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完了美景,品完了佳肴,四人也就各回各家了。
升平坊的悠远客栈里,一个东倭人走了进来,用蹩脚的大夏话说道:“掌柜,我要住店。”
掌柜韩正治慵懒地在柜台后坐着说:“下房二十文一晚,中房三十文一晚,上房五十文一晚,要什么房住多久?”
高桥初雄二话不说拿出一百五十文:“上房住三晚。”
韩正治这时才瞅了一眼高桥初雄,然后满脸堆笑地说:“哎呦,贵客,这是您的房号,二零三号,请拿好,”随后又喊来店小二帮忙,“家宽,来客了,好好招待。”
任家宽有些不情愿地说:“哦,来了!”
此时,一个东倭女子从二楼走了下来,她叫加南奈美子,来这里旅游的:“掌柜,晚饭多少钱?”
韩正治面露笑容说:“统一十文钱,胡饼两个,蔬菜一盘,羊肉一碟,汤一碗。”
加南奈美子把十文钱放在桌子上说:“来一份。”
“好嘞,”韩正治拿了十文钱以后又对另一个小二申文友说,“上一份晚饭!”
申文友上班非常积极,他提高嗓子喊道:“这就来!”
翌日,朝会上又开始讨论各项事宜,不过比起之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讨论,现在显然更有秩序。
看着大概都讨论好了,洛舟站了出来说:“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洛大人请说。”龙轩辕态度和蔼。
“老臣虽才过知天命的年纪,但是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恐难再任工部侍郎一职,望陛下能允许臣告老还乡。”洛舟说道。
“洛大人,”龙轩辕说,“您担任工部侍郎勤勤恳恳,深受官员和百姓爱戴,您走了对大夏都有不小的损失啊。”
洛舟一脸纠结但无奈地样子说:“臣也不愿啊,但是身体实在吃不消了,很难再为陛下分忧啊。”
龙轩辕轻轻叹息了一声:“洛大人,您这样,皇后会怪罪朕的呀。”
洛舟还是坚持道:“陛下,臣相信皇后也会体谅臣,理解陛下的。”
龙轩辕无奈地说道:“既然洛大人去意已决,可有推荐的人弥补工部侍郎这个位置?”
洛舟行了一礼,说:“将作监龚健,他在营造这方面的建树也是可圈可点的。”
龙轩辕点了点头:“既然是洛大人推荐的人,朕自然是信任的。洛大人也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拟旨,擢将作监龚健为工部侍郎,洛舟一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现赏赐蓝田县李家庄皇庄,百亩良田,食邑七百五十户,黄金千两。”
“臣谢陛下隆恩!”洛舟行礼告退。
今天上朝的都是些老狐狸,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二人演的戏。只不过他们不是很明白陛下的用意,是怕外戚掌权?还是另有安排?
不过既然是陛下的安排,他们也懒得多费口舌了。
“朕还有一个提议,”龙轩辕接着说,“诸位爱卿任劳任怨,朕甚是满意,也甚是心疼,因此朕想将作息时间进行调整,上值五日,休沐两日,如何?”
“这……”这一提案一出,在场的大臣们便开始讨论了。
杜玄明率先站出来说道:“陛下仁厚,臣等感激不尽。但如此调整,不知是否会影响政务的处理进度?”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对这一调整可能带来后果的担忧。
李立青紧接着说道:“臣以为,若安排得当,应不会有太大影响,且能让臣等更好地为陛下效力。”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似乎对自己的观点有着十足的把握,神情中充满了对新变革的期待。
魏玄成则犹豫着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此乃祖宗之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和对传统的敬畏。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谭昊然打断道:“如今局势已变,当适时而变,以安臣心。”谭昊然的语气急切而坚决,他认为在新的形势下,必须果断采取行动,不能拘泥于旧制。
一时间,朝堂上众说纷纭,争论不休。有的大臣慷慨激昂地陈述自己的观点,有的则交头接耳,低声讨论。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朝堂仿佛变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龙轩辕静静地看着大臣们讨论,心中也在权衡利弊。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稳,表情严肃,认真倾听着每一位大臣的发言,思考着每一种观点的可行性和可能带来的后果。
这时,一直沉默的上官司渡缓缓开口:“陛下,臣以为,可先试行一段时日,观其成效,再做定夺。”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而有力,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龙轩辕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上官爱卿所言有理,那就先试行三个月,若可行,便正式推行。”他的话语果断而坚决,一锤定音,为这场争论画上了暂时的句号。
众大臣齐声道:“陛下圣明!”声音整齐而洪亮,回荡在朝堂之上。
长安大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好不容易休沐的常晋源身着便服,正悠然自得地逛街。对于单身一人的他来说,买菜做饭这种琐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阳光慷慨地洒落在大街上,给每一寸土地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让人不禁心生惬意之感。常晋源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真地挑着菜,与摊主们讨价还价,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息。
