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不一样!我精读过魏天赐那篇文章,远没有这篇好啊!”
“果然,你们看魏天赐这才是他先前写的那篇。”
魏天赐会试前凭着魏娇娇给他的文章一飞冲天,声名一下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篇文章当时在大力推动下,几乎所有应考的学子都读过这篇文章。
当然还包括一些朝中官员。
也正是这篇文章,据说入了窦首辅的眼,传出来窦首辅有意收魏天赐为学生的言论。
但眼下,又出现了一篇和他的文章内容相似却更优质的文章。
两相对比之下,大家都在心中感叹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们看,这篇更好的文章和元慕声的字迹是一样的!”
“还有这一篇,考场文章的原稿,竟然也是和元慕声一样的字迹!”
元慕声考试文章下面的两页宣纸上,手写的字迹尚为稚嫩些,但能认得出来是同一人所写。
三篇文章从下到上,字迹逐渐提升,文章内容也愈加深刻。
三篇文章都标注着同一个名字:元慕声。
“这……竟然都是元慕声写的?”
“他不同阶段写的文章,其中想要传达的也各不相同,可以看出两篇文章之间阅历的变化。”
“他这样的年纪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实在佩服!”
再看魏天赐的两篇文章,与左边的文章七八分相似。
可相差甚远。
没有读过元慕声的原文之前,还觉得魏天赐的文章花团锦簇。
但读了元慕声的文之后,高下立判。
就拿此次会试的文章相比,魏天赐的文章既比不过元慕声几年前所写的那篇有文采,又比不上元慕声此次考试所作的有风骨。
而先前那篇则更是明显,看得出来魏天赐对原文做了些许改动,可那些改动反而改掉了文章的精髓。
这样两相对比之下,他的两篇文章都显得格外拙劣。
禁军一一给周围人看完,最后停留在魏天赐和元慕声面前。
魏天赐在看到那两张泛黄的宣纸时,惊叫出来,“怎么可能?!”
元慕声怎么可能有原稿?!
先前那篇文章竟然也是他写的?
他满脸灰霾,震惊难以掩饰。
看他这样的反应,周围人心中的猜测隐隐得到证实。
窦首辅适时开口,“现在展示的乃元慕声上交给大理寺的两份文章原稿。”
“经过大理寺判定,第一份文稿存放时间已有五年有余,第二份文稿存放时间三年有余。”
“两份文稿与元慕声在会试考场上所写的文章,字迹都是一人所出。”
窦首辅看向底下的魏天赐,再次问道,“魏天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魏天赐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他垂在袖中的手却在紧张地发抖。
他怎么都没想到,两篇文章竟然都是元慕声写的!
魏娇娇怎么回事?当初问她她还不说!
还有后面这篇文章,秦瑶不是帮他把原稿都偷出来了吗?
他明明看完就都烧掉了!
蓦地,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一边的元慕声。
难道秦瑶给他的,根本就不是原稿?
这从一开始,难道就是个计谋?
魏天赐全身遍布寒意,没想到自己以为自己是猎手,结果是反过来被猎的猎物。
见魏天赐半天没有反应,旁边的白如月急坏了,顾不上什么就开口,
“大人明鉴!这原稿是伪造的也说不定!”
白如月的声音将魏天赐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连忙申辩,“首辅大人,这文稿是伪造的!”
“你可有证据?”窦首辅只是淡淡问。
魏天赐梗着脖子,却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
“纸张和笔迹都可以伪造吧,要是他的原稿真丢了那岂不是就真的被诬陷了?”
“你当大理寺吃干饭的吗?”
“魏天赐什么都拿不出来,这波很不妙啊!”
“很明显窦首辅是调查好了才来的。”
“魏天赐先前一直没有那么有才,突然写出的那篇文章本身就很可疑,而且文风和他平时也很不一样。”
“现在再看元慕声的三篇文章就很合理而且很和谐。”
“元慕声也是自小就在京城里有着才名的,他沉寂的这五年反而让他的文章更为通透。”
“这次会试的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若不是经历过大起大落,他这样的年纪如何写得出来?”
“据我所知,魏天赐这几年在京城可是一直各种厮混的。”
“昨夜还不知宿在哪个舞妓床上呢?”
……
也有人还在替魏天赐说话,但显然已经很难让人信服。
马车里的元昭轻轻敲了三下窗。
窦首辅见魏天赐说不出什么来,沉声道:“既如此,魏天赐……”
这时,一个娇弱的女声传来,打断了窦首辅的宣判,
“民女愿做证人!”
众人回头,见到一个身着粉衣的十五六岁的姑娘。
姑娘已经梳了妇人发髻,看起来已经嫁了人。
这是谁?
魏少卿和白如月在看到秦瑶时都是一愣,她怎么会来这?
还做证人?做谁的证人?
禁军听说是证人,疏散了人群,将秦瑶带到魏天赐身边。
元慕声看到秦瑶,有些意外,只是一问,“你怎么会来这?”
时隔两个月秦瑶再度见到元慕声,也是怔在原地。
没想到大公子的腿真的好了……
而魏天赐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一把拉住秦瑶,不待她说话就先下手为强,
“瑶瑶!你愿意做我的证人是不是?”
“是元慕声唆使你偷了我的文稿对不对?”
“他派你来接近我,亲自把你送到我床上,就是为了逼迫你是不是?”
“他还有怪癖,在床上肆意虐待你!你都在我面前把那些伤痕哭着给我看过,你也受不了了想要揭开他的伪装对不对?”
“瑶瑶,他就是个伪君子!你和我一样都被他迫害了!”
……
魏天赐已经顾不上去想秦瑶来这是为了谁。
他只想抓住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就算赢不了元慕声,也要把他的名声形象毁了!
所以哪怕是床第密事,他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就算于他的名声也不好,但破釜沉舟,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而秦瑶听到魏少卿这一车轱辘的话,惊在原地。
魏公子,这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