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雷立峰和王文浩一大早便被龙轩辕召进宫了。
“免礼,”龙轩辕示意付诚给二人抬个椅子,“坐吧。”
二人刚坐罢,雷立峰就忍不住开口问了:“陛下唤臣等进宫所为何事啊?”
“朕想问二位一件事,”龙轩辕说,“东倭豪绅扣我官吏百姓一事,二位怎么看?”
“是那豪绅贪得无厌,触犯大夏律法,应该一杀了之。”雷立峰说道。
龙轩辕没有下结论,而是看向一旁冥思苦想的王文浩。
王文浩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雷大人说得有理,那豪绅确实应该杀之而后快。但是一个外族豪绅都敢欺负到官吏百姓身上了,说明他们还未被打服。杀了这一个人,还可能有千千万万的豪绅站出来。所以臣以为陛下可以借此事,再征东倭,把他们彻底打服。”
雷立峰赶紧说:“不可,东倭虽是外族,但已经是我大夏百姓,如此行径恐怕会让他们心生不满,起势造反。藩王叛乱还没过多久,许多防御公事被毁,百姓们还在重建家园,这时恐怕很难再经历战争。”
龙轩辕说:“二位说得都有道理,朕觉得确实应该再打一次东倭,也觉得应该为百姓着想,二位有什么办法吗?”
雷立峰终究是朝堂上的老人了,哪里还不知道龙轩辕的心思:“陛下,或许可借漠北、罗刹和满城之手对付东倭。”
王文浩也应和道:“臣附议。”这一招借刀杀人屡试不爽。
龙轩辕满意地点了点头:“如今就一个豪绅犯事,也已经被当地县令所斩杀,朕确实没有理由出兵。所以朕是想看看尔等的态度,还是不适合在四方馆干事。现在看来,倒也没失了我大夏男儿的血性。只是,漠北、罗刹和满城,朕还有其他用处,不可轻易动用,朕也希望四方馆能够知道朕的方向。”
雷立峰此时一阵庆幸,他在四方馆多年,早就锻炼好了看陛下脸色下决策的能力了,所以能联想到大夏京报上的新闻,从而琢磨出龙轩辕的想法,不然这四方馆馆主的位置就坐到头了。
王文浩现在也明白了龙轩辕的意思,便说道:“臣等明白。”
长安的一栋宅子里,铃木真守狠狠地敲了下桌子:“阿史那那家伙,就因为冬天龙轩辕那家伙给他们送去了暖炉,就对他感谢得五体投地,真是庸才!”
阮瑀说道:“之前说得好好的,他竟然就这样反悔了,还漠北世家,就这点骨气?”
朴善道说:“无所谓,漠北那地方鸟不拉屎的,也没多少人,离我百济距离也远,造不成影响。”
铃木真守点点头,说道:“是啊,而且,我也已经联系上了之前说的那个王朝了,名叫奥匈帝国,只要我们能给出好处还有大夏的防御图,他们许诺定会踏平大夏。”
“他们想要什么好处?”朴善道问道。
“丝绸、瓷器、精盐、茶叶,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金银。”铃木真守说道。
“我们直接交易怕是会暴露,”阮瑀说,“龙轩辕也不是什么庸人。”
铃木真守笑了笑说:“我有一个朋友,他会帮大家的,今天也正好介绍一下,进来吧!”
只见一个波斯人走了进来,满脸堆笑说着:“我是阿里?阿巴斯尼,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有波斯相助,大夏气数已尽!”铃木真守放声大笑。
在屠天帮的宽阔庭院中,阳光洒落,映照出一片刀光剑影。天王寺御一和冲田稻子正在全神贯注地对练屠天刀法,二人神情严肃,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专注。
天王寺御一身姿矫健,他双手紧握长刀,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刀风呼啸,仿佛能斩断虚空。冲田稻子身形灵动,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手中的刀如游龙般穿梭,与天王寺御一的攻势相互呼应。
戴天佑则负手而立在一旁,目光如炬,仔细地观察着两人的一招一式。每当他们出现失误或者动作不够规范时,戴天佑便会出声指点。
“御一,你的步伐还不够稳,下盘要再扎实一些,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出刀法的威力!”戴天佑大声说道。天王寺御一听后,立刻调整自己的站姿,重新稳住身形。
“稻子,注意出刀的角度和速度,要做到快、准、狠!”戴天佑的声音再次响起。冲田稻子微微点头,集中精神,更加精准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
随着对练的进行,天王寺御一和冲田稻子的额头都布满了汗珠,但他们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依然沉浸在激烈的对练之中,不断地磨合着彼此的配合,力求将屠天刀法的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戴天佑时而点头表示肯定,时而皱眉提出改进的建议,他的指导让天王寺御一和冲田稻子在对练中不断进步,刀法也愈发娴熟。
龙轩辕此时换了身常服,在邱子明和袁安的保护下来到了屠天帮。
戴天佑见龙轩辕来了,让天王寺和冲田二人停了下来,然后赶紧行礼道:“参见陛下!”
