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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诡异童谣闹长安

    龙轩辕回宫没多久,龙承夏便兴致恹恹地放下了奏折,回了立政殿。

    “二郎,有什么烦心事?”看见龙承夏不是很开心,上官婉儿作为他的发妻自然是需要开导的。

    龙承夏迟疑了一阵,还是将心里的这块郁结交代了出来:“今日太子和吴王,还有白启明跟谭昊然去了东宫的猎场,言笑晏晏,扬鞭策马,就跟昔日的朕和你大哥他们一样。”

    “这不是好事吗?陛下圣明,让大哥受宠若惊;大哥也鞠躬尽瘁,为陛下死而后已。明主和贤臣,共创大夏辉煌的未来。”上官婉儿微抬双眸,沉溺于这幅幸福的画卷。

    “可我们本是朋友,”龙承夏说出了自己的遗憾,“是互相指着骂的朋友。如今只能是君臣,你哥见到我再也不可能叫我的名字了,而只是一句陛下。”

    “臣妾明白,”上官婉儿安抚着龙承夏,“君臣规制,只有遵守了才不会祸乱朝纲,才会让大夏千万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臣妾斗胆,请陛下切勿动恻隐之心,不要再给阿兄放权,如今的这一切,上官家已经知足了。”

    “你看,连你都对我这么尊敬,”龙承夏心里堵得慌,“我们是夫妻,也是青梅竹马,本应谈笑自如,膝下子女承欢……”说到这,龙承夏更是难受,“越王和太子相争,这让朕也痛心疾首。早知如此,朕还当什么皇帝!”

    “陛下切不可这么想,”上官婉儿微微皱起了那如新月般的蛾眉,她的眼眸中有一种明大德、懂道理的通透。她绝非一般的女人,那端庄的气质和沉稳的神态,仿佛是在岁月的沉淀中历练出了对世事的洞彻。“当初大哥和三弟对我们刀兵相向,那场面何其凶险。若我们不奋起抗争,那结局必然是必死无疑,尸横遍野。而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升平,可见陛下乃是真正的明君明主。陛下的英明之举不仅让江山社稷得以安稳,更是让万千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在这样的时刻,陛下自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去考量。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陛下就当这是上苍给您的磨砺吧,切不可因眷恋往昔而误了国事。”

    “唉,”龙承夏长叹一口气,“朕何尝不知啊?可为了国事,牺牲朕的家人,合理吗?越王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上官婉儿侧躺在龙承夏的怀里:“臣妾何尝不是心疼,但是舍小家为大家争天下,不就是皇族的使命吗?能愈强则责愈重。至于亚维,他眼中又何曾有过我这个母妃?每次来问安都是带着目的的,不能让世人认为他不孝,要么就是找太后,搏得他们的欢心来增强自己的政治地位。”说着说着,上官婉儿眼眶湿润,泪如雨下。再怎么绝情,那也是自己的骨肉。可是,在世家的诱导下,眼中早就没了真情,只有利益。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当皇帝的,否则就是百姓的灾难!还有世家……”龙承夏一直以来纠结的事情终于理通了,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的信念。他可能不是个好儿子,但是他一定要当个好父亲,但是前提是他必须是一个好皇帝。平衡其中关窍,龙承夏自然能够拿捏,不然皇位也轮不到他。

    二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便一起在立政殿睡了。

    夏季即将迎来尾声,但温度却逐渐上升。纵使如此,为了生计,百姓还是得出门摆摊。他们背着毛巾,擦着汗,殷切地希望能有顾客光临。小孩子们则无忧无虑多了,拿着风车在街上成群结队的玩耍。

    而今天,小孩儿们都在唱着一首新学来的童谣:“青葱岁月指青龙,豚骨深埋望玄武。酒醉啼血唤朱雀,帐下野鬼斗白虎。”

