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白启明拿着写满证据的奏折等着谭磊回来。
“去糜家村被线人看见的就是杨家管家。”谭磊确认地回答道。
“常晋源!”白启明又将常晋源叫了过来,“让你查杨家人的踪迹,你有什么进展?”
“杨家杨柏齐就在长安悦来客栈。”常晋源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就将要点说了出来。
“启禀陛下,”白启明得到所有信息后便来到了御书房,汇报大理寺这边的调查情况,龙轩辕紧随其后也到了御书房,“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可以确认杨家就是利用糜皓天假太子的身份抨击太子殿下的幕后黑手。”
龙承夏接过白启明带来的证据,越看越惊恐:“在宫里出现伪装成宫女太监的刺客都是惠妃带进来的?”
“没错,”白启明更加详细地解释道,“臣利用内侍省架阁库里面的信息对比了刺客们的腰牌,发现他们原本要么都是来自于萧淑妃的宫里,要么就是各宫以前的老人。接着追查了各宫的开支,虽然并没有相应的条款,但是物价明显偏高,可以推断他们是将购买令牌的钱款均匀分配给了其他项目。臣也询问了宫里的一些目击者,他们都可以作证买萧淑妃旧人令牌的主要就是惠妃,而且有些姓名也能对得上。”
“可是这也无法确凿地认定是惠妃所下达的命令。”龙承夏不禁犯了难,眉头紧锁。
“未能管束好自己的下人,这本身就已是应当受罚之过。况且太子殿下握有她与外人联系的证据。”白启明说道。
“启禀父皇,”龙轩辕开口道,“儿臣此前为了投毒一案探查过皇宫的内侍,发现惠妃身边的柔柔每逢休沐日都会出宫,且一去便是整整一天。其实这本不算什么问题,然而每次她出宫之后,都会有萧淑妃后宫的人回宫。经详细调查,这些人竟是杨家花钱雇佣的刺客。”言罢,龙轩辕便恭恭敬敬地将自己调查所得的证据呈递给了龙承夏。
龙承夏再次审视了一番龙轩辕的证据,微微颔首:“惠妃心怀不轨,必定要严加惩处!”
“陛下,这里还有一份糜皓天的口供,请您阅览。”白启明随即将糜皓天对杨姓男子的控诉也呈交了上去。
龙承夏综合前面的种种证据,果断地下了结论:“传朕旨意,弘农杨氏秽乱后宫,造谣中伤太子,伤人夺命,妄图动摇国之根本,其罪行当诛,夷灭三族,抄没全部家产!杨氏族人,罄竹难书,作奸犯科,无所不做,根据律法,一律重判。惠妃不遵守宫规,危及后宫安宁,相关一干人等,午时问斩!”
“是!”龙轩辕和白启明齐声应道。
“你们来干什么?”看到御林军和太子千牛卫将咸池殿团团围住,惠妃慌张地站了出来,柔柔也也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着躲在惠妃身后。
惠妃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她望着眼前全副武装的士兵,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尖声叫道:“陛下不会如此对我的,你们给本宫滚开,本宫要见陛下!”然而,她的辩解在这森严的阵势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御林军们面无表情,手持兵器,严阵以待。龙轩辕和白启明则神色严肃,不为惠妃的话语所动。咸池殿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惠妃的命运已然注定,她的慌乱与绝望只是这残酷结局的前奏。
“你还是别挣扎了,”龙轩辕此时来到了咸池殿,他轻蔑地挑衅道,“派了这么多刺客,做了这么多案子,还是没杀了我,如此无用之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那些人跟我无关,是其他势力插进来的!刺杀你的是百花阁的人,我只是把她们带进来而已。”惠妃还在做着挣扎。
“不是杨家传信给你,百花阁的人也进不来吧?再说了,你将百花阁的人放进来便已是死罪,还想狡辩什么呢?”龙轩辕直接开始翻找惠妃宫殿里的东西,“把她宫里的人全都带走,明日午时处斩,此乃圣谕。”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惠妃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柔柔也在一旁不停地哀求。
