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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走访锁定嫌疑犯

    “陛下下令,让金吾卫和大理寺联手彻查此案。”自从邱子明调到东宫,左金吾卫中郎将的位置便由周闻替代。

    “那就有劳周将军了,”白启明说道,“现在调查的方向有两条,一条是考生,一条是农民,既然考生是金吾卫处理的,那就由金吾卫进行审查,大理寺方面负责农民。”

    “如此甚好,”周闻也不搞那些弯弯绕绕,“只是金吾卫还要负责长安城的安全,所以人手不够,学子又众多,所以……”

    “正好在长安与此案相关的农民较少,交给大理寺少卿去办即可,我和我的部下来金吾卫为周将军分忧。”白启明如此说道。

    “有劳白大人了。”周闻行叉手礼以示谢意。

    “周大人客气。”白启明亦叉手回礼。

    回到了金吾卫,二人对这起案件进行了详细分析。

    “身上的伤痕杂乱不堪,明显是为了泄愤,而且深度都很深,是一开始就带着极强的愤怒而来,这样的情况大多数是激情杀人,因为预谋杀人者相对来说保持理性,在街道上行凶时会选择一击毙命。”周闻根据尸体的情况进行分析。

    “如此怨恨,肯定是长久积压下产生的怨恨,但是询问过了卢崇曦一行这两天与他同去轻烟阁的证人,他们并没有惹是生非,就是聚在一起聊天喝酒而已。这件事找轻烟阁的老鸨询问过了,的确如他们所说。所以凶手应该就是和郑家有仇的那些农民和学子。”常晋源分析道。

    “但是问题也很大啊,”白启明对世家的了解程度不亚于世家本身,“如果说因为科举冒名顶替杀人,他们怎么知道是郑家人做的?这种事情世家都是藏着掖着的。如果说是因为土地问题,那些农民怎么知道郑家人有谁?或者怎么会知道郑家人害了他们?说实话,大部分的农民都会把世家看作恩人,是在他们处境困难时用金钱买走他们土地从而有所转圜,之后还让他们继续种庄稼的恩人,这就是世家的手段。”

    “行凶对象是郑飞,又加上他们在轻烟阁喝酒,”周闻推测道,“会不会是郑飞自己说漏嘴了,然后让凶手听了去,愤恨之下趁着郑飞落单将其杀害。”

    白启明摇了摇头:“郑飞出门怎么可能不配侍卫?凶手不会那么容易得逞的,不过祸从口出倒是很有可能。”

    “那看来,我们还是要去审问一下那天和郑飞一起去的人。”周闻说道。

    于是,众人便将卢崇曦、任星燃、卢涛和姜宇全都聚到了郑家,在郑专和郑家家主的见证下接受审讯。郑专虽然立刻在长安购置了房产,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在郑家老宅里,所以每天还是要来郑家搬东西。

    “你们这两天都聊了些什么东西?”白启明问道。

    “没……没什么啊,”卢崇曦道,“就是酒色财气,佳肴美人……”

    “嗯嗯!”任星燃等人点头附和。

    “能想起什么内容全都如实说来。”白启明也不废话。

    “一……一开始我们就是说轻烟阁换了东家,但是只要姑娘好看就行。”

    “然后互相……互相调侃了几句,说郑兄一届诗王竟然还喜欢美色,然…然后就是卢……兄打开扇子装了一把文人。”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四人醉酒前的行动大差不差拼凑了出来。

    然后白启明一行人又叫来了随行的护卫,让护卫将四人醉酒后的形象说了出来。

    概括来说,四个人醉酒后那是侃侃而谈,说什么吟诗作对不过雕虫小技尔,科举及第也不过是几年的光阴罢了,东都洛阳那边的青楼里还有好看的姑娘下次一起去。

    郑专脸色非常难看,虽然他知道这些个世家子弟就是纨绔,但是这什么话都往外说的习惯死活就是改不了。

    郑家家主也捂着脸,他也是书生,知道有些愤世嫉俗的书生听到这些话绝对要上去理论甚至还会大打出手。

    “崇曦,”郑家家主抹了把脸,“你最近可是要注意点了,纨绔装文人,为文人所共愤。”

    “啊?!”卢崇曦现在全身颤抖。

    待四人离开,白启明继续向郑家家主说:“不知那日是谁陪同郑飞出去的?”

