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龙承夏和上官婉儿此时也来到了立政殿外。
众人看见太上皇一行人前来,赶紧行礼说道:“参见太太上皇、太上皇、皇太后。”
“免礼,”龙承夏大手一挥,直接问向龙晟知,“你哥生了?”
“啊?”龙晟知突然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
“哦不,你皇嫂生了?”龙承夏刚才也是高兴坏了,人都说错了。
“听声音是生了,”龙晟知回答道,“只是皇兄还没有开门,所以儿臣等人也不敢进去叨扰。”
正在说着,太医们打开了大殿大门,看见众人刚欲行礼,便被龙承夏打断了:“怎么样?”
太医说:“母子平安。”
龙承夏大笑起来:“好!我大夏王朝后继有人了!哈哈哈哈哈!”
这时,上官婉儿一把扭了一下龙承夏的胳膊肘:“小点声,晚晴还要休息呢。”
龙承夏赶紧捂住了嘴:“对,是朕欠考虑了。”
“进来吧!”付诚抱着小皇子跟在龙轩辕身后走到门口。
上官婉儿却是第一个冲了进去,接过了小皇子,仔细端详起来。
“真像我儿,”上官婉儿笑着说,“生下来的时候都是这么皱皱巴巴的。”
“母后,您这是什么话。”龙轩辕有些无语。
“有决定好取什么名字吗?”龙渊问道。
“还没有,我打算等晴儿醒了之后一起选个名字。”龙轩辕说。
“那朕来取一个,”龙承夏说,“就叫龙威!”
“什么鬼名字,”龙渊嘲笑道,“依朕看来就叫龙承乾吧!”
龙承夏不高兴了:“哪有孙子和爷爷一个字辈的?”
龙轩辕则是看向上官婉儿:“母后,您来取一个?”
上官婉儿仔细斟酌道:“哀家希望孙儿能够心怀大爱,为社会做出贡献,有仁爱之心,能够给他人带来帮助和福祉,还有远见卓识,能当个明君,不如就叫他龙泽睿吧?”
“还是母后会起名。”龙轩辕直言不讳。
“好啦,”上官婉儿说,“到时候你还是把取的名字给晚晴也看一眼,说不定她想选你皇爷爷或者父皇取的呢。”
“儿臣明白。”龙轩辕笑着说。
众人又看了看皇子,逗了逗他,为了不打扰洛晚晴,便离开了。
出了宫门,龙晟知坐马车回府了,谭昊然和白启明则打算在长安城中逛逛。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能歇歇了。”白启明也没什么太重的担子了,有种一身轻的感觉。
“刑部挺舒服啊,”谭昊然冷笑一声,“不像我户部,天天算来算去,还算不清楚。”
白启明笑了笑:“还不是你自己作的,你好歹是尚书,手下那么多人,何必亲自去做?”
谭昊然笑了笑:“那也没其他事可以做了啊。”
白启明叹了口气,自嘲道:“是啊,咱俩的爱好可真是少呢,不工作居然没事儿干。”
“要不,”谭昊然有些心动地看向平康坊的方向,“去轻烟阁看看?”
白启明直接摇了摇头说:“那种地方去一次就会上瘾的,而且那里面的妖女会吸人精血,我可不希望以后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户部尚书。”
谭昊然忍俊不禁:“你居然还信这种荒谬之言?”
白启明一把搂着谭昊然的肩膀,无所谓地说:“我确实信。要不,你请我去你长安新开的云阳酒家吃东西吧,正好也饿了。”
“也行。”谭昊然也没多说什么,带着白启明直接往云阳酒家走去。
此时,一个小孩儿匆匆跑来撞了谭昊然一下,然后又迅速离开了。
白启明轻叹一口气,直接一个轻功翻到了小孩儿跟前,一把将其提了起来。
谭昊然面无表情走了过去,从小孩儿兜里摸出来了自己的钱袋,同时也看到了其他的钱袋,于是看着被拎到半空中的小孩儿说:“你这还是个惯犯。”
白启明嗤笑一声,好看到巡逻的金吾卫,于是便指着被提溜着的小孩说道:“喂,把他带回去让你们周大人好好审审。”
长安的官员谁不认识龙轩辕的几大心腹?于是看见白启明后,便行了一礼,带着小孩儿离开了。
“你不给刑部找点事儿做?”谭昊然问道。
“刑部的人审讯成年人还不差不多,审讯小鬼头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白启明回答道,“至于大理寺,早就被我带歪了,你也不希望一个小孩儿被伤得体无完肤吧?所以这件事还是找周闻的好。”
“我看你就是想吃东西罢了。”谭昊然直接说破了白启明的想法。
“好了,快带路。”白启明拍了拍谭昊然的屁股,就像策马扬鞭一般。
周闻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男童,非常慈爱地说道:“小朋友几岁啦?”