天王寺和冲田也行大夏礼仪问候道:“参见陛下。”
龙轩辕挥了挥手:“免礼免礼,二位练得如何了?”
戴天佑说:“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轻功、内功也都已经达到大乘,毕竟练了十一年。”
“好,”龙轩辕笑着看向天王寺和冲田,“你们也迫不及待想要复仇了吧?”
天王寺御一长相英俊,谋略也算是上乘,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龙轩辕的想法:“陛下这是想再踏平一次东倭,所以让我们两个打头阵?”
龙轩辕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说得没错,但也不完全对。东倭已经是我大夏领土,你们又是朕的人,朕又为何踏平自己的领土,伤害自己人的故土呢?”
天王寺赶紧说:“那种地方,才不是我的故土!”
冲田稻子则是轻咬嘴唇,默不作声。
龙轩辕接着说:“当年四宫家为了侵吞你天王寺家的财产,灭了你满门,后来在战争中凭着事先投降竟然还苟且存活了下来,肯定让你心存不满,朕能理解。但是一定要记住,复仇也是要有计划的,不是一个踏平东倭就能解决的,你也不想让四宫家死得太轻松吧?”
天王寺和龙轩辕基本上是同频,他也知道龙轩辕对中原世家的做法,很快便猜到了龙轩辕的想法,这很难得:“陛下有何吩咐?”
龙轩辕笑着看向冲田稻子:“稻子啊,当年你被冲田家嫌弃女儿身逐出家门,为了生计流落到大夏,现如今武艺学成也该回去给他们看看女子未必不如男了吧?”
冲田稻子此时心情万分复杂:“陛下,草民心恋故土,不愿意再看到烽火燎原,但也不想辜负了陛下。”她也算是机敏聪慧,虽看不透龙轩辕所想,但是知道准没好事。
龙轩辕笑着说:“朕都说了,东倭已经是大夏的江山,不会踏平东倭的。天王寺复仇跟你也没关系,所以不必紧张。你如果想回去,朕可以给你备船;若不愿,一直在屠天帮待着也可以,全凭你自己做主。”
“多谢陛下!”冲田稻子眼眶有些红润地说道,之后也知趣地离开了。
只剩下了天王寺,龙轩辕也不再隐瞒:“帮朕个忙,搅乱东倭的天,做得到吗?”
天王寺冷笑一声,面露凶光:“饥渴难耐。”
“说真的,”龙轩辕搭着天王寺的肩膀说,“要不是你一直想着复仇的事儿,我真想让你到我东宫来做官儿。”
“等着我复仇成功,陛下让我去哪我去哪。”天王寺非常感谢龙轩辕当年能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帮助自己,所以对龙轩辕也极为忠诚。
也不知道龙轩辕是天生有种神力让人亲近忠诚,还是说眼光独到能够找到对的人才,他的人没有不忠诚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真正算是他的人也不多,并不是所有的手下都是他的人,毕竟他只是趁人之危趁虚而入暂时拿捏住了那些人,就算有感恩,那也并不深刻,甚至有些还没有。
天王寺又说:“只是冲田那家伙似乎不太忠诚啊。”
龙轩辕笑着说:“能用就行,不过你居然没对她动心?十一年的相处诶。”
天王寺嗤笑一声:“老子以后妻妾成群,眼前的女人只会阻碍我拔刀的速度。”
龙轩辕也放声大笑:“有前途!”笑过之后,也一脸严肃地说,“你能打过她吧?”
