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树影森森,宛如阴森的鬼魅潜伏在黑暗之中。东倭的士兵和李道崇的军队依旧在激烈地战斗,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闪烁不定。
战场上硝烟弥漫,滚滚浓烟如厚重的帷幕般笼罩着四野,刺鼻的气味令人几近窒息。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凝成了实质,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浓的腥味。
李道崇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他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敌人焚烧殆尽。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剑起剑落间,鲜血喷溅,敌人惨叫着倒下。他的怒吼声响彻云霄:“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在他身后,他的士兵们也个个英勇无畏,与东倭士兵拼死相搏。他们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脸上布满了尘土和汗水,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和畏惧。有的士兵赤手空拳与敌人扭打在一起,用牙齿、用拳头,展现出了惊人的顽强意志;有的士兵受了重伤,却依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一位年轻的士兵,面庞还带着些许稚嫩,却手持长枪,勇猛冲锋。他的喉咙已经喊得嘶哑,但杀敌的动作却丝毫不减力度,长枪如龙,直刺敌人心窝。另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身上多处负伤,却依旧屹立不倒,挥舞着大刀,左劈右砍,敌人在他面前纷纷倒下。
整个战场上杀声震天,双方士兵都陷入了疯狂的厮杀。李道崇的军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击着东倭的防线。
见处在下风口,东倭将领大声喊道:“街へ向かえ。”他打算往城里走,主要是因为瀛洲城门早已经被他们卸掉了,城门上还有许多东倭的将士。再加上拿瀛洲城百姓当人质,他有把握将李道崇的队伍退下去。
李道崇听不懂东倭话,但是看着他们有意往城里撤,也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于是,他朝着大夏的将领说道:“两头包抄,不能让他们到城里去!”
邵来带着一支精悍的小分队从营地悄然出来。夜色如墨,将他们的身影渐渐吞没。小分队的成员们个个神色凝重,目光坚定,手中紧握着武器。
他们在营地保护的是趁乱从瀛洲城逃出来的百姓,他们非常幸运找到了一些隐蔽的躲藏点,熬到了大夏军队来救他们。然而,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还有不少人没有逃出来,被东倭士兵困在了城里当作人质,其中就包括朝廷的府兵。邵来深知情况危急,若不尽快解救,这些人质将凶多吉少。
所以,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跑到城外,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城中。
每个人的脚步都轻如猫足,落地时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他们沿着阴影前行,身形在月光下时隐时现。邵来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手中紧握着佩剑,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小分队中的士兵们彼此之间保持着默契的配合,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的手势交流传递着必要的信息。他们的呼吸平稳而轻微,心跳却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加速跳动。
月光洒在城外的小道上,映照出他们匆匆的身影。路边的草丛偶尔传来细微的沙沙声,也许是被夜风吹动,也许是隐藏其中的小动物被他们惊到。但他们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而更加谨慎地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当靠近城墙时,他们放慢了速度,贴着城墙的阴影缓缓移动。邵来抬头观察着城墙上的情况,寻找着可能的防守漏洞。确定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后,他打出手势,示意队员们跟上。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靠近城墙根,身体紧紧贴着墙壁,仿佛与城墙融为一体。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城中,去完成那艰巨而危险的任务。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与决心,他们深知,一旦被发现,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但事与愿违,尽管他们行动已经足够谨慎,却还是被东倭的巡逻士兵发现了。守城的东倭士兵大喊一句“敵人だ”,刹那间,所有士兵整装待发,盔甲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东倭士兵们如潮水般涌来,将邵来他们团团围住。
邵来没有丝毫退缩,他大喝一声:“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士兵们瞬间燃起斗志,与东倭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响彻夜空。邵来身先士卒,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凌厉的风声,让敌人难以招架。
小分队的士兵们也毫不畏惧,他们相互配合,背靠背作战,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意志。有的士兵身上已经多处负伤,但依然咬紧牙关,奋力杀敌。一时间,鲜血四溅,战况惨烈至极。
城里的府兵听到了声响,有些蠢蠢欲动,百姓们也似乎有了希望。
“是朝廷派人来了吗?”一个府兵问道。
“应该是。”另一个府兵回答道。
“那我们出去吧!”一个府兵有些迫不及待将那些倭寇赶出瀛洲。
“武器都被收缴了,”另一个府兵却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怎么斗?”
