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第三方到底是谁呢？”在回程的马车上，郑专百思不得其解。
“刺杀太子，”郑家家主也只知道个大概，“试想太子如果以此为借口抨击魏王，那很有可能怀疑他自导自演；魏王如果趁机发难，那基本上就会怀疑他杀兄夺位。所以至少能够避免类似之前朝堂论辩的明面冲突，否则谁先出手谁基本上就将刺杀太子的罪名揽下了。但是这却不避免一些小动作，反正谁也不知道或者不能表明这小动作是谁所做，也就是说这个第三方也不希望两方不争斗。”
“这不是矛盾吗？”郑专更迷糊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郑家家主继续说道，“太子定是派人去大理寺狱审讯了，或许他能知道是谁。他知道了，我们也就有机会知道了，毕竟这种事情朝会肯定会说。”
大理寺狱中灯光幽暗，影影绰绰，时不时能够听到有人磨刀的声音。刺客共八人，死了三人，抓了五人。不同的刺客分开关在不同的地方。虽然他们行刺前就可能已经串供了，但是至少不能让这种事情在大理寺狱发生。
白启明随意挑了一个，摘下了他的黑面巾，绑上了审讯架。
“竟然长得如此英俊，”白启明轻轻抚摸着这个刺客的脸庞，看到他的下颚角有一块刀伤。白启明的手从额头一直滑到下巴，然后用食指轻挑着他的下巴，眼神中带着些许暧昧，“看来我得留着你的脸了。”
“你要干嘛？”这刺客还算年轻，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被人如此挑逗，还是个男人，瞬间怒不可遏！
白启明默不作声，一下就脱下了刺客的衣服，只见其肌肉发达，皮肤上有不同程度的伤痕。白启明摸着他的肌肉，邪魅一笑，从肩膀一直摸到腰，从前胸一直摸到后背：“多么完美的身体啊，肌肉匀称，手臂和肩部紧实有力。”白启明凑在刺客耳边悄悄说。
“彼其娘之！”刺客大吼道，“你个小白脸想要干什么？要杀要剐随便，少来这套辱我！”刺客其实很想自杀，但是在被抓的时候，官兵很快取走了牙齿内的毒胶囊，也一直捆着它们的手，堵着他们的嘴。现在也是用绳子勒着他们的嘴的，不让他们咬舌自尽。
“怎么这么粗俗呢？”白启明拍了拍他的臀部和腿部，肌肉匀称，仅此而已，“你这么完美的身材，我当然要好好欣赏了！”白启明此时也脱下衣服，只见他胸肌腹肌发达，甚至还有鲨鱼线，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就没你这么结实的肌肉了。”
“他娘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刺客已经怒目圆睁，怒发冲冠。
“当然是看看，”白启明已经兴奋地冒汗了，他拿起一把刻刀，“这么完美是一具身体要从哪里开始雕刻了。”
“什么？”刺客瞪大了眼睛。
“我可不希望这么好的一具身体被毁掉，要不你告诉我，谁把你们训得这么好，我让他再给我训训其他犯人，我就放过你。”白启明前后左右摸着这个刺客的胸肌。
“做梦吧你。”刺客恶狠狠地说道。
“好！”白启明则是声音洪亮，满眼充满激动，“看你大腿比较难看，我给你雕雕大腿吧。”说罢，白启明一刀插进了刺客的右腿。
刺客想要咬紧牙关，但可惜有绳子紧紧勒着，所以就哼了出来。
白启明的刀顺着大腿的肌肉肌理剔除了一些不规则的肉块。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抬头看向刺客开口问道：“你左边的腿也不好看，需要我为你雕琢一番吗？”
刺客痛不欲生，但是他依旧傲然挺立，没有说一句话。
“那就是默认了。”白启明拔出刀来直接刺进了左腿，用同样娴熟的手法刮肉挑筋。
刺客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白启明拔出了刀以后，摸着刺客侧面有些凸起的胸肌说道：“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给你上药，不然一会儿又不好看了。”
“我不会说的。”刺客阴鸷地蔑视着白启明。
