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夏帝王纪 > 第 98 章 鬼火凌空冤魂啸

第 98 章 鬼火凌空冤魂啸

    听到有人鬼叫,守城门的将领罗勇赶紧出来查看情况。只见一个面色苍白、面容杂乱的男子往春明门跑来,这个人他也认识,就是住在常乐坊的房郝宁。

    他赶忙上去扶住已经站不稳,两股颤颤的房郝宁,然后安抚道:“怎么了,老房?”

    房郝宁咽了咽口水,神情依旧慌张,杂乱无章地说道:“山神庙,有鬼,黑影,我看见了黑影,还有斧头,有血,血啊!”

    罗通打了房郝宁一巴掌,想让他冷静下来:“你给我好好说。”

    房郝宁被打了一巴掌,也算是缓过了点劲儿,又吞了口口水说:“我今天去砍柴去晚了,本来以为雪会小,没想到反而大了,想着走夜路危险,还背着那么多木柴和斧头,所以就找了个山神庙将就一晚。但是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个人在我旁边靠近我,我还听到了尖叫,醒了以后就去门口检查,但是检查完回头一看,有一个黑影窜到了神像后面,最主要的是我睡觉的地方有个袋子,袋子里是带血的斧头和锯子。我怕有什么事,就丢下了东西疯狂地跑……跑回来了。”

    罗勇听闻皱了皱眉头:“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房郝宁真诚地点头说道。

    “现在大概是丑时末,衙役都下值了,”罗勇说,“县衙里应该是没人了,我带你去大理寺报案吧,他们现在有值夜班的。”

    房郝宁连忙点头感谢道:“多谢了,老罗!”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大理寺,而今日值夜班的正好就是蒙朗廷和常晋源。

    听了房郝宁的遭遇后,常晋源觉得他就是被古庙吓到了,贴着房郝宁的额头说:“没发烧啊?应该就是吓的吧?毕竟大雪山林破庙这意象确实可怕。”

    “大人,我绝对不是被吓的!”房郝宁坚定不移地支持自己的观点。

    “房郝宁,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你在山神庙里听到那声尖叫时,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比如风声是不是突然变大了,或者有没有听到其他奇怪的声响?”蒙朗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房郝宁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然后缓缓说道:“大人,当时风声一直都很大,我没太注意风声有没有突然的变化。”

    蒙朗廷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你看到那个多出来的袋子时,它的位置具体在哪里?袋子的外观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房郝宁闭上眼睛,仿佛在脑海中重新构建当时的画面,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袋子就在我睡觉的地方旁边,靠着墙根。袋子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粗布袋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或者装饰。”

    蒙朗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你说感觉有人在背后追你,那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或者呼吸声?”

    房郝宁一脸紧张,急切地回答道:“大人,我当时太害怕了,真没注意有没有脚步声和呼吸声,只感觉有股阴森的气息一直跟着我……或许,还有树枝折断的声音?”说到这,房郝宁也不确定了。

    “去看看吧,”蒙朗廷又跟房郝宁确认了一些细节,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便对常晋源说道,“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儿,你就留这里,还有什么事你也好招待。”

    “是。”常晋源推理或许没什么特长,但是跑腿打听可是长项,而且还很听话。

    罗勇还要守城门,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去。蒙朗廷又叫了个小吏,带着房郝宁,然后三人骑着两匹马往房郝宁指的方向奔去。

    过了两刻钟的样子,众人到达了那个深林中的山神庙。一路上还是可以看见杂乱的脚印,只是由于之前雪一直下,所以痕迹变浅了很多。

    蒙朗廷看着这些痕迹,目光锐利地发现了几个断裂的树枝。他蹲下身来,仔细比对地上的脚印,发现这脚印和房郝宁的大小倒是一致。然而,再往上走,情况却有所不同。有的断裂树枝旁的脚印就确实要大了一些,这让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蒙朗廷没有过多停留,他深知时间紧迫,需要尽快找到更多的线索来解开这个谜团。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打开了山神庙的门,顿时一阵冷风擦身而过。那股寒意仿佛带着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庙内的情况,眉头紧锁。横梁破败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蜘蛛网无处不在,在昏暗的光线中轻轻摇曳,给这原本就阴森的庙宇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地面上也只有房郝宁留下的木头和斧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之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怎么会,”房郝宁看见没有什么袋子以后心里大惊,“我明明看见它就在那里,而且还用木头挑开看了。”