“就地取材,”一开始说话的府兵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瀛洲城无虞。”
“那你之前咋不攻?”另一个士兵显然有些不愿意。
“之前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现在谁胜谁负就不得而知了。”这个府兵已经开始找能上战场的工具了。
而和他们关在一起的百姓也有了目标:“我们也去!”
第一名说话的府兵却拒绝道:“不行,这是我们的责任。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我们失职了,不能再让你们冒险。”
“这瀛洲城是大家的瀛洲城,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有的百姓说道。
“愿意走的跟他去,不愿意走的留下来,我负责保护你们。”这另一名府兵也直接分好了任务,很明显他怕死。
那名目光坚定的府兵在一片混乱中迅速地穿梭着,经过一番努力,已经找到了几根粗木棍。他的脸上满是坚毅和果敢,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根递给了身边的百姓,大声说道:“拿着,能防身!”
百姓们听到他的呼喊,纷纷围了过来。他们本就有了些希望,此刻,在府兵的带领下,希望的火苗燃烧得更加旺盛。有的百姓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木棍,紧紧地握在胸前,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有的则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石头,虽然石头大小不一,但在他们手中却仿佛有了千钧之力。
“大家小心点,跟在我身后。”府兵再次大声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了这些惊慌失措的百姓们极大的鼓舞和安全感。府兵手持木棍,步伐坚定地走在前面,百姓们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支虽然弱小但充满决心的队伍。
他们的脚步很轻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起敌人的注意。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观察四周的动静。府兵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众人悄悄地朝着城门的方向摸去,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每个人的心跳都如同鼓点一般急促。
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拘有人质的地方。在不同的角落,百姓们在勇敢的带领者的鼓舞下,纷纷鼓起勇气,拿起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为了生存,为了自由,默默地朝着希望前进。他们或许互不相识,或许曾经只是普通的陌生人,但在这一刻,他们团结一心,共同对抗着无耻的侵略者。
邵来这边,双方陷入了难解难分的胶着状态。战场上,金属的碰撞声、喊杀声和痛苦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邵来身先士卒,手中的武器挥舞如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令东倭士兵胆寒。他的队员们也毫不示弱,个个奋勇杀敌,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然而,东倭士兵也凭借着顽强的抵抗和熟悉的地形,与邵来的小分队僵持不下,一时间战局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那些府兵带着百姓们毅然加入了战场。百姓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们不再是往日里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弱者。府兵们展现出了训练有素的战斗素养,他们指挥着百姓们协同作战,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府兵们迅速列阵,个个面容坚毅,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与决心。他们紧密排列,步伐整齐有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朝着敌人冲锋而去。
尤其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府兵,此刻他仿佛化身为战神一般,英勇无畏。他的喊杀声在人群中最为响亮,那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和愤怒。“杀啊!”他的怒吼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所有的东倭侵略者都震慑住。
他手持木棍,如疾风般冲向敌人。在接近敌人的瞬间,他猛地跃起,手中的木棍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下,准确地击中了一个东倭士兵的头部。那东倭士兵只觉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他毫不犹豫地从那昏迷的东倭士兵手里抢过一把弯刀,刹那间,他的气势更加威猛。
得到弯刀后的他,如同虎入羊群,开始了大开杀戒。他的身影在敌阵中穿梭,弯刀挥舞,刀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和致命的威胁。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东倭士兵们试图抵挡他的攻击,但都被他迅猛的招式所破。
他时而横刀猛砍,将敌人的武器斩断;时而反手一挥,弯刀在敌人的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却丝毫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他的眼神愈发凶狠,口中不断发出怒吼,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仇恨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在他的勇猛冲锋下,府兵们士气大振,更加勇猛地与敌人厮杀在一起。他们紧跟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向着东倭士兵碾压过去。
百姓们手持木棍和石头,虽然武器简陋,但他们的气势如虹。有的百姓趁着东倭士兵不备,用木棍狠狠击打敌人的后背;有的则奋力将手中的石头砸向东倭士兵的头部。东倭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原本集中应对邵来小分队的防线瞬间出现了漏洞。
邵来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他高呼着:“兄弟们,冲啊!”小分队士气大振,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东倭士兵在前后夹击之下,很快就招架不住。他们的阵型开始混乱,有的士兵惊恐地转身逃跑,有的则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最终,东倭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有的则如潮水般四散而去,战场上留下了一片狼藉和他们丢弃的武器。邵来和府兵们以及百姓们站在胜利的战场上,虽然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
邵来自然注意到了那个府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府兵纯粹而又自信地笑着说:“回大人,我叫陈斌。”
长安城中,王文浩对一些欧罗巴、奈热兰、埃及、波斯和吕宋商人的离开深感无奈。这是他们的选择,但是对长安甚至是大夏的经济发展和名声都没有利。
因此,这几天他想破了头,希望有一个方法能够留下这些人:“商人逐利,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还有安全保障,让他们对大夏有信心,应该就能解决问题。”
雷立峰走了进来,看见王文浩在冥思苦想着什么,便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怎么留住那些商人,哦对,还有一些国家的使者也提出想要离开的请求。”王文浩坐在椅子上绞尽脑汁。
雷立峰却一脸无奈:“祖宗诶,这陛下都没发话,就说明他不在意,你又去管这事儿干什么呢?”