天王寺也明白龙轩辕的意思:“放心吧,我武力不比她弱,而且我有办法削弱她。”
“如果不行,我再在屠天帮里找点人帮你,或者你看上谁了也可以带着一起。”龙轩辕还是很担忧。
天王寺笑着说:“放心吧,陛下。草民还要回来和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的是办法全身而退,只不过要牺牲点其他人。”
龙轩辕稍微放了点心,点点头说:“不重要的人,死就死了吧。”
白启明这边还在继续调查凶案,如今他们只能继续一家一家的走访,希望能够找到更多有利的线索。
他首先来到了苏泰的家里:“你们夫妻平时生活上矛盾多么?”
苏泰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白启明说:“不多,大人这是怀疑我杀了巧丝?”
白启明换了一种方法说:“现在找不到任何会杀害你妻子的人,所以只有可能是你谎报了你妻子的失踪时间。”
苏泰提高声量,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孩子们还有街坊都能证明前一天他们还看见了巧丝的。”
“我们会去查的,现在说说你们会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吧。”白启明毫无感情地问道。
“就是些小事啊,比如衣服没晾,屋子没扫,饭菜做咸了,”苏泰说,“一家人怎么可能不吵架?”
“都是你妻子做饭?”白启明问道。
苏泰说:“对,我不会做饭,所以晾衣服、扫屋子都是我做。”
白启明问道:“你们不仅商业上的事情要分工,家务也是吗?”
苏泰说:“对啊,我们两个平时都要在外面,我卖东西做木工活,她出去找新奇玩意儿拉投资,所以家务也没什么事儿。我觉得巧丝也很辛苦,便提议家务也一人一半,她做菜,我刷碗。”
“听说侯倩倩对你有意思?”白启明继续问道。
“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苏泰说,“但是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自从知道她对我有意思之后,我便不再跟她来往。谁知道她竟然也做起了和我们家一样的生意,还刁难我老婆,我还去跟她理论过。”
“所以你恨黎巧丝?”就着这条思路,白启明又找到了侯倩倩。
“恨!”侯倩倩咬牙切齿地说,“是她夺走了我的好哥哥,所以我要给哥哥看,我也不比那女人差!但是哥哥就像被那贱人媚惑了似的,竟然还来吼了我。”说到这,还不禁哽咽了起来。
“所以你选择杀了她?”白启明面无表情问道。
侯倩倩并没有气愤,而是冷嘲热讽笑了一声:“哈,杀她?我是想杀了她,我在梦中已经将她大卸八块无数次了!但是又能怎样呢?哥哥肯定会怀疑是我,我也再得不到哥哥了。”
“你是说你没杀她?”白启明边问边看着店铺里的东西,就是一些油灯、蜡烛、鱼竿、捕兽夹还有一些小摆设。
“没有,”侯倩倩说,“我要让她生不如死,看到我的店铺比她的好,看着我一步步爬上哥哥的床,看着她自己和她的孩子流落街头。只是可惜了,她死了。”
“看来,苏泰和黎巧丝关系不是一般地好啊,黎巧丝也挺厉害。”白启明看着侯倩倩说道。
侯倩倩冷笑一声:“我承认她确实有些实力,能够纵横商场确实比大部分女子都要厉害,但是绝对比不上我。她有哥哥帮她,而我是孤身一人,最后两家商铺的规模也差不多。”
武功县这边,邹正承再次来到了黄家进行询问。黄朗此时正在木匠店里做面具,林子菡正在染坊里照顾生意,所以邹正承直接来到了木匠店里,兰博则是去找林子菡。
“既然你父亲有老年痴呆,为何不将他带到店里照看?”邹正承也想不通这件事。
黄朗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说道:“这店里的东西都是要卖出去的,还有很多东西很危险,比如说那个锯子还有门口劈柴用的斧头。您也知道我父亲有老年痴呆,他在这里不是更危险吗?而且危险的不仅是他,还有这里的商品以及顾客。所以让他待在家里是最好的安排了。”
邹正承看着斧头和锯子陷入了沉思:“你这店还需要斧头和锯子啊?”
黄朗说:“大人,我是木匠,自然需要这些工具啊,只要从事木头行业的人都会用到这些东西的。”
邹正承心想:如果白启明推理无误,那凶手之一很有可能就是从事木匠活的,眼前这个黄朗就有很大的嫌疑。
于是他接着问之前他打听来的一件事:“你邻居说你有时候会打你的父亲?”