    蒙朗廷缓缓走进庙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从这些破败和凌乱中找到一些被遗漏的蛛丝马迹。墙壁上的斑驳痕迹,似乎隐藏着岁月的秘密;角落里堆积的灰尘,仿佛也记录着曾经发生的不为人知的过往。

    “难道真的是我被吓的?还是说是做梦?”房郝宁也不确定了,毕竟那种感觉是真的非常真实。

    蒙朗廷此时却斩钉截铁地说:“你没有做梦。”因为他在看过地面之后便去看那座神像了,毕竟根据房郝宁的证词,黑影似乎就是窜到了这后面。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有发现,那就是一滴新鲜的血迹。蒙朗廷靠近闻了闻,确认了这不是畜牲的血,就是人的。

    “那刚刚……”房郝宁现在想想都后怕。

    蒙朗廷点了点头:“门口不同大小的脚印、新鲜的血迹还有既然你的证词属实,那就还有消失的袋子,这些证据都说明之前这里除了你,的确还有别人。”

    房郝宁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把常晋源叫来吧,”蒙朗廷对小吏说,“然后把谭少卿也叫过来。”

    “是!”小吏前去报信,而房郝宁自然是继续待在蒙朗廷身旁,这里最安全。

    雪小了不少,但还在下。蒙朗廷又里里外外对这间破庙进行了检查,发现庙后面还有个小门,人应该就是从这离开的,外面也有较浅的脚印。

    “这滴血到底是谁的呢?”蒙朗廷思考着。

    武功县,邹正承已经破了很多以前的冤案疑案,现在也算是有经验的县丞了。现在他则是听着着急忙慌跑到他家的邻居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邹县尉,真的!我看到了鬼火!它就在城西的那片有森林的池塘旁边,蓝色的,还在那跳跃,一会儿靠近湖泊,一会儿凌空,”邹正承的邻居煞有介事地说道,“而且还有鬼在叫啊,我听得很清楚,如泣如诉!”

    邹正承揉了揉头,他可不信有鬼火,于是他又问:“那鬼火多大啊?鬼叫又具体是什么声音?”

    “鬼火没多大,但不止一个,有三个。至于鬼叫,就是呜呜呜的,”邹正承的邻居认真地回答道,“邹县尉您可一定要信我啊!”

    邹正承为了安抚邻居,穿好衣服,便说:“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诶,好嘞。”邻居说着,便带着邹正承前往那片森林边的湖泊。

    邻居依旧不停地描述着当时的恐怖场景,手舞足蹈,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邹正承只是默默听着,心中暗自思索。他的表情沉着冷静,目光中却透着探寻真相的坚定。

    到了湖边,只见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常。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光,平静如镜,周围的树木静静矗立,仿佛也在沉睡之中。

    “你看,哪有什么鬼火!”邹正承说道,他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带着一丝笃定和自信。

    邻居一脸茫然:“刚才真的有啊!”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平静。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树林里再次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格外的清晰。邻居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躲在邹正承身后:“邹县尉,不会真的有鬼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邹正承皱起眉头,安抚地拍了拍邻居的肩膀说:“没事。”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树林和湖畔的交界处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谨慎,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芒在不远处闪烁起来。那光芒忽明忽暗,在黑暗的树林中显得格外诡异。邹正承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光芒的来源。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鬼……鬼火!”邻居又喊了起来,然后死死把住邹正承的胳膊。

    邹正承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他也害怕极了,但是身为大夏官员,当今陛下钦定的武功县县尉,怎么可能仓惶而逃?于是他安抚着邻居,然后慢慢往鬼火那看去。

    但是不看还好,一看便有发现了,那里有一个简单封了口的麻布袋。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邹正承让邻居跟在他身后不要乱动后,便捡了根树枝,剥开了封的口,然后瞬间一股臭味扑面而来,让二人不由得一阵反胃。