然而这小孩儿依旧一言不发。
周闻看着小孩儿脖子上有点红印,以为是白启明提他的时候伤着的,便打算先给小孩儿抹点草药。
但是当这伤口完整展现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周闻也觉得惊世骇俗。只见除了白启明整出来的淤青外,小孩儿身上还有近百道伤疤。新旧伤痕交错纵横,犹如一幅残酷的画卷。那一道道伤痕,有的呈暗红色,像是许久之前留下的鞭痕,深深地刻在他瘦弱的背上;有的则呈现出鲜艳的紫红色,显然是近期遭受的创伤。
他的肌肤不再光滑细嫩,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的伤疤和淤青。有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已经开始化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周闻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悯和愤怒。
这孩子的肋骨清晰可见,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折断。他的肩膀和手臂上布满了烫伤的痕迹,大大小小的水泡破裂后留下的疤痕,让人不忍直视。周闻难以想象,这个小小的身躯究竟经历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和苦难。
在他的腰间,还有一圈圈黑色的勒痕,仿佛曾经被紧紧地束缚过,限制了他的自由和成长。而在他的胸口,有一块大大的伤疤,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深深刺入后留下的,那伤口触目惊心。
周闻一下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种情况普通的家暴是形不成的,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人口拐卖。
周闻叫来金吾卫小吏,说:“快去寻白大人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周闻吩咐完之后,便找来了草药,给小孩儿涂药。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普通的草药,而是这孩子生的希望。
他先将一块干净的棉布蘸湿,轻轻地擦拭着小孩儿身上的伤口周围,去除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污渍。每一次擦拭,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接着,周闻拿起一旁的草药膏,用手指蘸取了适量,然后轻轻地涂抹在那些伤痕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疼惜,手指的动作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柔而舒缓。从肩膀到后背,再到腰间,每一处伤口都被他仔细地照顾到。
涂药的过程中,周闻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小孩儿的身体,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这项工作。他知道,哪怕是一个细微的疏忽,都可能给这个孩子带来更多的痛苦。
在涂抹那些较为严重的伤口时,周闻的眉头会不自觉地皱起,心中暗暗为这孩子所遭受的苦难而感到愤怒和不平。但他很快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动作。
当所有的伤口都被涂上了草药膏,周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轻轻地为小孩儿盖上一层薄被:“希望这些草药能够发挥作用吧,让他尽快恢复健康。”
白启明听到金吾卫的说法后,知道兹事体大,便留下了谭昊然,跟着金吾卫小吏赶到了金吾卫监狱中:“那孩子怎么样了?”
周闻说:“我已经给他涂了草药了,几日后应该能好点。只不过他身上有这么大一片的伤疤,我怀疑是人口拐卖。”
“那就一起问吧。”既然现在这已经成了工作,白启明自然也就认真了起来,他看向有些瑟瑟发抖的小孩儿。
天王寺御一和柳权的人彻底统领了东倭后,将苏冽带去还剩下的七千精兵分散在了蓬莱界、江湖、茨城、京都和鹿儿岛等地,确保是大夏本土的人驻军。最后在大海上历经千辛万苦又回到了大夏,一到长安他便回到了屠天帮内。
“天王寺回来啦,”屠飞龙重重拍了拍天王寺的后背,“你在东倭的所作所为我都听说了,不愧是我屠天帮的人!有勇有谋啊,哈哈哈哈哈哈!”
“屠大人在拜占庭也是很威风嘛。”天王寺也恭维道。
“彼此彼此,哈哈哈哈哈!”屠飞龙笑着说,“哦对了,今天皇后娘娘生产,我们打算给陛下送礼物去,你也跟着来吧!”
“陛下都有孩子了?”天王寺从来没觉得自己离开的时间很长,直到听说龙轩辕有了孩子。
“是啊,毕竟这都已经隆盛二年元月十八日了,按礼制也都该有了。”屠飞龙说。
天王寺揶揄道:“你这个粗人还懂礼制?”
屠飞龙笑骂道:“怎么,在你小子眼中俺就这么不堪?”
天王寺挥了挥手:“没有的事儿,走吧,送礼去。”
立政殿中,洛晚晴醒了过来,看见龙轩辕守在床边打盹,便立刻坐了起来,打算将龙轩辕扶上床。
但龙轩辕睡得很浅,洛晚晴刚起来,龙轩辕也睁开了眼。
“陛下怎么不上床?”洛晚晴的语气中倒是也有些嗔怪。
“这不是怕打扰到皇后吗?”龙轩辕腼腆地笑着。
洛晚晴微微一笑,又问:“孩子有名字了吗?”
龙轩辕笑着说:“龙威、龙承乾和龙泽睿,选一个吧。”
洛晚晴忍俊不禁:“这第一个肯定是父皇取的,第二个肯定是皇爷爷取的,第三个是母后取的吧?”
龙轩辕刮了刮洛晚晴的小鼻子:“真聪明,所以你打算选哪个?”
洛晚晴说:“父皇取的威武霸气,皇爷爷取的野心十足,母后取的期望颇高,都是很好的名字。只是臣妾也希望孩子聪慧、体恤百姓,所以就选龙泽睿吧。”
龙轩辕说:“那是自然了。”就这样,小皇子的名字终于定了下来。
此外,龙轩辕还打算直接立龙泽睿为太子,毕竟这样也就少了储君之争这种内耗国家的危害。
所以,翌日大朝,此事便确定了。阳光透过宫殿的雕花窗棂,洒在庄重肃穆的大殿之上。群臣早早地分列两侧,屏息以待。龙轩辕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神色威严而庄重。
这时,龙轩辕微微抬手,示意身旁的付诚。付诚心领神会,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之命,治理天下,为保社稷之永固,江山之传承,今特立龙泽睿为太子。龙泽睿,性聪慧,德纯厚,有仁君之风范,望其日后能承继大统,励精图治,造福万民。钦此!”
付诚那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群臣的耳中。圣旨宣读完毕,大殿上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随后群臣纷纷跪地,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太子千岁!”
而龙泽睿此时却还在天真无邪地吃着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