白启明笑了笑，换了比较轻便的小刀，一刀刺进了刺客的胸膛：“别怕，你身上伤疤太多了，不太好看，我帮你把他们挖掉。”说罢便沿着伤疤，一点一点把那块地方切了下来。
“啊！”刺客终究是叫了出来。
白启明边仔细雕琢，边语重心长地说：“派你们来的人也不知道帮帮你们，这么英武的汉子，身上那么多疤，哪还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们啊？”
刺客现在意识有点模糊，一个是疼的，一个是叫的。
“头发需要修一下吗？”白启明冷不丁站起来问，但还没等着回答，便说，“看来是需要了。”于是他让人搬来梯子，解开刺客的发束，将刺客的头发悬挂在了高处挂钩上，扯得刺客头皮紧缩，来精神了。
“你杀了我吧！”刺客大喊道。
白启明摸了摸那英武的脸：“你的指甲不怎么干净。”于是，白启明又拿来了银针，往刺客的指甲里刺去。
“啊啊啊啊啊！”刺客大声嚎叫。
“哈哈哈哈哈！”白启明放声狂笑。
周围的大理寺狱卒们都不敢靠近，不敢说话，全部都汗流浃背。
“你看我，”白启明笑着笑着，眼神轻佻看着刺客，“这伤口啊，会化脓，那也不好看了，我给你撒点盐吧。”
说罢，白启明径直取出银针，又重新走到刑具桌旁，拿出粗盐，一蹦一跳回到刺客身边，然后用勺子慢慢填着伤口。
“啊！”刺客叫得已经失声了，但是依然十分清醒。
“别动，盐撒了。”白启明风轻云淡地说道。
刺客大喘着粗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白启明招过来了两名狱卒：“把他带回去吧，这么英俊的脸也不要浪费了，肯定有姑娘喜欢。”
狱卒连忙点头：“是是是，属下这就带他回去。”三下五除二将刺客解绑，然后往他的房间里拖。当然手脚和嘴还得绑着，不能让他死了。
“下一位。”白启明的声音低沉迷人，回荡在监狱中，却仿佛恶鬼在咆哮。
龙轩辕、谭昊然和龙晟知齐聚东宫，分析着谁是派人刺杀的幕后主使。
“会不会是哪个世家自己找的人啊？”龙晟知说。
“可是这依然没有阻止皇家和世家的暗里争斗啊？”谭昊然提出自己的疑问。
“会不会是迷惑我们用的，”龙晟知说，“反正暗不暗斗对他们也无所谓，现在的出头鸟就是崔卢王三家。只要不像科举改制一样牵扯到他们家就行。”
“有点道理。”谭昊然也觉得可以这么分析，但是也仅限分析，因为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刺客了。
“可是，”龙轩辕摇了摇头，“既然允许暗斗，他们都是世家，怎么确定暗斗的棋子不会是他们呢？这样刺杀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所以这个幕后主使一定是世家以外的人。”
“确实。”龙晟知和谭昊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而且，”龙轩辕继续推理道，“现在的状态是任何一方不能够先明争，不然就是给另一方把柄。如果是某个世家所做，他们怎么确定先动的是哪方？我们的计划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而且每个人知道的也都不全，所以他们肯定无法判断。也就是说，凶手的目的只有拖。”
“可是拖什么呢？”龙晟知提出问题。
“拖时间肯定是有大事，可是最近有什么大事？不就是之前定好的拍卖吗？还是科举？这两项早就定了，世家也没有反驳，这也不存在明争的可能啊？难道要谋反？不，如果有人要谋反那巴不得世家和皇家争斗，这样就可以坐收渔利了。”谭昊然推翻着各种假设。
“第三方，”龙轩辕换了个角度想，“第三方还会有谁？皇家、世家和百姓……百姓？”
“你们神仙打架，我们百姓遭灾，”一个鼻青脸肿的刺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景宣三年冬那场大雪不就是你们和世家斗争导致的结果？”
“胡搅蛮缠。”白启明直接一鞭子下去。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刺客眼中透露着惊悚和真诚。
“景宣三年都过了十年了，太子殿下也为你们拨乱反正了，甚至出台了一堆利民的政策，你们反而刺杀太子殿下，难道不是恩将仇报？若不是你胡搅蛮缠，便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启明接着又是一鞭子下去。