    邹正承继续把开口拨大,然后定睛一看,里面竟是一堆肉。瞬间,他头皮发麻,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不妙的感觉。邹正承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邻居在他身后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邹正承又忍着恶心往前一看,最后可以确认了,这是人肉。于是,他赶快把邻居送回了家,然后紧急召集了县衙的所有人再次赶往了现场。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终于亮了,恐怖的是那附近足足有三个这样的麻袋,但是并不足够构成一整个人。

    “死者的信息能确认吗?”邹正承问到当地的仵作。

    仵作却摇了摇头:“麻袋里也好还是尸体上都找不出能判断死者身份的信息,只能确定死亡时间是七天前了。”

    “七天!”邹正承于是吩咐手下小吏道,“去调取近一个月的失踪人员报案卷宗,或许有线索。”

    “是!”小吏回答道。

    但是邹正承也知道,这恐怕没有什么用,因为失踪人员本身就是失踪的,这也没办法确认死者和失踪人员是否有关系。于是他又揉了揉头,这是他成为县尉后的习惯:“希望一切顺利吧。”

    东宫内,龙轩辕听着上官司渡的汇报:“陛下,您之前说的专利权已经写入了《大夏律法》,奏折可以送往茨城县了,大概十天就能到那里。”

    “就怕那些人质会有危险,”龙轩辕说,“舅舅是打算让谁去送的奏折?”

    上官司渡看着龙轩辕说:“臣想让四方馆的人去,而且还想让东征军的柳荆跟着。”

    龙轩辕点了点头:“如今柳权出狱,柳荆确实可以灵活动动了,朕立马写诏书让东征军柳荆保护着四方馆王文浩,一起去送奏折。”

    上官司渡行礼说:“陛下英明。”

    “舅舅,”龙轩辕接着拿出一张大纸,“您再看看这个?”

    上官司渡接过纸张,看见几个醒目的大字:东倭贼人绑架朝廷命官和百姓不知好歹。他顿时一惊,惊讶的不仅是内容,还有这张纸:“陛下,这……这不好吧?”

    “他们这些外族不是一直不服吗?之前是父皇在位,他们不敢造次,现在朕当了皇帝,他们难免会有小心思。”龙轩辕说得比较直白了。

    上官司渡点了点头,心想确实如此:“臣帮陛下将这些信息散布出去。”

    龙轩辕微微颔首:“如此这般的纸张,朕这里数量充足,应有尽有。朕唯有一事期望舅舅能够相助,那便是发挥尚存的本族世家大族之能力。当然,务必要保障百姓的利益,每周编纂一期信息,于大夏境内全面发布,且要依照您手中这一份的格式与风格行事。”

    上官司渡郑重其事地行礼说道:“臣定竭尽全力!”他可太知道这纸一经散布,威力会有多大。

    “这纸就叫大夏京报吧!”龙轩辕说。

    “是。”

    “对了,”龙轩辕聊完公事,也想聊些私事,“舅舅和舅母结婚那么多年了,还没放肆过吧?”

    上官司渡愣了下神,接着脸色有些羞赧:“陛下,您这问的……”

    “差事固然重要,但也不要冷落了舅母,”龙轩辕笑着说,“舅母前几日还来找母后说劝劝您呢。”

    上官司渡五味杂陈:“臣……”

    “舅舅的担心朕清楚,”龙轩辕说,“您觉得您既是外戚,又是重臣,有了孩子以后自己的态度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纯粹了,别人也可能会揪住您的小辫子,对吧?”

    上官司渡点了点头,默默叹了口气:“唉,是啊。”

    “人啊,”龙轩辕说,“是得看长远些,但是眼前的苟且也很重要啊。”

    “陛下洒脱,”上官司渡笑着说,“现在朝廷上很多陛下的心腹,未来也只会更多,臣确实担心太多了。”

    “您是朕的舅舅,也是父皇的大舅哥,您不开心,父皇和朕也会伤心的。”龙轩辕笑得春风拂面,扶着上官司渡说道。

    “臣受宠若惊。”上官司渡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