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渐渐提升,初春已经到来。长安城里,仿佛在一夜之间褪去了寒冬的冷峻,换上了春的盛装。
街头巷尾,莺啼燕语。黄莺在枝头欢快地歌唱,那清脆悦耳的歌声,宛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燕子穿梭于屋檐之间,它们矫健的身姿,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那一声声啼叫,似是在向人们诉说着春天的故事,传递着春的喜悦。
道路两旁的树木,抽出了新芽嫩绿。那嫩绿的芽苞,宛如一颗颗绿色的珍珠,点缀在褐色的枝干上。微风拂过,新芽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活力与希望。它们努力地生长着,一天一个模样,为这座古老的城池增添了一抹清新的绿意。
衙门里,高思文正在等着朱青荣拿午膳过来,而衙门外的登闻鼓却被人敲响。
高思文走了出来,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四十多岁的汉子正在愤怒地敲着鼓,边敲还边喊着:“青天大老爷啊,求您还俺娘一个公道啊!”
这汉子的劲儿果真大,敲得震耳欲聋。高思文捂着耳朵,大声喊道:“别敲了!本官已经出来了!”
这汉子身边的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高思文。
汉子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站在眼前,直接跪了下来:“大人,求您给俺娘申冤啊!”
这汉子嗓门还大,高思文掏了掏耳朵说:“怎么了?”
这汉子直接说道:“俺是长安城外下溪村的村民刘杰,这是俺娘子君瑶,俺要告俺家二弟刘民,杀了俺娘。”
高思文自然是要受理此案,便朝身边的衙役说道:“将刘民和老夫人的遗体都带过来。”
“是!”衙役说道。
县衙中央摆着一口柳木棺材,棺材中躺着一个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苍白老太太。她就是本案的受害者姜绾。
棺材左边站着刘杰和他夫人君瑶,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他大儿子刘胜今年二十一岁,还是个书生;他二儿子刘勇今年十八岁,也是个书生。
棺材右边则站着一个书生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就是刘民,身边是他的一儿一女,儿子叫刘正,二十岁,女儿叫刘梅,十八岁。至于刘民的夫人明月,十年前便病死了。
这几个人除了刘杰以外,无论男女,体型都大差不差,高斯文一时还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高思文问向刘杰:“你说刘民杀了你娘,可有证据?”
刘杰说:“当然有了!俺和街坊邻居一同看见的。俺娘有提灯等着俺回家的习惯,昨天晚上,俺和周围的猎户喝酒喝得很晚,然后一起走到家门口不远处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一刀将提着灯笼的母亲给砍死了。而那个身影的穿着、身形还有左脸上的那颗痣,大伙都清晰地看见了,就是刘民这个混账没错!我们后面追过去看,追丢了人,后来回了家,就看见他在沐浴。”
高思文对已经回来了的朱青荣吩咐道:“去,传证人!”
朱青荣行礼说道:“是!”
过了一会儿,几个猎户便走了进来。
高思文指着刘民问道:“昨日你们见到的行刺姜绾的人可是他?”
几个猎户点头说道:“是他,他脸上的那颗痣,我们亲眼所见。”
高思文问道:“你们见到他的时候,距离他多远?”
几个猎户说:“大概四五丈远。”
高思文点了点头,又看向刘民说:“刘民,你可认罪?”
刘民据理力争:“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如果我杀人了,那肯定有衣服沾有血迹,但是他们搜了我房间里没有血衣。”
刘杰说:“肯定是你丢了!”
刘民说:“你自己都说了,我当时在家沐浴,我哪里有时间出去杀人?”
刘杰咄咄逼人地说:“谁知道你当时是刚开始洗还是什么啊?”
刘民有些委屈地说道:“大人,您要给我做主啊!”
刘杰异常生气说:“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俺看你真是不要脸。”
高思文用惊堂木拍案:“肃静!”
这才让二人停止了争吵。
“其他人昨日案发时在何处?可有看见什么?”高思文问道。
“我昨日在房中给大郎缝衣服。”君瑶说道。
“我昨日和同窗在他家过夜。”刘胜说。
“我昨日就在自己房间里,早早睡下了。”刘勇说。
“我在自己房里。”刘正说。
“我在奶奶房里等奶奶回来,她说要教我绣鸳鸯。”刘梅哭诉着。
“也就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高思文问道。
“是。”众人回复道。
高思文对朱青荣说:“去,找仵作验尸!”
“啊?”
“不可!”
刘杰、刘民和君瑶都站了出来阻止道。
高思文冷笑一声:“怎么,怕了?难不成是你们三个人合谋杀害的姜老太太?”
刘杰说:“不行,俺娘死得冤枉,怎么可以还毁了她的身子?”
君瑶说道:“是啊,娘一生都不容易,不要让她走得还不体面啊。”
刘民说:“对啊,这仵作验尸,可不就是开膛破肚吗?”