就在他专心挑选蔬菜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一家首饰店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起初他还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依旧专注于手中的菜品。然而,那笑声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地牵扯着他的注意力。他越听越觉得耳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于是,他匆匆忙忙地付了钱,怀着满心的好奇走到店铺门前观察。定睛一看,果然是廖环。只见她眉飞色舞,巧笑嫣然,而且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二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常晋源皱起眉头,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突然想起来那个男人就是之前鄂国公府绑架案里见过的王文浩。一瞬间,一股醋意毫无征兆地升腾起来,如同打翻了一坛陈年老醋,酸溜溜的感觉在心头弥漫开来。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店内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你真坏,”廖环笑得就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我哪里有这么土。”
“怎么能叫土呢?”王文浩笑着说道,“这叫朴素,可是件好事,说明你天生丽质啊。”
“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啊?”廖环的脸上还有些红晕。
“我说的是事实。”王文浩捋了捋廖环的头发,然后给她戴上了挑的首饰。
“好看吗?”廖环哪里还有在大理寺时那种女强人的形象,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
王文浩满眼深情地说道:“好看。”
“二位这是在谈恋爱?”常晋源实在看不下去二人的粘腻,便直接上来掀桌子了。
“常晋源?”廖环倒是有些意外在这碰到了他,看着常晋源挎着的菜箩筐,瞬间明白他是出来买菜的。
王文浩说:“就是朋友出来逛街而已,对吧?”他又看向廖环。
廖环眼中有些羞涩,又有些失望,说:“对,我让文浩陪我出来挑首饰而已,正好他今日休沐。”
常晋源长叹一口气,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俩就是在热恋前期啊,只能说一句:“祝你们幸福。”然后转身离去之原。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王文浩是太原王氏的子孙,虽然被逐出家门,也灭了满门,但是也比这个被杀了满门的平民百姓好。而且比起官职和颜值,自己也比不上,所以他就只能自己认输了。
“这是吃醋了?”王文浩又看向廖环说,“他喜欢你?”
廖环也有些意外:“怎么会?”但是证据已经摆在了面前,她也不得不承认,“好像是。”
王文浩问道:“你喜欢他吗?”
廖环摇了摇头:“我只是把他当同事。”
王文浩抿了抿嘴,看着常晋源的背影:“真可怜。”
廖环说:“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的。”
王文浩又含情脉脉地看着廖环问:“那你喜欢我吗?”
廖环有些愣神,然后羞赧地走出店去:“你真坏!”
王文浩微微一笑,追了上去。心想:对不起了常兄,毕竟我在鄂国公府待了这么久,有点感情也正常。
“白大人!”在小厮的带领下,常晋源痛哭流涕走到了白启明的卧房外。
白启明现在正在玩投箸,看到常晋源哭着走过来,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失恋了!”常晋源放下手上的菜篮子,直接就扑到了白启明怀里。
白启明冷笑一声:“你跟廖环表白了?”
常晋源有些意外地看着白启明,心想没有跟白大人说过啊,但是一想白大人是什么人啊,这种事哪里瞒得过他的眼睛,便说:“那倒没有,不过我看到她和王文浩黏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白启明拍了拍他的后背:“那看来你是没有机会了,不过没关系,好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要不要我推荐给你一些看看?”
常晋源擦了擦眼泪,说:“白大人自己都没老婆呢,哪认识的女人?”
白启明被戳了肺管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皮痒痒了?我不认识,陛下还不认识吗?”
常晋源说:“陛下哪会管我的事情啊?我就是一小官。”
白启明说:“那你也是我的人,这种小事陛下会答应的。不过你家周围也有很多大家闺秀吧?”
“她们哪看得上我啊?”常晋源有些失落。
白启明想了想也是,便说:“没事儿,总有适合你的,我也帮你看着点。”
常晋源笑着说:“那多谢白大人了。”
“今天中午就在我这吃东西吧,”白启明说,“多学点菜式,说不定就勾住哪个姑娘的心了呢?”
“好嘞!”常晋源说道。
大理寺内,一片肃穆宁静。蒙朗廷正坐在案前,专注地处理着公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毛笔不时在纸上沙沙作响。谭磊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大理寺的内部事务,安排着各项工作的进展。
这时,高思文突然走了进来。他神色匆匆,踏入屋内后便抱拳行礼:“下官高思文见过二位大人。”
蒙朗廷抬起头,脸上露出有些好奇的神情:“高县尉来这干什么?”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落在高思文身上。
谭磊也停下手中的事务,转过头来打量着高思文,等待着他的下文。
高思文深吸一口气,说道:“悠远客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介于死者身份特殊,恐怕需要大理寺支援。”他的语气略显焦急,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蒙朗廷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道:“死者是?”
“高桥初雄,”高思文说道,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东倭蓬莱界当地豪绅的八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这起案件背后隐藏着诸多复杂的因素。
蒙朗廷和谭磊听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敏感性,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解决,于是蒙朗廷便说:“谭大人,您在大理寺内待命,高大人,烦请带路。”
现场围观了很多人,但是看到大理寺来人了,便也退让开来。
蒙朗廷环顾四周看着案发现场的情况。高桥初雄被缢吊于正中间,一块断裂的木闩掉在地上。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也是被上了锁的。
“谁是第一发现者?”蒙朗廷问道。
韩正治说道:“是我,我想问客人需不需要午餐,毕竟他早餐就没吃。但是又是上房的客人,所以必须得服务好。但是叫半天没人回应,我就想开门看看。可是门只能开一条缝,通过缝隙看过去他上吊在了中央横梁上面,所以我就让人报官了。”
蒙朗廷点了点头,确定了案件的性质:“熟人作案,密室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