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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是这个吗

    跟宋公子比起来,他已经很大气了。

    同样都是一夜不得好眠,钱叔夫妻俩是精神亢奋的,宋子川则是萎靡不振的。

    “是啊。”

    宋子川发出一声真实的感叹,

    “作为一个读书人,我寒窗苦读十年,从未想过,以我的身份,除了科考在金銮殿以外的地方,还能见到皇上……”

    所以这是种地种得好,不比读书读得好差的意思吗?

    这不,钱叔这个泥腿子可不就跑到他的前面,在皇上那儿先挂上号了?

    忍住心里的酸涩,宋子川不断安慰自己,他跟钱叔是不同的。

    钱叔借诸寻桃的光,在官道上的发展,极为受限。

    今天的一切,既是钱叔的高光时刻,也极有可能是钱叔的巅峰时刻。

    他不一样。

    他日,待他科考高中,再加上这次春耕上捞来的功劳,

    两两相加,皇上必能封他一个不错的官职。

    再等他立了其他的功,他晋升的速度,怎么都会比一般人快许多。

    他能攀登的高峰是钱叔这辈子到死都不敢奢望、做梦的高度。

    现在,钱叔的地位是比他的高。

    但他日,钱叔对他只能望其脊背!

    这么一番自我安慰下来,宋子川心里终于舒服了:

    “钱叔,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钱叔:“……”

    最烦这些书生跟自己掉书袋子,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吗?

    “如果你觉得不应该问,还是别问了,因为问了,也不可能有答案。”

    好在钱叔是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因为诸寻桃教过钱叔。

    宋子川一噎,总觉得,这不像是钱叔会回答自己的风格:

    “钱叔,何出此言啊?”

    “以前我问什么,钱叔不都乐意教我吗?”

    会不会是另外一回事情,但作为好学之辈,宋子川绝对是问钱叔问得最勤快的一人。

    对宋子川这个书生,钱叔的心情既复杂又矛盾。

    首先,宋子川跟之前那些司农司的大人不一样,

    不会觉得自己有学问,就看不起他这种字都不识几个的人。

    而且,只要宋子川遇到不会的,也愿意对自己不耻下问。

    就这态度,钱叔是愿意给宋子川评优的。

    但让钱叔感到奇怪的是,宋子川问自己问得勤快,自己也毫无保留教了。

    怎么他教得最多的宋子川学下来的情况永远都是最差的呢?

    别人一个个的,都比宋子川学得好。

    有时候,钱叔都快要忍不住生气了,硬是逼着自己看在宋子川好学的态度上,忍下来。

    可头疼,钱叔也是真头疼。

    他没有当过先生,自己识得的几个字,都是老大人和世子妃教的。

    在他的印象里,哪怕他再笨,好像也比宋子川学得好……

    像宋子川这么努力,都学不出个一二三来,

    要不是怕打击到宋子川,钱叔非常想劝退宋子川。

    那些个不想学的人,不行,宋子川这种想学学不会的,也不行啊……

    但凡他有办法,又或者觉得宋子川还能教,他都不至于有这样的打算。

    不行,他是个笨人,但世子妃却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要不,他干脆向世子妃讨教讨教。

    假如连世子妃都教不会宋子川的话,那么这位宋公子是真得可以放弃了。

    没得到钱叔回答的宋子川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只是对钱叔露出一个脆弱又失落的笑后,落寞地走开了。

    他暗暗握成拳头的手则表明了,今天这事儿,他记下了!

    钱叔哪里知道,他都没有放弃宋子川,却是先被宋子川给记恨上了。

    他寻到诸寻桃那儿,把自己的困扰说了出来:“世子妃,若你遇上这样的人,该怎么教?”

    “在我看来,他真得挺好学了,哪怕记性不好,记不住,忘一遍就问我一遍。”

    “但是……我没有世子妃的厉害,就是教不会。”

    “他好意思每次都来问,我都快不好意思教了。”

    面对宋子川的勤学,钱叔总有一种错觉,

    是他教的方法有问题,才把宋子川这样的才子给耽误了。

    不然的话,怎么别人能教得了宋子川,偏他教不会呢?

    “嗯……”

    听完钱叔的描述,诸寻桃迟疑了一下,

    “也是太子安排的人?”

    虽然她说过,她宁可要笨一些的人,只要听话,她都教得了,

    唯独教不了司农司的人。

    但是太子不可能真得找一些木讷不好教的人给她。

    相反,那些人虽然依旧是白身,不论是不是学富五车的学子,

    可掌握知识的速度,较之于常人,都是好一些的。

    在诸寻桃亲自接触的那些人当中,绝对没有一个如钱叔所说的那种人。

    这冷不丁地真杀出一个,诸寻桃表示怀疑,这个人难道是漏网之鱼不成,没被太子挑出来?

    “该……是吧?”

    钱叔回答得不是特别肯定,

    “反正也是聪明的读书人。”

    “嗯……”

    那诸寻桃就更不明白了,钱叔所教的,大部分是理论结合操作。

    作为一个读书人,哪怕操作的能力再差,死记硬背的功夫,应该是超群才对啊。

    旁的学不会就算了,哪有道理同一个知识点经常忘记,要跑来问钱叔的?

    “钱叔,你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诸寻桃非常想了解一下这位仁兄,到底是怎么混进太子送到小庄子那批人里去的。

    太子筛选了半天,这网子的漏洞有点大啊。

    男人的保证,果然不值一文,太子也一样。

    钱叔脱口而出:“那位公子叫宋子川,我称他为宋公子。”

    都是混了一段时间的人了,那么多跟自己学的人当中,

    钱叔对宋子川的印象最深。

    别人的名字,钱叔可能记得没那么清楚,但宋子川的名字,他还真记住了。

    诸寻桃猛然一抬头:“宋子川??!”

    “嗯。”钱叔应了一句,“世子妃认识?”

    诸寻桃从旁扯出一张白纸来,然后迅速用萧景深改良过的炭笔把自己知道的那个宋子川画了出来。

    诸寻桃画得很快,只是勾勒了一个大概的线条轮廓,画得似模似样。

    画毕,诸寻桃指着画中的人问道:“是这个宋子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