高思文说:“那这样的话,凶手就是刘民了,毕竟现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你,除非有新的证据,不然就是你当街行凶杀人。”
刘民有些慌乱:“不是,大人,我那里没有凶器也没有血衣啊。”
高思文说:“那很可能是你丢了呀,我派些衙役去你家附近找找,应该就能找到。而且找找你有哪一件衣服不在了,也能间接说明这件事情。”
刘杰说道:“对啊,俺怎么没想到。”
刘民赶紧说:“那就验尸!凶手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捅她!”
“不行,不能验!”君瑶据理力争。
高思文又看向君瑶:“那就是你栽赃嫁祸了?毕竟如果刘民不是凶手,那真凶肯定就希望现在没有其他证据,如此一来就能给刘民定罪了。”
君瑶不再说话。
高思文再次吩咐朱青荣说:“去,把黄老请来。”
“是!”朱青荣请人去了。
黄宗之赶来后,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便开始验尸。此次验尸是在县衙专门验尸的地方进行,这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压抑的气息。
他俯下身,仔细地观察着尸体的每一处细节。宗之轻轻触碰着贯穿伤,感受着其形状和质地,试图从中推断出造成这些伤痕的凶器和力量。
接着,他小心地打开尸体的胸腔和腹腔,查看内脏的情况。当看到那受损的内脏时,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的疑惑更甚。内脏的损伤程度和方式,都让他感到这起案件的复杂性。
黄宗之没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神贯注地解剖查验着。他的眼神专注而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汗水逐渐从他的额头渗出,他却顾不得擦拭,全身心地投入到验尸工作中。
半个多时辰后,他终于验完了。黄宗之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弯腰工作而显得有些僵硬,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思索。
“如何?”看到黄宗之走了出来,高思文赶紧问道。
黄宗之说:“死者虽然被捅了一刀,但是那并不是致命伤。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而死。死者的器官已经衰竭得很严重了,但是并不是正常的生理衰竭。这一刀,只是加快了她死亡的速度罢了。”
“什么,”刘家人都很惊讶,“中毒?”
“这怎么会?”刘杰不敢相信,然后看向刘民,“是不是你做的?”
刘民说:“不关我事啊!”
黄宗之接着说:“这种毒药是种慢性毒,而且见所未见。”
“没见过?”高思文有些疑惑。
黄宗之点了点头说道:“对,虽然可以确定是中毒而死,但是中的是什么毒,我还一时不得而知,恐怕需要回去翻看一些书籍。”
高思文答应了:“那黄老就先回去看看书,有需要再回来验尸。其他人,暂时关押,择日再审!”
“大人,别啊!”刘民有些惊慌。
“我们还要准备科举呢!”刘胜关注的就是科举。他已经考了五年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以后我没脸见人了。”刘梅哭着说。
至于其他人,则是面无表情,似乎心事重重。
今日没有早朝,龙轩辕也没有什么折子要批示,难得的清闲时光让他决定忙里偷闲,好好放松一番。于是,他叫来了龙晟知一起踏青,享受这春日的美好。
龙晟知和付琴带着龙宇漩和龙雨萱,洛晚晴则带着龙泽睿跟在龙轩辕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欢声笑语不断,朝着皇家草场进发。
他们来到的是皇家草场踏青,这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和清新的草香。蓝天白云下,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徐徐展开。
龙晟知手里拿着三平村的青团糕前来赴约。龙轩辕见了,好奇地问道:“这是青团糕?”
龙晟知微笑着点头说道:“是啊,现在长安附近的百姓踏青必带青团糕。已经成了种新风尚了。”
龙轩辕听闻,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块品尝,入口软糯,甜而不腻,那独特的清香在口中散开,让人回味无穷:“还是和之前尝的味道一样,看来三平村扶贫的效果真心不错。”
此时,不远处的草地上,龙泽睿在银屏的带领下放着纸鸢。小小的龙泽睿兴奋地奔跑着,手中紧紧握着线轴,银屏在一旁小心地护着,生怕他摔倒。那纸鸢在天空中高高飞翔,五彩斑斓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龙泽睿欢快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草场,为这美好的踏青之旅增添了更多的欢乐。
大人们则围坐在一起,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欣赏着这春日的美景。微风轻轻拂过,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泛起层层柔和的绿浪,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湛蓝的天空相接,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卷。
他们轻松地交谈着,谈论着家长里短,话语间充满了温馨与关怀。洛晚晴微笑着讲述龙泽睿最近学会的新本领,眼中满是骄傲和欣慰。付琴则分享着龙宇漩和龙雨萱成长中的趣事,引得大家笑声不断。龙轩辕时而倾听,时而插话,讲述着朝堂之外的一些见闻,让大家对外面的世界也多了几分了解。
阳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幸福美满的画面。那金色的光芒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薄纱,让每个人的轮廓都显得格外柔和。
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一切烦恼都被抛诸脑后。他们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感受着亲情的温暖和生活的美好。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似乎也在为这温馨的场景而陶醉。这幅画面充满了爱与和谐,成为了春天里最动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