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了一天的询问,现在可以确定总共四名死者和二十名嫌疑犯都已经浮出水面,剩下的就是寻找线索抽丝剥茧找出凶手了。
“嫌疑犯分别是尤俊超、王艳春、罗勇、苏泰、房郝宁、梁燃、卞靖贤、曹阳、程光耀、侯倩倩、彭铭、滕子京、楼淑盈、黄朗、林子菡、夏琮、边琦、康为里、欧阳宪和鲁能,新加的四个人是和丁香有关的人,”白启明分析道,“这二十人里面,所有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很难去说谁有嫌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房郝宁有时会去青楼找丁香,所以认识所有四名死者的人就只有房郝宁了,无论如何,破案的关键在他。”
“大人,”廖环开口说道,“现在嫌疑犯也基本找齐了,他们要在长安城或者蓝田武功埋尸,那肯定会有相关人员的出入城池记录,我们应该按照这个名单去守城门的查验名单里寻找线索。”
白启明点了点头:“从大理寺抽调三个小队去查,让金吾卫的人也配合一下。”
“明白。”廖环回复道。
于是到了第二天,处理好查询事宜后,房郝宁便被请到了大理寺狱进行审讯。
“我是真不知道啊,”房郝宁表现得甚是委屈,“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确实认识这四名死者,但是我没理由杀他们啊,他们都是我买家,我杀他们不是断自己财路吗?”
白启明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或许凶手试探,因为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又或许凶手不是他,但是也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依旧需要审问他:“你是四名死者唯一的联系,你自己说不可疑吗?”
房郝宁有些绝望地说:“我……我有不在场证明,之前你们问我的时间里,我都和别人有交易,甚至二月七号和八号的时候我就在武功县,当地的买家介绍其他合伙人给我,我们当晚还喝了酒,根本不在你们问的长安城。”
“确实如此,”邹正承在一旁回复道,“我们派人去查了,就住在武功县的悦来客栈,是在九号才返程长安的。”
白启明接着问:“那你说说,这四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爱恨情仇?”
房郝宁赶紧倾尽全力思考着,但是最后一脸吃瘪地说:“她们确实没有关系啊,交友圈不一样,年龄层也不一样。”
“你就不知道什么内幕?哪怕是传言也可以啊。”白启明接着问道。
房郝宁摇了摇头,情真意切地说道:“真的没有,她们四位根本不认识,至少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四位有一起做过什么事。”
“那就一位一位地说吧,”白启明表现得很有耐心,“丁香,你听到的那声尖叫大抵就是她的。”
“什么?”房郝宁更加惊恐,“我真的没杀她,那天我就是碰巧发现有座山神庙进屋躲暴风雪而已。”
“你身为樵夫,”白启明问到自己的第一个问题,“看天行事是必备本领吧?但为什么明知有大雪还要进山伐树?”
“因为再不伐树库存就不够了,”房郝宁有些焦急地说,“前几天要么是因为担心疫病,要么是因为天气恶劣,我一直没有出来,因此落了很多进度。”
“你说你看见了凶手的凶器,”白启明看着卷宗说,“可是现场并没有看到啊,你觉得是不是你的幻觉?”
房郝宁摇了摇头说:“不是,坚决不是,当时哪个黑影,我很确定不是幻觉。”
“你才发现那有座山神庙吗?”白启明接着问道,“可是你是个樵夫,怎么可能对长安附近的地方如此陌生?”
“平时都是在靠近大路边的地方砍树的,”房郝宁始终不认自己杀了人,“要不是这次下雪,我怎么会到那种深山老林的地方去?”
“你和丁香关系如何?”
“还好,”房郝宁非常诚实地说道,“就只有赚了钱后才会去见她消遣。”
“你知道她还有什么相好的吗?”
“当然是长安城的一个大老板边琦了,”房郝宁说,“他每次都为了丁香豪掷千金。他的挚友康为里和欧阳宪也时不时跟他一起来,只是丁香似乎对学子鲁能倾心。”
这些信息都是大理寺已经知道的了,所以白启明接着刨根问底,从一个新的角度询问道:“那她为什么会在蓝田县被发现?她在蓝田有什么熟人吗?”
