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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翘首以盼科举至

    一系列操作下来,龙轩辕既得到了民心,也给众大臣埋下了贤明聪慧又礼贤下士的印象,如此一来,这个太子之位可谓是更稳固了。同时,今年的科举也会非常公平,被魏王收买的那些人也由于龙轩辕的听诉而被取消入仕资格,剩下的人全凭实力。

    终于,今年的科举已然到来,为期三天。第一天:考四书相关的内容,通常是从四书里选取题目进行写作。第二天:考五经,考生从五经中选择一经进行答题。第三天:考策问,主要是让考生针对一些时务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和解决方案。

    众多学子一大早便等在了举行科举的长安贡院外,身上背着木头支起来的两层书架,一层放笔墨纸砚,一层放吃食,有的还放了换洗衣物和枕着睡的枕头。

    邹正承情绪不高,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及第。吕恒也是一脸茫然,他知道朝廷最近打压了那些卖官鬻爵的犯人,但是依旧担心自己考不上,毕竟那些世家子弟官宦后代本身学得就比自己多且精。至于徐怀宇,他是真的乐观。手里抱着个胡饼啃,毫无紧张之意,就这么随意地瞟着人来人往。

    比较出人意料的是,廖环送王文浩前来应考。本来王文浩早就已经受家族荫庇入朝为官了,但如今他和王家已然闹翻,不愿意留着个未科举就为官的把柄,也不能一直受鄂国公庇护,所以也报名了科举。

    就在这时,太子的车辇缓缓向贡院驶来。袁安负责着周围的安保,付诚还是提着缰绳架着车。

    负责监管考生纪律的正好是礼部侍郎郑专,他和郑家闹翻后,在礼部也是被众多官员所孤立,毕竟那些官员要么是世家大族的,要么是有这样那样的关系的,少数不孤立他的人也是毫无话语权的小吏。所以,他连出题都参加不了,只能被安排来守大门。

    郑专看到太子下轿,连忙赶上去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龙轩辕倒是有些意外郑专堂堂礼部侍郎竟然在看大门,但也没多说什么:“免礼,郑大人也是辛苦了。”

    郑专诚惶诚恐:“为了大夏学子,不辛苦。”

    龙轩辕拍了拍郑专的肩膀,然后径直向贡院大门走去。

    见到太子来此,众学子也是惊慌失措,连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龙轩辕平了平手:“免礼免礼,各位都是我大夏的栋梁之材,不必拘礼。今日孤来,是代表皇家感谢各位的。各位为了大夏江山社稷,寒窗苦读数十载,舟车劳顿到长安,孤敬佩各位。今日就要科举了,孤也不多说什么,祝各位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定不负皇恩!”众学子回答得铿锵有力,满心欢喜。

    看着龙轩辕,王文浩和邹正承都有些不一样的情愫。龙轩辕讲完话后,时辰正好,于是郑专便组织着开始让学子排队检验然后进入考场。

    有的学子第一次到长安,所以看着长安贡院的豪华,不禁腹诽自己家乡的贡院。有的学子则是埋着头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希望早点开始答题,不然脑中的知识就全忘了。有的学子走得正大光明,有的则偷偷摸摸,最后还是被官兵收走了小抄并且取消了考试资格。

    要问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魏王不来讲话,那自然是因为龙轩辕对他进行了预判,所以前一天朝会一下就去找龙承夏,希望能让他代替皇家讲话。魏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也早早在御书房前等着龙承夏下朝。但是很明显,于情于理都应该选太子,所以龙承夏还是选了龙轩辕。而龙轩辕怕魏王捣乱,所以便建议龙承夏亲自出题考核皇子,龙承夏也想看看自己这些孩子几斤几两,于是便答应了下来。所以,现在龙晟知和龙亚维在皇宫里接受龙承夏的考校。

    “大哥!”龙轩辕讲完话后便回到了皇宫。而此时,龙承夏对龙晟知和龙亚维的考校刚刚结束。龙亚维去大安宫找柳?妍了,而龙晟知则是等着这个坑死自己的大哥。

    “怎么了?一脸委屈。被父皇骂了?”龙轩辕问道。

    “那倒没有,”龙晟知确实有些委屈,“但是下次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啊?突然被叫进宫来考校,真的很吓人!”

    “有啥可怕的,我教你那些东西对付父皇的考校应该是绰绰有余。”龙轩辕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确实是,但是还是很忐忑,下次至少跟我说一声吧?”

    龙轩辕疑惑地看着龙晟知,动了动鼻子:“去青楼了?”