“不打他记不住事啊,”黄朗无奈地说道,“他经常去摆弄菜刀或者是放火玩柴火,我们之后都把刀和火折子全都收到店铺里了,他还是会找很多其他危险的东西玩儿。有一次他把床帘套在自己脖子上玩儿,吓得我们都把床帘拆了。”
“而且他还会去邻居家借菜刀玩儿,甚至后面还去偷邻居家菜刀玩儿,那我们肯定只有打他让他找点教训了啊。”兰博也问了林子菡同样的问题,而林子菡的回答也和黄朗一样。
“所以你们是为了他才打他的?”兰博再次确认。
林子菡还在处理染料,说:“大人,我们真的很爱父亲,成婚那么多年了,父亲从来没难为过我们,所以我们肯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啊。”
“那夏琮如果来找麻烦怎么办?”兰博问。
“我们的邻居会帮我们看着他的,一有不对就会通知我们。”林子菡说道。
“你们夫妻二人情感如何?”兰博又问道。
“虽然现在感情淡了,”林子菡说道,“没以前这么激烈了,更多的就是亲情,但是每天也是有一些新鲜感的。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老黄,我开个染坊也只是兴趣使然,赚不了多少钱,所以大家又有钱,又有感情,还有各自的空间,所以还是相处得还算融洽。”
对于这个问题,黄朗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母亲?”尉迟炀前来询问尤俊超对她母亲的评价,“挺温柔的一个人,而且还很好说话。”
“你和她不是会因为催婚吵架吗?”尉迟炀问道。
尤俊超也明白了尉迟炀的意思,说:“催个婚而已,我不至于把她杀了吧?她生养我二十多年,我再是无情无义,也不可能对她下手。”
“罗勇呢?你母亲生前除了把你和他比,还有说过什么和罗勇有关的事情吗?”尉迟炀问道。
尤俊超想了想:“没有,就是说罗勇很厉害,是个男人,还在长安有事业。”
“那你对季蓝冰又是什么感情呢?”廖环有些厌恶地看着罗勇。
罗勇却比较老实地说:“我是真的喜欢她,虽然是我同窗的母亲,但是她为人善良,乐于助人,而且风韵犹存,真得很迷人。”
廖环猛拍桌子怒斥道:“你真是不知廉耻!”
跟着谭磊一直升迁默默无闻的于羡林此时也被调过来跟廖环询问罗勇,他赶紧把她拉下来说:“冷静,冷静,”于羡林就是个和事佬,所以他并没有得到重用,他为了缓和气氛,又问道,“那你就不怕尤俊超和你母亲反对?”
“俊超他会理解我的,”罗勇说道,“而且她和她母亲关系很好,她母亲同意了,俊超也不会反对的;至于我妈,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说不了什么。”
于羡林想着措辞:“看来你对你母亲不是很……亲近?”
罗勇说:“对,她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女人。对比自己弱的人见人下菜碟,还经常打击我,批评我,对比自己强的人又非常恭敬。”
于羡林委婉说道:“啊~~比较强势。”
另一边,常晋源则来到了边琦的家中问道:“听说你为丁香一掷千金?”
边琦大腹便便,一副典型老财主的模样,不屑一顾地说道:“就是玩玩,我虽然是商人,但是也看不上那些奴籍。她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罢了,没感情的。”
“没感情你还给她花钱?”常晋源微微皱眉。
谁料边琦突然放声大笑:“你肯定是个穷人!我的爱人只有钱,把钱挥霍出去的那一刻,你永远理解不了有多爽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晋源略微无语:“她拿着钱给别人你也不在意?”
“鲁能,对吧?”边琦依然满脸笑意,“一个穷书生罢了,这俩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你知道?”常晋源有些意外。
“当然知道,”边琦说,“我的钱已经挥霍出去了,她们该去哪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钱买来的东西我已经用了。”
而另一边的鲁能却一脸郁闷:“我就知道他只是玩玩香儿,可怜的香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离开我了啊!”
白启明询问完苏泰便来到了鲁能家里。他现在还未考取功名,所以在长安的白马寺中借宿,一位十分清贫的书生罢了。
“你就很爱她了?不是冲着她的钱去的?”白启明开门见山。
鲁能生气了:“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一个读书人?我不会这么卑劣!我很爱丁香,丁香也很爱我的!我们从来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这不是夫妻间用的词汇吗?”白启明调侃道。
谁料鲁能竟然更生气了:“我和丁香,虽不是夫妻,但是更胜夫妻!但是她居然就这么离开了我,呜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鲁能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