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
叶欢回到住所,就将桌上的瓷器一扫而空,恶狠狠道,
“景阳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圣女顶嘴!”
周围侍奉的人大气不敢喘,只等叶欢自己气消些。
她又看向身边站着的叶娇,方才还盛怒的脸一下子转成笑脸,朝她勾勾手指,
“小娇儿,怎么样?今日她们都没认出来你……”
叶娇上前,跪在她面前,“是,她们都没认出来,圣女果然厉害。”
叶欢勾起她的下巴,伸出舌尖微微舔了舔唇,像条毒蛇。
“本圣女说了,只要你跟着本圣女,本圣女就能让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但是……你可要好好帮本圣女才行……要让本圣女得到这世间最好的阳气。”
她的手拂在叶娇的脖子上,叶娇忍不住浑身颤抖。
“是……娇娇谨听圣女吩咐。”叶娇闭了闭眼,就感觉到脖颈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她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在被吮吸出去,但她不敢叫,也不敢睁眼。
只能一双手紧紧攥成拳。
她脑海里浮现出今日看到的那些人。
元昭、元南安……都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
……
次日一早,元祁玉一大早醒来,脸都顾不上洗就往元昭的屋子跑。
他顶着个鸡窝头想冲进去,被甘棠拦住,“三公子,您得等等……”
她知道霍将军在里面,这要是三公子突然进去,坏了事怎么办?
元祁玉稍稍撇了撇嘴,他最近发现了,只要每天清晨来娘亲房间,就可以见到爹爹!
他哀求般的眼光仰头望着甘棠,甘棠一脸为难,“三公子……这也是为了……”
“甘棠,进来吧。”好在元昭的嗓音传来,元祁玉没待甘棠的话说完,一阵风般冲了进去。
进屋,只见到娘亲坐在镜子前。
他左右旋转着小脑袋,想要找人。
元昭见他这般猴急的模样,不由失笑,朝里示意了一下,“在里头。”
元祁玉又“嗖”地一下冲了进去。
甘棠紧跟在后进来,开始给元昭梳洗。
见元昭气色不错,甘棠不由笑着问,“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元昭点头,她睡得挺好。
但有人就不一定了……
元祁玉进了沐浴的房间,喊了一声“爹爹”!
霍衍正在浴桶里泡着,闻声转头,应了一声。
元祁玉见着自家爹爹精壮的上半身,不由得“哇”了一声,走到木桶旁边,摸了摸他的肩部。
“爹爹身上都是硬硬的!”他很是好奇。
霍衍挑挑眉,见元祁玉都没有洗漱的模样,问他,“要进来一起泡吗?”
元祁玉连连点头,飞快把自己脱了个光溜溜。
这可是和爹爹一起泡澡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木桶太高,霍衍一只手将元祁玉抱起来,随即一大一小没进水里。
“啊啊啊啊啊!”
元昭在外,听到元祁玉的尖叫声。
她微扬眉,站起来走到门口,就听见元祁玉哭唧唧喊,“爹爹!你泡的是冷水!!”
霍衍闷声发笑,“你跟爹爹一起泡,就能和爹爹一样强壮了。”
外头的元昭莞尔一笑,没再管他们。
……
春宴第二日,会举办各种比赛,还设有不少彩头,是大家表现自己的最好机会。
这种场合,多是年轻人参加。
元昭只负责和女眷夫人们坐在一块,看看孩子们的表现,聊天话家常罢了。
元南安跃跃欲试,早就想去那赛马场和射箭场上比上一比。
但环顾京城,其他家的姑娘都是作诗的作诗,画画的画画,弹琴的弹琴,没有谁是去赛马和射箭的。
元昭见她眼里冒着光又有所顾忌,便同景阳道,“一直听闻北羌儿女都擅骑射,不知王姬可否和小女比试一番?”
景阳纤眉一挑,站了起来,“二姑娘年纪小,但本王姬可不会手下留情。”
元南安也站了起来,一时之间气势十足,“那是自然!我也会竭尽全力的!”
公主家的姑娘要和北羌王姬比试,一下子就传遍了。
元成本和景康山在一起,闻言,景康山觉得有趣,也想去看。
甚至景康山押下了一块极好的玉作为彩头。
没一会儿,赛马场边就围满了人。
元宣给元南安牵着马,不时嘱咐她,
“南南,你千万慢点儿,可别受伤了。”
“那王姬比你年纪大,练的时间也比你长,你就算输了也不要紧。”
元南安一个漂亮的动作上了马,冲元宣扬声道,“表哥!我都还没上场,你就觉得我会输?”
元宣看着一身红色骑装的元南安,摇头,“不是……你当然能赢!”
马上的人冲他扬眉一笑,“表哥,我看那玉成色极好,我给你把那块玉赢回来,给你做玉佩!”
说完,她策着马,去到了赛场。
赛场上除了元南安和景阳,赫连宇也来凑热闹。
还有一些其他的贵族子弟,也纷纷想要一试。
元南安这还是头一次在京城这么多人面前露脸,她一身红衣,小小年纪就能熟练驾马。
一时之间,有些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纷纷围到她身边,一口一个“妹妹”地叫着。
元宣见状,也连忙挑了匹马,拍了拍马屁股就到了元南安身边。
他黑着脸,其他人到底顾忌他的身份,纷纷退开一些,“皇孙殿下。”
景阳挥了挥马鞭,指着围在一起的人喊,“还比不比?不比的下去!”
最后赛场上留下来八人,北羌和大成这边各四个,南越没有参赛。
这个局面,一下子像是变成了北羌和大成的较量。
景康山“哈哈”笑着,“皇孙殿下年纪尚小,我们就算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他压根没有把元南安放在心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只怕弓都拉不开。
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也一样,这不是毫无悬念吗?
元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倒是旁边的元恒背靠着座椅,懒懒散散开口,“那要是我们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