房郝宁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啊,就是鱼水之欢罢了,我没必要跟她掰扯得这么清楚。”
“再来聊一聊季蓝冰,”白启明继续问道,“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了解她只是通过尤俊超认识的,”房郝宁说,“听说是个喜欢瞎操心的热心阿姨,虽然热心,但是并不惹人烦,懂得分寸。其他的就没有了。”
“罗勇是她情人,你知道吗?”白启明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房郝宁认识罗勇,自然知道罗勇的爱好,“罗勇他兢兢业业,每次说到女人都兴致恹恹,怎么可能是她的情人?而且,罗勇还是她邻居的儿子啊。”
“她邻居你认识吗?”
房郝宁摇了摇头:“我认识罗勇是因为他守城门,一来二去见得多了才认识的。”
“他有跟你说过什么跟季蓝冰有关的事情吗?”白启明问道。
房郝宁还是摇头:“是因为后来尤俊超跟我喝酒的时候说过此事,我才知道罗勇竟然和他认识,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也才知道罗勇是他邻居的儿子。我还特意给他降了点原材料的价格。”
“他身边的其他人呢?比如曹阳、卞靖贤和梁燃?他们跟季蓝冰有什么关系吗?”
“这我不知道啊,”房郝宁觉得这些问题应该他们自己去查,“我只是跟尤俊超还有罗勇比较熟而已,卞靖贤也就有过几面之缘。”
“黎巧丝,你应该很熟吧?”白启明又换了个人问他。
房郝宁点头确认:“认识,是我的客户之一,跟她相公苏泰的关系特别好。”
“她失踪那天,也就是二月九日,来过你店里看东西吗?”
“没有,”房郝宁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这里的东西她都看腻了,现在找我也就是为了木材罢了。”
“她和谁有矛盾,你知道吗?”
“侯倩倩还有滕子京吧,”房郝宁想着,“她们对黎巧丝一个是情感上的怨恨,一个是商业上的怨恨。”
“其他人和黎巧丝关系都好吗?”
“算是吧,”房郝宁在脑中确认一遍,“毕竟黎巧丝待人和善,阳光开朗,基本上没惹过人。”
“黎巧丝在武功县有什么熟人吗?”
“这你应该去问苏泰啊,”房郝宁说,“至少生意上的伙伴是没有的。”
“苏泰有跟你说过黎巧丝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当然,贤妻良母嘛,还很有商业头脑。”
“黄山西,”白启明还是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黄朗的爹,”房郝宁说,“很可怜,得了老年痴呆,药石无医。但是吧,那两口子表面上很孝敬他,实际上可能巴不得他死,毕竟是个累赘。”
“为什么这么说?”
“为了不存在的孩子的私塾缴费把自己亲爹放在家里无人照看,这实在不符合常理,”房郝宁说,“而且还有个夏琮这个变态一直对黄山西虎视眈眈的,他们这不就是给他留空间吗?”
“然而案发当时夫妻二人和夏琮都有不在场证明。”白启明小声嘟囔着。该问的他都问完了,但是也没有什么线索,唯一有用的就是黄朗夫妻的伪善。
现在想想也是,当初他们接受口供的时候就表现得很虚假,说的都是些套话,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措。
房郝宁还得暂时押在大理寺,毕竟他是连接四名死者唯一的桥梁。所以审讯完房郝宁,白启明便让人给他关起来了,不过自然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如果能想起什么线索也能第一时间通知他。
“老大,”常晋源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白启明分析道:“凶手不止一人,其中至少有一人有一定武艺,心思缜密,还会做泥瓦匠的活,与死者存在情爱纠纷或者仇恨,对长安、蓝田和武功了如指掌,”他又加进去了一些看似不是很重要的细节,“能够买到油灯,可以进行神像和树木的改造,既然凶器一直没找到,说明如果有人发现凶手的用具丢失会让人产生怀疑,所以凶手是能够用上斧头和锯子的人,比如伐木工、木匠。”
“这样看来,”廖环说,“符合凶手画像的就是罗勇、卞靖贤和滕子京。”
白启明摇摇头说:“缩小不了任何范围,因为这些人之间除了房郝宁外,没有人对这些人有共同的仇恨,也就没有动机,尸体也在不属于自己生活的地方被发现,因此存在无序性;但是作案手法和藏尸心理又一致,具有一致性,所以为了能让自己存在不在场证明,很有可能其实这是四起交换杀人。”
“交换杀人?”廖环听到这个猜测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四个死者之间根本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却在一段时间内被集体杀害。”
“房郝宁没有作案时间,”白启明说,“那估计就是凶手们推出来的替罪羊了,只要他死了,所有事情都能够石沉大海,所以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是。”常晋源二人回答道。
白启明继续分析道:“那这样一来,肯定有人通过某种渠道联系,确定了这四起案件的作案,找到这个渠道就可以找到凶手了。”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每个死者死亡时间内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呢?没不在场证明的不就是凶手了吗?”常晋源问道。
白启明拿出一张时刻表给常晋源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点,所以之前就确认了一下。如果按照交换杀人的可能性来说,那全员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还能这样?”常晋源深感凶手的恐怖,“凶手这是经过了多么严谨的谋划啊?”
