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是嫌弃小崽子,说要把小崽子给丢了,对小崽子各种嫌弃,但他是亲爹,小崽子嫡嫡亲亲的爹。
他总共也就这么一个崽,大哥好狠的心,
竟然想把他唯一的崽都抢走?!
萧景瑜心中不舍的同时,又飘出那么一点点“好像可以”的感觉,整个人矛盾不已。
看到萧景瑜这个反应,萧景深替萧辰良这个小侄子流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二哥,你可想好了?”
“辰良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你愿意,二嫂能愿意吗?”
“你今天要瞎答应下来,以后书房可就是你永远的归宿了。”
萧景深最后一句话的威力不可谓不大,直接把萧景瑜给炸醒了。
萧景瑜连忙讨饶:“大哥,你就饶了我吧。”
“小崽子今年都三岁了,认得我与兮弱,所以他不是合适的人选。”
他不想被娘子秋后算账,以后日日睡书房。
只是那么想想,萧景瑜都觉得绝望:
“更何况,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与兮弱这辈子,极有可能只小崽子这么一个崽。”
“要被你过继了去,那我跟兮弱怎么办?”
萧景瑜说完松了一口气,幸好只生了一个。
不然,今天他都不好意思拒绝大哥。
想到萧辰良是萧景瑜的独苗,萧景湛遗憾叹气,又把目光投向了萧景深。
萧景深打了一个激灵,忽然发现自己刚才不该提醒萧景瑜的:
“大哥,你要问我个人意见的话,我肯定是愿意的。”
“但嫂嫂常教我,孩子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孩子的事情,不该由一方独断独行,还该跟孩子的娘好好商量。”
“我这……孩子的娘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怎么商量?”
“人家姑娘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给我生的孩子。”
“我总不能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提前替她答应下来。”
“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人家姑娘。”
“我真如此做,这事被嫂嫂知道了,嫂嫂一定会揍我的!”
不论是未来娘子,还是现任嫂嫂,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已经见了萧景湛和萧景瑜活生生的两个例子。
对自己的将来,萧景深并不抱期待,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个例,还是老实认命,当嫂嫂嘴里的妻奴吧。
萧景湛:“……”
哪怕之前两人把话说得再漂亮,最后的结果却是丢人的紧。
萧景湛幽幽一叹:“所以弟弟有什么好,关键时刻,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萧景瑜:“……”
萧景深:“……”
萧景深看向萧景瑜:“要不……我们去劝劝嫂嫂?”
萧景瑜:“劝什么?”
敢劝吗?
萧景深解释:“劝嫂嫂管管大哥啊!”
至少让大哥在他们的面前,别这么癫,太颠覆大哥以往的形象了。
萧景瑜摇头:“劝不了,我都不敢在嫂嫂的面前提孩子 ……”
万一嫂嫂误会,他们也是催生的怎么办?
自家娘子,他肯定是不敢得罪的。
嫂嫂,他更是万不敢得罪。
“要是你敢,你有想法的话,我会在一边默默支持你的。”
等嫂嫂把大哥管正常了,他就可以和大哥如常说话了。
萧景深:“……呵,呵呵呵……”
大哥还说什么弟弟没有用,在他看来,哥哥才是这世上最糟糕的存在,一点兄弟情义都没有!
诸寻桃哪里想得到,她一时的心中感叹,
差点让萧景湛三兄弟打一顿,什么兄弟之情,翻船翻船,到了关键时候,统统翻船,无一幸免。
哪怕萧景湛跑到太子的面前,向太子求个解法,太子照样要跟萧景湛翻一翻这艘叫作兄弟的小船:
“什么,诸寻桃不愿意怀孕,不想生子?”
乍然一耳听到这样的消息,太子的脑海之中只有两个字:荒谬!
诸寻桃身为女子,又嫁为人妻,相夫教子,传宗接代乃是诸寻桃本责工作,是诸寻桃应该做也必须做的。
她怎么能逃避生育之责。
但太子是聪明人啊,所以反应自然快。
“萧景湛你不是钟情于诸寻桃吗?既然诸寻桃不想生,你该支持她才是。”
听到太子这话,萧景湛被太子给惊住了:
“太子,你这是在说胡话,还是在说反话?”
这话,像是能从太子嘴里出来的?
想到自己的个性,太子面色一僵,解释道:
“孤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诸寻桃不愿意生,那便不生吧,你……”
萧景湛让太子打住,因为他确定,太子这一次是认真的:
“太子有所不知,桃桃的心结,臣清楚,也理解。”
“对于子嗣,若桃桃愿生,那必是我的珍宝,桃桃不愿,我亦能接受。”
太子赞同地点点头,萧景湛对诸寻桃的爱意,倒不仅仅只是挂在嘴上。
这份包容度,是他不能及的。
所以,诸寻桃没嫁人。
“既然你理解,也能接受,今日找孤所为何事?”
萧景湛薄唇一抿,提醒道:“我爹娘那儿,还有萧景深在,问题不大,好劝。”
“可皇后那儿……还望太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上次入宫,皇后便催着桃桃早日为我诞下麒麟儿。”
“桃桃不知我服了避子汤,只当自己不能生,都已经想好要与我和离,让我娶个能生的了……”
“哪怕我愿意向桃桃保证,有皇后在,桃桃亦是不想相信于我。”
“太子,臣不想一直甚至是永远输给煜王。”
“作为一个活人,臣总不能真得比不过煜王吧?”
听萧景湛这么说,太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煜王是死人,没有子嗣的担子。
非要,也唯有过继一条路,诸寻桃能不能生,想不想生,都无所谓。
难怪……
难怪一堆活着的如意郎君站在诸寻桃的面前,都能任诸寻桃挑选了,
诸寻桃都心志坚定地选煜王,没有半点犹豫。
凭诸寻桃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煜王果然是上上人选……
别说是萧景湛了,他这个一国储君在那样的煜王面前,都得输得一败涂地,没有半点胜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