消息已经传开。杨柏齐在获取到杨家即将大难临头的消息之后,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的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惶与无措,立马就想着要火速逃离。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远离这即将降临的灾难,全然顾不得其他。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甚至连一同前来的家丁都全然不顾了。那些平日里对他忠心耿耿的家丁们,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成了累赘,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们,独自奔逃。
崔广安一行人也已然被收押入狱,冰冷的牢房,昏暗的光线,都预示着他们悲惨的结局。只待择定良辰吉日便开刀问斩,他们的命运已然注定。
故而,对于杨柏齐来说,当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尽早赶回弘农的地界。那里是他的家乡,或许在他心中,只有回到熟悉的地方,才能寻得一丝安全感。
然而,他刚刚火急火燎收拾完行囊走出酒店,左金吾卫的人便朝他走了过来。
见状,杨柏齐赶紧逃跑,他朝着人多的地方拼命狂奔,时不时将身边小摊贩的摊位推倒,意图阻挡左金吾卫追击的步伐。
然而,他只不过世家的废物而已,根本跑不过左金吾卫的人。而且此处乃长安,左金吾卫的地盘,他们对这里大街小巷的布局定然比弘农杨氏的人要清楚。所以很快杨柏齐便被抓住,押往金吾卫的大牢。
龙承夏又找来了罗云和谭昊然,让他们俩组织官员前去查抄弘农杨氏的家产。
二人领命后,不敢有片刻耽搁,便匆匆回到户部商议具体事宜。在户部的房间里,气氛凝重,他们仔细分析着各种情况和可能出现的问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商议的结果就是由谭昊然担任此次查抄的主要官员,而李立青的副将赵云龙则负责带领兵部一千人前往弘农,执行抄没之事。
龙承夏在听取了他们的汇报后,对这种安排毫无异议。因为他深知杨家在弘农势力庞大,定然豢养了不少私兵,普通官员前去恐怕难以应对。只有兵部的人马,凭借其训练有素和精良装备,才可以有效地镇压他们。否则,那些普通的官员恐怕会被杨氏一族的私兵打得落花流水,不仅无法完成任务,还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和混乱。于是,便颁了一道圣旨,让谭昊然和赵云龙前往弘农抄家产去了。
两日后,朝廷的抄没大军即将到达弘农地界,杨柏康也是此时才得知家族即将被抄家灭族的噩耗。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决定率领杨家私兵对抗朝廷负责抄家的官员和军队。
杨柏康迅速召集了所有能召集的私兵,在他面前,是一群装备精良但神色紧张的士兵。他站在高处,大声吼道:“杨家如今面临灭顶之灾,朝廷欲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岂能坐以待毙?是男人的,就跟我一起拼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激起了私兵们心中的反抗之意。
私兵们握紧手中的武器,齐声高呼,气势汹汹。杨柏康一马当先,率领着这支队伍冲向了朝廷的人马。他身披战甲,手持长剑,面容狰狞,仿佛一头陷入绝境而疯狂反扑的猛兽。
又过了半日,谭昊然和赵云龙带着朝廷负责抄家的官员和军队来到了弘农地界。他们看见杨家的人已经在城门外严阵以待,们列好了阵形,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后,准备迎击朝廷的军队。
谭昊然和赵云龙这边自然也是下令立刻摆阵,但是杨柏康这边又怎么会给朝廷的军队调整的时间?所以杨柏康直接中气十足朝着杨家私兵喊道:“上!”
