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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池边鸳鸯隔阴阳

    唐无言被带上来的时候,看见站在一旁的余敬挽和唐明珠,愤恨地啐了一口:“就是你们两个贱人害我成今天这副模样!”

    余敬挽抱着唐明珠,恶狠狠地看着唐无言。

    唐无言心高气傲,怎么能忍受被一介女流这样看着,便瞬间发狂:“你再敢瞪我?我要你死!”

    白启明直接扔出惊堂木,正中唐无言的左腿膝盖,让唐无言疼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聒噪!”

    朱青荣将惊堂木又捡了回来,放在了高思文的面前,等所有人到齐之后,正式开始审讯。

    “唐无言,你可认罪?”高思文一拍惊堂木,问道。

    “我不认!”唐无言咬牙切齿地说道,目眦欲裂。

    “这是从肖靖宇的家里搜到的书信,经过笔迹鉴定和你的笔迹一致,而且你家的书信也和肖靖宇的字迹相符,带肖靖宇。”高思文说道。

    肖靖宇被带上来后,唐无言恶狠狠地看着他,但是膝盖损伤,他也再动不得。

    “肖靖宇,二十年前可是他让你去整余敬挽,然后他来一出英雄救美,获得余敬挽的芳心?”高思文问道。

    “是。”肖靖宇点头认罪。

    “你……”唐无言无能狂怒。

    然而话音未尽,高思文二拍惊堂木问:“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唐无言稍微没了点底气,说道:“不认!”

    高思文接着说:“冯硕当时和你是一间书院的书生,你曾经为了余敬挽和他产生过争执吧?”

    唐无言咬定没有:“没有。”

    高思文接着说:“你是买凶杀人吧?又或者是承诺今后此人的仕途?你的另一封信的字迹我们也已经确认了。动机、人证和物证都有,你还不认罪?”

    “我没有买凶杀人。”唐无言依旧如此。

    常晋源则说:“汤峪就是当年杀害冯硕的凶手吧?”

    唐无言、林茹和唐远山听到这句话后,瞬间面露惊恐。

    常晋源接着说:“当初黑衣人刺杀肖靖宇,他能带着府兵赶到就很可疑。府兵是城防军,只有发生恶性事件的时候县尉才能召集。但是事发突然,召集府兵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除非他一早就知道这件事,而那些府兵失去杀人灭口的,杀那些黑衣人的吧。我刚出城一天就被山贼劫掠,除了他,又有谁能准确算出我的踪迹?”

    唐无言此时已经浑身冒冷汗了。

    高思文接着说:“他的字迹就是那个让你付钱的人的字迹。”

    白启明此时再次拿起惊堂木,三拍惊堂木问道:“唐无言,你可认罪?”

    唐无言等人三缄其口。

    常晋源接着说:“当初黑衣人来行刺我们,所涉及的对象就是我们,这应该是不想让我们把什么东西运到长安吧?信件?肖靖宇?还是那些尸体?”

    龙晟知此时走了进来说:“不等本王就开始了啊,真是的。”

    “快说,”白启明懒得等,“那些死士是什么人?”

    龙晟知嘴角微翘说:“是宫中之人,太太上皇的唐氏太妃的暗卫。”

    “勾结秽乱后宫之人的旧部死士,”白启明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家人说,“不知高大人,这根据《大夏律法》该判何罪啊?”

    高思文说:“诛九族抄家。”

    唐无言彻底放下了他的高傲:“臣有罪,还望殿下放过臣的家人。”

    白启明微微一笑:“你这是置法律为无物啊!”

    唐无言满脸惊恐看着白启明:“不,不,白大人,这是误会!”

    高思文最后一拍惊堂木说:“余敬挽和唐明珠被绑架一事,说明你根本不把她俩当家人,所以,唐家诛九族抄家,余敬挽和唐明珠除外。”

    “凭什么?”唐无言恶狠狠地看着余敬挽。

    “凭陛下口谕,”龙晟知说,“余氏秀外慧中,为诰命夫人,然其夫君宠妾灭妻,甚至对亲女儿下手,失德至极,现夺其官位,放余氏自由,不再属于唐家。”

    余敬挽这次也是豁出去了,所以在上次见到龙晟知后便向他提出了这个期望,希望陛下能够应允,没想到竟然成了,她赶紧带着唐明珠下跪答道:“臣妇领旨,陛下英明!”

    唐无言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突然疯了似的大喊:“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的面容扭曲,头发凌乱,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镇定和威严。

    高思文坐在公案之后,面色冷峻,义正言辞地说道:“唐府失德,当乱臣贼子,明日处斩!”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宣告着唐府众人罪行的最终结局。

    白启明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接着,他转头对着常晋源说道:“结案,登报!”语气果断坚决,毫无回旋的余地。

    “是!”常晋源干脆利落地领命,随后转身大步离开,去执行任务。

    “不!不能这样!”林茹、唐无言、唐远山和唐静听到判决,瞬间都癫狂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嚣张跋扈。他们不断地求饶道:“娘,救救我们!大人,饶命啊!”林茹瘫倒在地,泪流满面,试图用最后的哀求换取一线生机。唐无言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唐远山和唐静则哭得声嘶力竭,声音凄惨,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趾高气昂。然而,他们的求饶并未能改变已定的判决,正义的裁决终将降临。

    唐太妃旧部死士全都被挖了出来坑杀,无一生还;汤峪后来也被刑部派去的人在鄂州县衙内逮捕。

    案件终于结束,尘埃落定。余敬挽带着唐明珠来到高思文、白启明、常晋源和龙晟知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致谢:“多谢各位大人,为冯硕申冤昭雪,此等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高思文看着她们,面带忧色地说道:“没事儿,只是以后不好生活啊。”

    余敬挽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靠男人,我们依然可以。”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白启明微笑着说道:“那就祝愿余女士今后生活顺利。”

    余敬挽再次行礼:“多谢大人。”

    这时,高思文面露疑惑,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夫人为什么知道凶手是唐无言啊?”

