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魏少卿本不欲歇在杏雨巷的。
可用完晚膳,支开魏娇娇后,白如月就解开了自己的外衣,露出其中令人血脉喷张的小衣。
“卿郎,你有大半个月不曾碰过月娘了……”白如月抱着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魏少卿抱着她往内室走去,调笑道:“月娘如今越来越不知羞了……”
“还不是因为卿郎久久不来,月娘实在想得紧……”
……
二人一番颠鸾倒凤。
魏少卿食髓知味,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年轻不少。
他不由自主地与昨夜比较。
看着不断讨好自己的女人,心中实在是生出巨大的畅快。
如今他才明白,为何自己的那些同僚家中都是三妻四妾。
他有些后悔自己从前还是太过拘谨。
以他这样的相貌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何必栽在一人身上?
更何况,自己对这些女人来说,都是可以紧紧依附的存在。
他什么都不用做,那些人就会贴上来,使尽浑身解数讨好自己,岂不美哉?
想到这,他冲散了白如月零碎的嗓音,十分满意看着自己给她带来的满足感。
但终究还是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有些厌了,昨夜那样新奇的感受才是最让人动心的。
……
亥时末,魏少卿叫了次水,洗漱后将白如月留在床上。
他温柔地给她留下一个吻,同她道:“月娘,魏府里有人盯着,我还得回去……”
白如玉十分餍足,虽有些不愿意,但想着今日魏少卿的表现,还是放他走了。
“那卿郎路上小心,月娘等卿郎再来……”
魏少卿穿上衣裳,趁着夜色赶回魏府,回到书房。
刚坐下没多久,从书房小门处就有人过来了。
书房的蜡烛都没灭,烛火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阵阵浪叫不停。
黑夜里,元昭站在书房外的榕树阴影里,面色没有一丝变化。
她身后站着甘棠和碧云,两人对视一眼同元昭道:“殿下,夜深了,回去吧。”
元昭转身,和两人往凤栖院的方向走。
这几日不再下雪,日日晴天,一个冬天累积的积雪开始融化。
脚踩在雪化后的地上,都是脏乱不堪的污泥。
走不了多久,裙摆上便脏的不成样子。
元昭注意着脚下,忽地问道:“你们说,雪这么洁白的东西,等天暖化成水就这么脏……”
“那一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烂掉的呢?”
从前在她心里,魏少卿是个才华横溢的翩翩君子。
这几个月来丑恶的真相不断揭露出来,她从最开始对魏少卿存着一丝指望,再到绝望。
在知道魏少卿做出那些事后,她伤心欲绝,心碎难忍。
其实都是因为她的心里对他还存着一丝从前的难以割舍的情谊。
但今夜,她蓦地觉得,自己从前爱的,是个什么东西?
甘棠跟在她身后,明白她的话中意,轻声回答:“殿下,奴婢曾经听说,在西边的高山上,山顶累积的雪是终年不化的,那些雪是不会变脏的。”
元昭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月亮。
闻言,她笑了笑,“那得多高多冷的地方啊……”
————
魏少卿没想到,前脚自己答应了白如月去京城之事,后脚没几日京城就来了旨意。
圣旨上说,魏少卿赈灾有功,特命回京述职并领赏,同时携昭和公主及其四子回京召见。魏少卿返京期间,扬州知府由赵平代任,一应事务由其全权处理。
这道圣旨来得太过突然,让魏少卿实在有些始料未及。
虽说理由都是恰当的,雪灾事大,陛下特意召见也是情理之中。
但他总觉得有些狐疑。
尤其是特别强调了他离开期间由赵平代任。
就好像,这一去,就不打算让他回来了一样。
圣旨一共两封,一封到了知府,一封送到了魏府。
送到魏府的这封是单独给元昭的,让元昭带着孩子们回京。
直到圣旨稳稳当当落在手里,元昭心中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几个孩子们脸上都露出欢喜。
【太吼咯!太吼咯!】
【俺们终于要离开这了!】
【等娘亲回京,就可以把渣爹踹啦!】
元知知欢喜地拍手,元南安拉着元祁玉,见小祁玉一脸茫然,知道他还不明白回京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同弟弟小声道:“小玉,等我们回京,就可以见到霍叔啦!”
一听这话,元祁玉木然的眼睛瞬间亮了,含糊道:“爹爹?见爹爹?”
元南安听见他的叫法,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懒得再纠正他,就肯定道:“没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元祁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太好了!他太想念爹爹了,太想让爹爹再把自己举高高了。
元祁玉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兄姐和妹妹都要唤“爹爹”叫“霍叔”?
但总归他知道霍叔就是爹爹,爹爹就是霍叔。
至于偶尔出现在娘亲院子里那个暴力狂,元祁玉只知道他叫“渣爹”。
元慕声静静坐在轮椅上,他垂眸,心中亦不平静。
因为他知道,自己从前来扬州是为了躲避风雨。
而如今再回京城,就必定要面对一场风波。
但他神色自若,摸了摸自己的腿。
他是时候站起来了。
……
因着接旨,秦心和方才痊愈的秦瑶也出来了。
尽管秦心已经拿下了魏少卿,但这几日她们姐妹俩在魏府都没太张扬。
秦心是个聪明人,她很清楚如今的魏府内宅谁说了算数。
再听又要回京城,她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她并不清楚,元昭是不是知道了。
毕竟她一介平民,元昭公主之尊,若对方想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所以她在寻着机会,想要试探元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