当杨柏康带领的私兵越来越近时,赵云龙也不管阵脚齐没齐,一声令下,箭如雨下。但杨柏康毫不畏惧,他挥舞着长剑,拨开射来的箭矢,继续勇往直前。
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杨柏康身先士卒,与朝廷的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的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和无尽的愤怒。谭昊然这边只能被动的防御,所以战斗还没开始多久就已经开始败下阵来。但是,终究是朝廷的兵,是当初随着龙承夏打败了北方草原部落的人,训练有素,所以很快,他们便借着后退的时间摆好了阵脚。
两边的战斗再一次焦灼了起来。战场上鲜血四溅,伤者的呻吟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杨家私兵的反抗终究是徒劳的,在朝廷强大的兵力和正义的权威面前,他们的抵抗逐渐变得微弱。
杨柏康身上已多处负伤,但他依然不肯放弃,拼命厮杀着。这时,谭昊然轻蔑地喊道:“杨柏康,你杨家犯下重罪,罪不可赦,若此时投降,或可留你全尸!”
杨柏康大骂道:“休想!我杨家世代忠良,定是被奸人所害!”
“我看你杨家才是最大的奸人!”赵云龙指着杨柏康破口大骂,然后又对身后的将士下令道,“上!”
朝廷的军队如汹涌的潮水般汹涌而至,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向着杨家众人猛冲过去。
杨家的众人原本还怀着拼死一搏的决心,试图抵抗朝廷的军队。然而,当他们看到那密密麻麻、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朝廷大军时,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恐惧。
但此时已无路可退,杨家众人只能硬着头皮迎战。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朝廷的军队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的长枪如林,利箭如雨,瞬间就冲散了杨家那杂乱无章的抵抗队伍。
杨家众人在这强大的冲击下,阵型大乱。士兵们相互碰撞,拥挤不堪,完全失去了有效的组织和指挥。朝廷军队趁机展开了无情的杀戮,刀剑挥舞,鲜血四溅。
杨家的一些勇士试图反击,但在朝廷军队强大的攻势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微弱和徒劳。一个接一个的杨家士兵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响彻云霄。
朝廷的将领们大声呼喊着,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杀敌。士兵们个个杀红了眼,毫不留情地将杨家众人就地斩杀。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杨家曾经的荣耀与威风在这一刻彻底破碎,化作了一片凄惨的景象。
“别让他们跑了,”谭昊然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杨柏康,调侃地说,“找到他们的族谱,按着名字一个个杀!”
杨柏康听闻此话,怒不可遏,力气仿佛也大了许多,挣脱开了周围的杂兵,拿着长剑不顾生死,直接朝谭昊然杀来。
谭昊然一看有人想来挑衅自己,加上好久没有实战训练了,不由得兴奋起来,也抽出了自己的剑,策动马鞭,喊了声驾,朝着杨柏康跑去。
二人很快便相遇了,不过本来以为的大战三百回合,由于谭昊然高超的剑法,在相遇的这一刻便结束了。谭昊然看准时机,一剑朝着杨柏康的心脏刺去。杨柏康自以为看清楚了谭昊然的动作,将心脏保护起来,可谁曾想,谭昊然竟然快速挑动了手里的剑,一剑插入了杨柏康的喉咙。
杨柏康丢掉了手中的剑,赶紧捂住喉咙,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无法正常呼吸了。很快,他又被马颠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这么一折腾,杨柏康也是没了气息。谭昊然见状也快速冲过去,连着剑挑起杨柏康的尸体,对众人说:“杨柏康已死,其他人杀无赦!”
“杀!”朝廷的军队更加有干劲了,朝着已经蔫儿了的杨家人冲去。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在弘农的杨家人全部伏诛,赵云龙也跟着谭昊然进入城中,开始搜刮杨家的全部财产。
当日夜晚,在兰陵等着给萧青河过头七风光下葬的杨柏廉突然得到弘农杨氏被抄家,全军覆没的消息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是萧问天在第二天发现了他吐血身亡的尸体。树倒猢狲散,其他地方的杨家官员,也全都被当地衙门押送到了长安,和杨柏齐以及惠妃一同问斩。就此,弘农杨氏彻底覆灭。
“这可怎么办啊?”萧问天有些焦急地看着崔胜竣和崔东来。
“没事儿,”崔东来却说,“继续按计划来。”说完,他自信地看了看崔胜竣和萧问天,然后对许静婉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