度比林御医好多了。
诸寻桃:“……”
其实林御医的反应,诸寻桃早就料到了。
能保持冷静听她把话说完,而且之后还没有破口大骂,大吵大闹,
诸寻桃就安慰自己,林御医,自己还算是没有选错。
她的要求,被司农司的那些人磨得,真得一点都不高了。
林御医深吸了一口气,又鼓足勇气问诸寻桃:“如此之法,虽然下官不知诸世子妃是从何处听来的。”
“下官只问一句,此法,诸世子妃可愿意亲自一试?”
他们学医的,有时候有新的药方,自己来尝试,都是常有的事。
诸世子妃都能当魏御医和这位医术不差的杨大夫的师父,
那么,医者该有的牺牲,诸世子妃敢是不敢。
诸世子妃敢不敢做那第一个,划破自己的肌理,在伤口沾上这秽物的事情?
只要诸世子妃敢做第一个,那么他愿意抢在魏御医和杨大夫之前,做第二个!
身为医者,他这点决断必是有的。
换作别人,魏御医听到林御医这话,肯定是要为难的。
如诸寻桃这种地位的人,哪怕有把握,都不可能以身示险。
但是!
今天林御医质问的人是诸寻桃,诸寻桃可是魏御医所有的底气啊!
魏御医一步上前,把林御医挤开,然后大声回答:
“林御医只管放心,此法乃是我师父提出来的,我师父怎么可能不愿意。”
“实话不怕告诉你,早在我师父极小时,就先给自己和身边的丫鬟种过牛痘了。”
“她们不仅成功染上牛痘,而且也不会再得天花!”
林御医又是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诸寻桃:
诸世子妃竟然早在自己的身上试过,并且已经成功,然后才提出此法的?
杨大夫对诸寻桃的敬佩之情浓得都已经无法用笔墨来形容了:
“林御医,你不必担心,我师父虽然已经给自己种过牛痘了,我还没有呢。”
“作为师父的徒儿,我愿意身先士众,为师父试此法的可行性。”
“林御医要是有什么担心,大可在旁边看着就好!”
他是师父的徒弟,肯定相信师父。
“我,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