    “没有!”龙晟知斩钉截铁地摇头,但这么一表现自然是露了破绽。

    “去就去吧,”龙轩辕觉得龙晟知也到年纪了,“别去那些人的青楼就行。”

    “呵呵,那当然,毕竟自家青楼不要钱嘛。”龙晟知脸有点红。

    “行了,我去找父皇了!那小妮子不好搞,别被玩儿坏了。”龙轩辕微微一笑。

    “大哥!”龙晟知更羞涩了。

    科举正式开始,考生开始答题,有的文思泉涌,笔走龙蛇,有的胸无点墨,磕磕绊绊。而龙承夏对龙轩辕的考校也开始了,就龙轩辕和龙承夏二人,对坐于御书房。

    “为何策问考的是景宣三年冬的事情?”龙承夏自然能提前看到考卷。

    “自然是想看到这些学子对天灾人祸的认知和解决能力,还有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提出我想要的观点。”龙轩辕回答道。

    “让学子提出灭世家,这可不容易。”龙承夏摇了摇头。

    龙轩辕笑了笑:“陛下,其实景宣三年冬的天灾人祸可不仅仅是世家的问题。”

    “你是说外患?”龙承夏还记得,当时还未收复的东倭和突厥又开始对中原虎视眈眈,是当时驻扎在外面的军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对,”龙轩辕点了点头,“既然我们现在要斗世家,那些刚刚打下来的地方肯定还是想坐收渔利,所以得开始做铺垫了。要让鸿胪寺和礼部的人都是我们大夏的有志之士,忠心之人。”

    “有道理。”龙承夏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其实还有一点。”龙轩辕说。

    “还有?”龙承夏想了一下,“你是说官道?”

    龙轩辕颔首认可:“如果官道发达,如蛛丝网般联系,哪还愁大雪天没粮运至长安附近?那该怎么修这个官道?谁来修?先修哪到哪的?我想看看这些学子的想法。”

    “这可是个难题,”龙承夏摸了摸下巴,转而又看向龙轩辕,“那你有想法吗?”

    龙轩辕摇了摇头:“儿臣只知道应该提升工部的地位,让匠人们修筑各种基础设施以保民生,但是具体地儿臣不知,毕竟久居东宫,除了奏折,对外部没什么太多的认识。”

    龙承夏点了点头:“也是。”

    “不过,”龙轩辕继续说,“如果魏王那本书能编完,对江山社稷也是大有功德。”

    龙承夏有些意外地看着龙轩辕:“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表扬他?”

    龙轩辕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父皇,虽然儿臣讨厌他,因为他联合世家,要儿臣死,要儿臣的太子之位,但是儿臣也知道有些东西确实对百姓有益,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儿臣只是客观陈述事实。”

    “不错,”龙承夏放声大笑,“不愧是我龙承夏的儿子,不愧是我大夏的太子,有胸怀!有天下!”

    很明显,龙轩辕演得非常好。大体的思路和见解让龙承夏看到了他的聪慧,对自己的不足大胆正视让龙承夏看到了他的自谦,还有那些不足说明他没有在外面的势力,这让龙承夏也很放心,而对魏王的态度也说明他心系百姓、就事论事以及胸怀广阔。

    龙亚维则是来到了大安宫:“皇奶奶!”

    柳?妍看见龙亚维来了:“诶~~乖孙子,又来看皇奶奶了?”

    龙亚维装作乖巧:“是的,诶?皇爷爷呢?”

    “你皇爷爷昨晚玩儿晚了,现在在睡觉。”柳?妍慈爱地看着龙亚维。

    “这样啊,”龙亚维有些失落,“皇奶奶,这是给您和皇爷爷带的长安最好的酒楼轻烟阁的糕点,养胃舒心的,你们可以尝尝。”

    “孙儿有心了,”柳?妍接过食盒,“娥儿如何?”

    “娥儿非常贤惠,很有大家风范。”龙亚维评价很高。

    “你们满意就好,钦天监给你们算了个日子,科举结束后就举办仪式。不过终究是纳妾,没有娶妻那么隆重。”柳?妍笑着说。

    “皇奶奶不介意就好,作为补偿,到时候我把大舅哥也叫到府上来任个一官半职。”龙亚维说道。

    “哪有什么介意啊,”柳?妍笑着说,“不过把柳荆叫去你府上也好,他武功不错,能保护你,他和娥儿关系不错,也能互相有个照应。亚维有心了。”