    “在柴房关着的,两个人,你们带回去问吧,问完有罪就判,无罪就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吧。”郑家家主也很是心累。

    两个护卫一个叫郑廿,一个叫郑卅,二人眼神空洞地坐在地上。听到有人开门进来,迫切地抬起头,但一看是官府的人,一瞬间又低下了头。

    “你们就是这么看管你们少爷的?”白启明居高临下略带讽刺地说道。

    “是我们的失误,甘愿受罚。”郑廿说道。

    “受罚是到时候的事,现在跟我们走一趟,把案发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白启明眼神淡漠地看着二人。

    “当时临近宵禁,我们便将少爷架出了轻烟阁。本来我们想将少爷抬上马车的,便让小二去拉马车过来,由我们俩扶着少爷。但是少爷大吵大闹,说还要找姑娘,我们也没办法对少爷用强制措施,只能是掺着少爷往轻烟阁里面走。”郑廿说道。

    “但是少爷就是喝醉了,根本不是找姑娘,他转了一圈又出来了,”郑卅接着说,“我们扶着他往郑宅走,想着吹吹风让少爷醒醒酒也好,然后就遇到了一堆往各自客栈回去的书生,少爷他当时还好好的站在我们身前,可是等那群书生走过去了,少爷就不见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听完口供的白启明和周闻都觉得他们在撒谎,“好好地看着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了?而且你们不是扶着他的吗?”

    “我们也不清楚,”但是郑卅二人的态度又不像有假,“少爷还在我俩的手里挣扎过几次,那时候肯定还在的。”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白启明看向周闻,“那凶手应该就是那些学子中的人了。”

    “平康坊周围的客栈吗?我这就去找。”

    “当作失踪案去找。”白启明嘱咐着。毕竟是书生,如果知道是杀人案,说不定就不配合了。

    就这样,周闻带着金吾卫的人在平康坊、宣阳坊和亲仁坊拿着郑飞的画像张贴寻人启事。在亲仁坊的角落里,有个黑影看见寻人启事上的人物画像,不由得眼睛睁大,默默往回跑了。

    “昨天酉时至戌时你在什么地方?”

    “回客栈。”

    “大街上,和一群人往客栈走。”

    “有人证明吗?”

    “和我同客栈的好友。”

    “同客栈的人。”

    “那你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诶。”

    “有,在轻烟阁见过,还挺嚣张。”

    金吾卫和学子们一问一答,既检查了不在场证明,也验证了对死者的认识与否。

    “一圈走访下来,”周闻将有问题的人都列了个清单给白启明,“这八个人有问题,有五个人是见过郑飞,有四个人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哦?”白启明接过名单,“这么说有一个人既见过郑飞又没有不在场证明,谁啊?”

    周闻指着他的名字说:“邹正承。”

    白启明听到这个名字,饶有兴趣点了点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把他带过来审。”

    “是!”

    “我是在平康坊见过的他。”邹正承如实回答道。

    “你一个马上要考科举的学子,还有心情去平康坊?”周闻问道。

    “就是因为紧张,所以才去平康坊喝酒的啊。”邹正承有些心虚,其实他并不是紧张而是魏王搞得他心里难受,但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跟官差说。

    “那这人当时在干嘛?”周闻问道。

    “就是在和自己的朋友吹牛啊,说什么科举轻而易举。”邹正承倒也不愤怒。

    “你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周闻问着这个万能的问题。

    邹正承摇了摇头:“没有。”