“所以百姓没有理由刺杀孤。”龙轩辕这边推理的理由和白启明审犯人时如出一辙。
“那还是世家？”龙晟知就是觉得世家的人有问题，他们一肚子坏水。
“动机方面无论是从作案动机还是特定对象持有的动机来分析都没有结果，”谭昊然敲着桌子，“那看来是我们缺少信息了。”
“我觉得第三方就是想拖延，我们两方不争斗了，他们就能够顺利办成某件事。而且这个第三方还敢刺杀孤，有钱请动刺客，”龙轩辕仔细推敲着，“为什么一定要来刺杀孤？要想停止斗争，世家魏王那边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动手，为什么要来刺杀孤？除非刺杀孤是最容易的事情，也是性价比最高的事情。”
“刺杀太子还是最容易的事情？”龙晟知有些惊讶。
“那就看刺杀太子还能起到什么作用？”谭昊然搜肠刮肚。
“除了让天子震怒，戒严长安，严加调查，还能怎么样？”龙晟知想不出来别的可能性了。
龙轩辕思考着龙晟知的说辞，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线索，但是转瞬而逝。
这时，白启明审讯告一段落，来到东宫汇报结果。
“如何？白兄？”龙晟知只想知道这个凶手到底是谁，让他脑子都快思考麻木了。
白启明说到自己观察到的：“刺客来自于崤山以东地区，在审讯过程中说过039039彼其娘之039039和039039做梦吧你039039这样的方言或者方言语序习惯的话语。我摸了他们的肌肉和骨头，先说结论，他们应该是所谓的草莽英雄。根据肩部肌肉和手臂部肌肉的情况，加上陈旧伤都是刀伤剑伤之类，可以判定他们就是专门训练的刀客或者步兵，但他们腿部肌肉并不结实，所以排除步兵。他们的胸部有凸起，这是骨折之后没有很好就医导致的，而豢养的私兵也好训练的官兵也罢都不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就是草莽。幕后之人至少是达官显贵，准确说是没有什么势力的达官显贵，不然他们不会以景宣三年冬这个已经尘埃落地的借口来掩饰动机。”
“就没了？”龙晟知开口问道。
“你以为这些刺客会乖乖告诉你主使是谁？”白启明瞟了一眼龙晟知。
“可是这些信息也不够啊。”龙晟知说道。
“够了，”龙轩辕却说道，“这些人知道登州大旱孤出策救灾的事情吗？”
“我说了。”白启明点了点头。
“那应该快说了，你回去看着，以免有人灭口。”龙轩辕说。
“行。不过放心，我都安排了可信任的重兵把守，他们的武艺可不比我弱。”
“那就好。”
“那我走了？”
“嗯。”
龙晟知看这俩人一问一答，心里非常刨烦：“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啊？”
谭昊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发白地看着龙轩辕：“不会是？”
龙轩辕点了点头，苦笑道：“如此想来也说得通了，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那个第三方了。”
“到底是谁啊？”龙晟知最烦这些人说谜语了。
“敢刺杀孤的，要拖延时间的，能够召唤山东草莽的，没有什么势力的达官显贵，你觉得会是谁呢？”龙轩辕看向龙晟知。
“孔凡林？那老匹夫？他就是山东的。”龙晟知说。
谭昊然摇了摇头：“他最多能找到山东书生。”
“难道是？”龙晟知此时也知道了凶手是谁，“怎么可能？”
白启明已经回到了大理寺，这时，一个狱卒赶忙跑过来，说：“第一个刺客说他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白启明听闻直接跑了过去，路遇一位女子，她与白启明擦肩而过，两人互相行礼后，便分道扬镳。
“是谁？”白启明看着不成人样的刺客直接问道。
刺客轻启嘴唇供出了幕后主使，让白启明大惊失色。
“太上皇！”龙轩辕和刺客几乎是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