    余敬挽听到这个问题,眼含热泪缓缓看向天空,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日子。她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那日汤峪杀害冯硕时,我也在场。”

    高思文等人听闻,皆是一惊,齐声惊呼:“什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余敬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当时我有事去冯家,他母亲说冯硕出去了,说是去池塘那边。不知怎的,我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觉得事情不对,便循着那个方向找了过去。当我赶到池塘边时,看到的却是让我永生难忘的恐怖场景。汤峪站在岸边,正死死地按着冯硕,将他的头往水里摁,冯硕拼命挣扎,可终究敌不过汤峪的力气。最后,汤峪残忍地溺死了冯硕,还把他的尸体丢向池塘中心。我吓得浑身颤抖,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躲在暗处,用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生怕被汤峪发现。汤峪走后,我本想去报官,为冯硕讨回公道,可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这定是唐无言的指使。因为在这城中,只有他恨着冯硕,恨到要置他于死地。而我,我就是一个做花卷的商女,无权无势,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力抗衡强大的唐府。从那以后,这些年,我没有一天能睡个安稳觉,一直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我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将唐无言绳之以法的机会。直到这次,多亏了各位大人明察秋毫,正义得以伸张,才终于把他扳倒。”说到最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直流,那哭声中饱含着多年的委屈、恐惧和终于得以释放的解脱

    高思文叹了口气:“唉,苦了你了,今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联系我,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余敬挽微微一笑,说:“多谢大人好意,这些年我也有些存款,够我娘俩一辈子了。”

    龙晟知也遗憾地摇头道:“真是一对鸳鸯相隔阴阳啊。”

    送走了余氏之后,第二天,大夏京报如同往常一样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然而,这一次京报上所刊登的内容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让人们炸开了锅。

    “这唐家简直该千刀万剐!”一位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京报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天理难容!”

    “居然对自己女儿下手,真是畜牲!”一个年轻的书生义愤填膺,面色涨红,“虎毒尚不食子,这唐家简直连人性都泯灭了!”

    “陛下连户部侍郎都不放过,真是为百姓造福啊!”一位挑着担子的小贩停下脚步,满是敬佩地说道,“有这样英明的陛下,是咱们百姓的福气!”

    “就应该砍了他们!”人群中一个壮汉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这种恶人留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街头巷尾,人们成群地聚在一起,纷纷对唐家的罪行表示愤慨和谴责。茶馆里,客人们不再谈论家长里短,而是围绕着这起案件议论纷纷。“这唐家平日里看着风光,没想到背地里竟是如此肮脏不堪!”一位茶客摇着头叹息道。

    学堂里,先生放下书本,以此案为例教导学生们要秉持正义,莫要行恶。就连深闺中的女子们也听闻了此事,为唐家女儿的遭遇感到痛心和同情。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对唐家罪行的愤怒和声讨之中,人们对正义的渴望和对恶行的唾弃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午时不到,刑场周围已然人满为患。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唐家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场上,他们面容憔悴,神色萎靡。

    百姓们群情激愤,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唐家人。

    “畜牲些!”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唾骂声。

    “你们这群恶贯满盈的家伙,终于得到报应了!”

    “老天有眼,让你们不得好死!”

    各种各样的责骂声响彻云霄,唐家人在这汹涌的声浪中,头垂得更低了。

    林茹泪眼婆娑,抬起头最后看了眼这个世界。她的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回想曾经的荣华富贵,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有泪水不停地流淌,她的老脸直接花了。

    时间在愤怒和悲伤的氛围中缓缓流逝,午时一到,烈日高悬。行刑官面无表情地走上刑台,手中的令牌高高举起,然后重重扔下,大声喝道:“行刑!”

    刽子手们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唐家人的生命瞬间终结。鲜血溅出,染红了刑场的土地。围观的百姓们在这一刻有的欢呼:“陛下英明!”“杀得好!”,有人则是沉默,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后的感慨。正义终于得以伸张,罪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然而,那些逝去的生命和造成的伤痛,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

    在立政殿的花园中,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细碎的光影。龙轩辕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看着面前的龙晟知和白启明,神色略带几分嗔怪地说道:“你俩这次玩爽了?”

    龙晟知闻言,嘻嘻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调皮与不羁,随后像是自知理亏,不再说话,只是挠了挠头。

    白启明则微微躬身,恭敬地回应道:“陛下,臣等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龙轩辕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一声,目光中透着些许无奈:“给睿儿找的夫子一定要是贫苦百姓出来的,不然迟早被你们带歪。”

    “陛下英明。”二人齐声应和道,神色郑重。

    随后,龙轩辕转过头,目光落在白启明身上,说道:“母后想问问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没有的话就给你找个媳妇看看?”

    白启明连忙行礼,郑重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全凭皇后娘娘做主。”他的脸上满是感激与恭敬。

    这时,龙轩辕笑了笑,又将视线转向龙晟知,缓缓说道:“付琴今天来找睿儿玩儿,用膳的时候吐了,经太医验,怀孕了。”

    “我要当爸爸了?”龙晟知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绽放出兴高采烈的笑容,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般。

    “恭喜了。”龙轩辕和白启明一同祝贺道,脸上也都洋溢着为他感到高兴的神情。一时间,花园中充满了欢乐与温馨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