    “你回去的时候他还在吗?”周闻继续问道。

    “他在,和他的侍卫在门口。”邹正承回答道。

    “和他的侍卫在干什么?”白启明问道。

    “转……转圈圈。”邹正承这个回答确实是和郑廿和郑卅的口供比较符合。

    “那你觉得科举简不简单呢?”白启明现在只是想逗逗他。

    “我……”邹正承欲言又止,“当然觉得难,考了两次都没考上。”

    “那你觉得他们说这话你气不气?”白启明问得轻轻松松。

    “他们家大业大,当然比我们轻松。”邹正承的话语中满是无奈和释然。

    “那你为何不接受魏王殿下的邀请,去他府上一叙呢?”白启明眼神中满是轻佻。

    但是这句话却把邹正承吓得全身冷汗,对方是官员,自己只是百姓,他想给自己安个莫须有的罪名简直是易如反掌。

    “如实说就好,”白启明语气温柔,“这个问题韦安延也问过你吧?”

    邹正承咽了口口水,严肃了态度:“因为我只接受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而不是别人的施舍!”

    “说得好,”白启明鼓着掌赞赏着,然后转身跟周闻说,“他不是凶手,太子和魏王的人都一直盯着他的。”

    “啊?”周闻倒是没看出来这个人还是个香饽饽,“那你询问他那些干什么?”

    “确认一下郑飞的出发地。”白启明笑了笑。

    周闻有些无语,然后又看向邹正承:“你的三个室友你熟悉吗?”

    “算吧,徐怀宇是徐家屯的人,第一次参加科举,心态比较好;邓鹏和吕恒两个人都和我一样,以前参加过很多次,但是都落第了,所以也比较努力。”

    “你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干嘛去了吗?”

    邹正承摇了摇头:“徐怀宇要出去逛街,说看看长安风貌;邓鹏的话应该是去吃东西,他问我们跟不跟他一起去。”

    “他们啥时候走的?你又是啥时候离开的?”

    “徐怀宇申时七刻左右吧,邓鹏是酉时二刻,我是酉时三刻。”

    “明白了,”周闻起身说,“你今天可以回去了,后面可能还需要询问你一些事情,还请配合。”

    邹正承走了之后,常晋源进来汇报道:“另外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成立,而且他们都是在平康坊看见郑飞的,还看见郑飞顺着人流往宣阳坊的方向走去。”

    廖环此时也进来汇报:“在长安的这些农户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们也不认识郑飞的画像。”

    “那按现在的思路看来,凶手就在这三个人之中了。”白启明看着徐怀宇、吕恒和邓鹏的名字,若有所思。

    魏王府中,魏王心中异常高兴,很快就能够娶到柳娥了,这样一来宫中的势力也可以助自己扶摇直上九万里。他最近一直在构思到底如何纳妾才能显得最隆重,甚至很多装饰用的布匹都是亲自采买的。

    “魏王殿下,”彩蝶这时走了进来,“王妃问您今日可要去她那就寝?”

    魏王也不在意王悦欣了,毕竟现在王悦欣唯一的价值就是生孩子,便敷衍了事说道:“爱妃要生孩子也辛苦了,让她安静点比较好,本王就不去打扰她了。”

    “原来他觉得是打扰啊。”知道彩蝶不会汇报这件事的王悦欣一直悄悄跟在后面,就想知道魏王会说什么。其实一开始她不在意,但是不知为何,最近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好奇,就是想知道魏王怎么看自己。

    她郁郁寡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没一会儿,彩蝶也进来了,如她所料,彩蝶没有复述魏王的原话,而是在安慰王悦欣。

    王悦欣微微一笑:“彩蝶,你走吧!”

    彩蝶愣了一下:“王妃,您说什么?”

    “你赔了我十几年了,”王悦欣说,“我不想看到你万劫不复。”

    “王妃您什么意思?”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叫我小姐的日子。”

    “王妃……小姐……”

    “回不去了。”王悦欣的话语中带着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