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了好几个呼吸,又一下子炸开来。
“什么?!!秦瑶居然不是元慕声的通房,是魏少卿的妾室?”
“魏天赐睡了自己亲爹的小妾?”
“……敢情不是兄弟共妻,现在是母子乱伦?”
“我没记错的话,刚才魏天赐说秦瑶怀了孩子?”
“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该喊魏少卿爹还是祖父?”
“我算是发现了,魏少卿这一脉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他自己瞒着公主养外室生孩子,他妹妹在外面养面首给姜家戴绿帽子,现在他儿子睡自己小妾……”
“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所以不行的是魏少卿?”
“那虐待人的也是魏少卿咯?”
“这比说书精彩!”
……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魏少卿身上,魏少卿又羞又愤,也只能用死亡视线凝视着魏天赐。
魏天赐好半晌才如梦初醒,连连否认道,“不!不!不!”
“你不是……你是元慕声的人才对!”他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爹的……你不应该……你一定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魏天赐最后终于承受不住,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晕厥了过去。
白如月顾不上已经在爆发边缘的魏少卿,见着儿子晕过去了扒在禁军身上想要过去,
“天赐!天赐!”
魏少卿先是知道自己被儿子绿了,他的脸色就已经黑沉如锅底。
再听到魏天赐说的那些话,明面上是说的元慕声,可只有魏少卿和白如月知道实际上说的是他。
现在周围的议论声和鄙夷看戏的视线让他整个人都要炸开。
这几个月来,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白如月细长的尖叫声还在耳畔,魏少卿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他一把揪过白如月的头发,大力把她转了过来。
“魏少卿!你干什……”
“啪”“啪”“啪”好几声,魏少卿使出全力扇了白如月好几个巴掌。
白如月的头发都凌乱了,整个人因为魏少卿的巴掌瘫在地上,嘴角都渗出血来。
“你给我闭嘴!看你养的好儿子!什么东西?!!”
白如月被推倒在地,还似从前那般弱柳扶风,她捂着自己的脸,表情却是狰狞的扭曲。
“魏少卿!你竟然打我!”
魏少卿只是冷漠看着她,眸中丝毫没有从前十多年来的温柔和宠爱。
“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他冷冷道,心头那股气终于疏散了些,眼神像刀子一般刻在白如月身上。
元昭是公主,他动手前当然要掂量一二。
白如月算什么?没了他什么都不是。
他还不能想打就打?
白如月被他的眼神吓到没敢再开口,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背过身,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和狠毒。
【哼,让白如月当初欺负娘亲!现在也尝到滋味了吧!】
【略略略,这都是报应!】
【谁让那个渣爹放着我们几个乖宝宝不要,现在被那孽种带了绿帽子,看他怎么办!】
【让他们狗咬狗!咬起来!】
元知知被元南安抱着,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小白也在脚边龇牙咧嘴的,逗得几个孩子咯咯直笑。
外头的碧云和甘棠对视一眼,只觉得心中畅快,憋了这么久的气,终于轮到这家人自食恶果!
元昭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将两人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她的面上很平静。
但脑海里闪过的是几个月来发生的桩桩件件。
魏少卿现在对白如月说的话,正是几个月前对元昭说过的话。
“你养的什么孩子?残的残、傻的傻!”
“你这样嫌不嫌丢人?!”
“你给我闭嘴!”
……
不知道白如月在扬州宴会上,在回京的船上,在京城魏府冲她耀武扬威时,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日?
她以为真的能和魏少卿情深白头?
上辈子或许可以,但这辈子,元昭定会让他们也经历一番从天堂到地狱,从情深不寿到相看两厌再到互相仇视。
这比简单杀了他们要痛快得多。
……
场面一片混乱,窦首辅一声令下,禁军很快把魏少卿和白如月控制住。
但秦瑶还没有站起来。
窦首辅恢复了神色,再问道:“秦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瑶点点头,垂着眸道:“大人,除了抄袭大公子的书稿外,民女还曾经看到过魏天赐和白氏的书信来往。”
书信?什么书信?
白氏还没从脸上的疼痛缓过神来,就又听到秦瑶说这事。
魏天赐已经晕了过去,现场安静了许多。
秦瑶深吸了一口气,“信中提到了白氏指使魏天赐模仿大公子的穿衣举止,并时常来往京城秦楼楚馆,同时散播各种损害大公子名声的谣言。”
“五年前死掉的那位姑娘,也是魏天赐失手害死的,事后推脱给大公子。”
那些信是秦瑶在魏天赐那无意翻到的,当时看完她十分惶恐,好几日都不敢见魏天赐。
她也不敢问,但再见到魏天赐时,见他对自己那么温柔,觉得或许另有隐情。
于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帮魏天赐保守秘密。
但现在,她突然庆幸自己没跟魏天赐说起这件事。
若让他知道了,或许她就活不到现在了。
而自己今日,正好可以通过此事将魏天赐彻底踩死,让他没有可以翻身的余地。
秦瑶说完,现场又是一片哗然,白如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秦瑶,你个贱人!”
“我撕了你的嘴!”
白如月想冲上来,被禁军死死按着。
秦瑶看都不看她,淡淡道:“信就在魏府,在魏天赐房中衣橱最底下的箱笼里。”
她连具体位置都说出来,魏少卿和白如月脸色都变了。
窦首辅向禁军首领示意,“去魏府,把魏家族谱及信件都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