“性格严谨,或许也是抓住凶手的关键词。”廖环说道。
“我们再去走访一下剩下的十九名嫌疑人吧。”白启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工部的秘密试验场里,洛舟拿着龙轩辕给的黑水,带着几个心腹做着实验。首先他确定了龙轩辕所说,这黑水燃烧后水浇不灭,只能用滑石粉和食用碱才能扑灭。
接着,他们又马不停蹄地打算研究这黑水有什么其他生活上的用处。
洛舟紧锁着眉头,目光在那瓶黑水上来回扫视,思索着说道:“诸位,这黑水在生活中的用途或许不少。我们先想想,它可否用于照明?若能找到一种安全的方式,说不定能成为比油灯更明亮持久的光源。”
一位心腹立刻回应道:“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制作一种特殊的容器,将黑水置于其中,再通过灯芯来引燃,控制燃烧的速度和亮度。”
另一位心腹接着说:“那这黑水能否用于取暖呢?在寒冷的冬天,如果能利用其燃烧产生的热量,为房屋供暖,那将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好事。”
洛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大家想想,黑水是否能用于一些手工制品的制作?比如,能否用它来处理某些特殊材料,使其更加坚固耐用。”
众人陷入了沉思,纷纷开动脑筋。
有人提出:“大人,或许可以将黑水用于皮革的处理,使其更加防水和耐磨,制作出更好的皮具。”
又有人说道:“我觉得黑水也许能用于木材的防腐,延长木材的使用寿命,用于建筑或者家具制造。”
还有人补充道:“说不定还能将黑水用于某些丹药的提炼,说不定会有独特的疗效。”
洛舟听着大家的讨论,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们不断地提出各种新奇的想法,试图挖掘出黑水在生活中更多的可能性,为百姓的生活带来便利和改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黑水该如何运用在战场上。洛舟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说道:“诸位,这黑水既然有如此独特的特性,若能运用到沙场之上,必能成为我大夏的一大助力。”他的心腹们纷纷点头,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一位心腹点头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此外,我们是否可以尝试将黑水涂抹在箭头之上,一旦射中敌军的营帐或者粮草,引发大火,必能打乱敌军的阵脚。”
另一位心腹接着说:“还可以研究如何将黑水装入竹筒之中,制作成简易的火罐。在作战时,朝着敌军密集之处投掷,造成大面积的燃烧效果。”
洛舟听着众人的建议,时而微微颔首,时而皱眉思索。“大家的想法都很不错,但我们还需考虑实际操作中的可行性。比如,如何保证黑水在运输和储存过程中的安全,怎样才能让其在使用时精准地发挥作用,而不造成我方的误伤。”
他们围绕着黑水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不断提出新的设想和方案。有人提议将黑水与陛下之前让谭昊然出钱制造的东西相结合,制造出威力更强的爆炸物;有人则认为可以利用黑水的特性,制作出能够燃烧较长时间的火障,阻挡敌军的进攻。
洛舟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想法,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黑水的用处研究透彻,为大夏的军事力量增添新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