    而寝宫内,龙渊睁着眼,若有所思看着天花板,听着柳?妍和龙亚维的那些话,没有什么反应。

    谁都听得出来,柳家和魏王这是绑定了,柳家获得了更多的皇家支持,魏王也获得了不错的兵力支援。

    龙轩辕听闻这个消息,只是微微一笑,一切如他所料,都在计划之内。

    魏王府中,王悦欣的肚子更大了。她一只手托着肚子,一只手插着腰打算往魏王房间走去。

    正在庭院里洒扫的彩蝶看到王悦欣走了出来连忙赶上去说:“王妃,您怎么出来了?您快回屋吧,不然到时候魏王殿下又要担心了。”

    “殿下在哪?”王悦欣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固执得就问这一个问题。

    “王妃,”彩蝶也担心王悦欣的身体,“您先回屋吧。”

    “魏王殿下在哪?”她加重了语气。

    彩蝶见拗不过王悦欣,便只能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殿下他进宫了。”

    “纳妾用的物品都买好了吗?”王悦欣冷冷地看着彩蝶。

    彩蝶一言不发。

    “我问你买好了吗?!”王悦欣的情绪开始不稳定了。

    彩蝶说:“买好了。”

    王悦欣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买好了,亲自买的?”

    “王妃,那毕竟是太后一族的人。”彩蝶尽可能的安慰着王悦欣。

    “是我不够格了,他之前也确实攀不上。”王悦欣虽然一直接受着女德教育,但是毕竟是世家出来的,其中那些弯弯绕绕她岂会不懂。无非就是之前太后也看不上他,现在有点利用价值了才给他安排了个妾室。

    “王妃。”彩蝶觉得王悦欣状态不对,便试探了一声。

    王悦欣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彩蝶说道:“你走吧,出了王府,别再回来了。”

    “什么?”彩蝶就是一介下人,她又可以去哪呢。

    “我陪你去解除奴籍,”王悦欣拉着彩蝶的手往门外走,“这个家不会再存在了,你走吧。”

    “小姐!”彩蝶喊回了原来的叫法,她流着泪不愿意走,“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王悦欣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眶也微微泛红。

    彩蝶哪里不知道王悦欣的想法,便说:“小姐,我们逃吧?”

    王悦欣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已怀有身孕,而且嫁为人妻,能逃到哪里去呢?”

    彩蝶知道小姐的难处,为人妻怀孕出逃哪里还有容身之所?也知道小姐是为了自己好,便跪了下来,重重磕头道:“小姐的恩情,彩蝶来世再报。”

    “带着我的份,活下去。”王悦欣哽咽地说道。

    她们曾是挚友,虽然喊着小姐,但是却情同姐妹。然而踏进魏王府的那刻,小姐只能是小姐了。

    贡院内,考生们正襟危坐。他们有的奋笔疾书,墨汁在纸上挥洒自如,仿佛要将自己的满腹才学都倾泻而出;有的微微皱眉,苦苦思索着题目中的深意,手中的笔不时轻点桌面,似在寻找灵感的火花;还有的面色沉静,眼神坚定,一笔一划都极为认真,仿佛在书写着自己的未来与国家的命运。

    整个贡院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又紧张的氛围。沙沙的书写声如同细雨洒落,每一个声音都承载着考生们的希望与梦想。他们深知,这场考试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耀,更是为了能有机会为大夏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在这庄重的考场中,时间悄然流逝,考生们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用智慧和才情勾勒着大夏的美好明天。三天的日子里,考生们几乎满脑子都是题目。饿了就拿准备好的胡饼吃几口,渴了就在监考官兵的带领下去水缸接水,困了吹灭蜡烛睡一觉,醒了再开始写题,吃喝拉撒没有一项自由,可以说也是非常辛苦的了。

    第一天和第二天四书五经相关的文章写作基本上没什么难度,平时都准备过很多了。但是到了第三天,看到第三题的题目是景宣三年冬雪灾治理,众人陷入了沉思。

    大部分学子开始写如何治理雪灾,怎么样调动人民群众参与到雪后重建,怎么样提供粮食;还有一部分写怎么预防,怎么让百姓团结一致对抗雪灾,朝廷该怎么做,百姓该怎么做。有的人则分析了雪灾的危害,包括民生和农业方面,然后针对危害提供了不同的方案。

    王文浩和邹正承二人却发现这道题没有这么简单。二人自然也分析了雪灾的危害,但是同时也从预防、途中和事后三个阶段进行了分析。不仅如此,二人也结合景宣三年冬的社会背景,谈及了世家、外国、朝廷和百姓的问题,不仅说到了龙轩辕希望看见的内容,还写了一些自己独特的见解。总之,洋洋洒洒写了几万字,最终在敲锣声中交了试卷,科举也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