“可是,这些商人和使团对大夏的发展贡献颇多,我们不能让他们离开啊。”王文浩看着雷立峰,他不相信雷立峰看不出来这些人的作用。
雷立峰却说:“我们为臣子的,就是要揣摩圣意,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那现在陛下没有对此发表任何声明,那就是没有意见,我们就不要乱做了。”
王文浩知道雷立峰的想法,也知道雷立峰就是个左右逢源的家伙,所以也没有过多言语,只能装作失望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雷立峰还是来找王文浩聊正事的:“东倭和百济的人在四方馆外闹事,说是我们杀了他们的话事人,要我们给个说法,你怎么看?”
王文浩说:“陛下之前不是敲打过我们吗?”
雷立峰说:“我知道,对这些人就应该态度强硬,但是杀了也不好吧?”
王文浩知道雷立峰是想分摊风险,就算决策出问题,也有自己能帮忙分担:“那就让金吾卫的把他们抓进监狱不就行了,警告他们,他们能在长安城里活着就已经是陛下最大的仁慈了。”
雷立峰点了点头:“那就照你说的办。”
下值后,王文浩便来到了鄂国公府门前。温伯问他要不要进门,王文浩却摇了摇头,说在门口等着廖环即可。
廖环此时也刚刚下值,看见王文浩在门外等着,便问:“怎么不进去坐坐?”
王文浩微微一笑:“一起去逛逛街如何?”
大夏律法中规定,除非是朝堂之上自由讨论,不然不允许越级禀报事务,所以王文浩想要留住那些商人和使团,只能从廖环这里入手。
廖环有些腼腆地说道:“好吧。”
于是王文浩带着廖环来到了西市。如今的西市关了许多店铺,加上之前东倭煽动对立情绪,所以自然生意惨淡。
“西市怎会如此萧条?”廖环有些疑惑。
“还不是东倭搞的,又是对立又是战争,这些商人怕了。”王文浩说道。
“真是胆小。”廖环吐槽道。
“商人嘛,利字当先,无可厚非。”王文浩说道。
“反正对我们也没什么用,他们走就走了吧。”廖环说。
“此言差矣,”王文浩耐心解释道,“这些胡商可是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收益。是他们让更多的人来大夏做生意,让大夏百姓能享受其他的好东西,也能给大夏交租金和税金。他们这一走,恐怕带走不少钱。”
“那,”廖环也想通了其中关键,“这岂不是大夏的损失?那怎么留住他们啊?”
“降低关税?提供安全保障?和大使们签订国家间合作条约?”王文浩如数家珍将自己刚刚有的初步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没人说这事儿,馆主也让我不要掺和其中,唉。”
廖环看着王文浩说:“那我回去跟我爹说,有他在,就没人说越级禀报不越级禀报了。”
王文浩看着廖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廖环笑着说:“那你打算怎么道歉?”
“有家欧罗巴的手工艺品不错,要不要去看看?”王文浩问道。
“好啊!”廖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