    周闻此时正在巡街,听到孩童们口中的童谣,觉得内容比较诡异,便悄悄记下来了。这童谣虽然押韵,但是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含义,意向也较为玄幻,不像是孩童自己思索而得,更不像蒙学夫子所教。不过也只是奇怪而已,没有细问。

    为了郑晃的案子,邱子明基本上这三天天天去大理寺。现在终于审问清楚,郑晃、娇娘还有蔡顺全都缉拿归案了。不过郑家将责任全揽到了郑晃一个人身上,所以其他人也没遭什么惩罚,这也算是龙承夏的暂时妥协和安抚。

    “大人,今天路上孩子们唱的那个童谣你听到了吗?”周闻问道,“我觉得有点奇怪。”

    “听到了,”邱子明也觉得那二十八个字作童谣实在是太违和了,“确实有问题,你去查一查吧。”

    “啊,”周闻没想到刚回来就给派活了,“好的。”

    大理寺内,白启明忙完了案子,梳理完了陈案旧案的线索,杂活和问询便交给了手下人。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的,那首童谣也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不像周闻,对这种事情没那么敏感。一个不符合年龄的童谣绝对有大问题,于是他便喊来了常晋源:“现在街上那群小孩儿唱的那个四大神兽的童谣你听过没有?”

    “听过,”常晋源点了点头,“我问过几个小孩儿,但他们都是从好朋友那里听过来的。我看也没什么事,也就没有追查了。”

    “你还是去查查源头,”白启明对那些意向非常敏感,又是深埋又是啼血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教这些孩子这种负面的童谣的,他想干嘛?”

    “是!”常晋源所有官职,但本质就是白启明专用杂役。

    显然,孩子们的社交圈也不像大人想的这么单纯。很多压根不认识的小孩儿都能够聊到一起去,聊完了还互相不知道姓名,这是常有的事情。

    也因此,周闻和常晋源要查的内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结决。很快就要宵禁了,众人也回家休息了。

    又是一个清晨,白启明精气神十足地点卯去了。但是椅子屁股还没坐热,便被常晋源叫走了,原因是永宁坊出了一起凶案。

    “死者名叫王二,年四十有七,是个菜贩子,”常晋源汇报着基础信息,“死亡时间是昨日酉时至亥时之间,死亡原因是窒息。”

    “虽是窒息,”黄宗之补充道,“但并非掐死的或者勒死的,也没有中毒,就是赤裸裸的窒息。”

    “明白了,”白启明点了点头,“凶手的手法有些复杂,”接着又转头看向常晋源,“死者的人际关系,尤其是仇人这边查到了吗?”

    “查到了,”常晋源递上了一本名册,“这些就是和死者有来往的嫌疑人。”

    白启明又看了看房间,破旧不堪,应该是勉强能过日子:“应该不是财杀,”在看了一圈后,又继续吩咐着,“那我们就开始审人把。”白启明整理好精气神。

    “昨日酉时到亥时?”温逸尘人不如其名,一点都不飘逸英俊脱离凡尘,反而是个喜欢赌博的凡夫俗子,“我在和另外三个朋友打麻将,他们都能证明。”

    “你和王二什么关系?”白启明问道。

    “我和他,咋说呢,”温逸尘甚至有些痞里痞气,“忘年交吧,我今年二十二,他今年四十七,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经常把酒言欢啊!”温逸尘越说越起劲。

    “你们一般谈些什么?”白启明问。

    “还能有什么,”温逸尘想都不想就说,“酒、麻将还有女人。”这些东西确实是男人之间经常闲聊的话题,更何况是两个单身男人。

    “那个时候啊,”谢景澜是刑部侍郎谢宇安的次子,就是个文弱书生,“我和五位同窗在颐缘楼吟诗作对,一直到颐缘楼打烊才悻悻离开。”

    “你跟王二有点小摩擦?”白启明问道。

    “对,他曾经给我们家送过不新鲜的菜,而且收的还是原价,我气不过就去理论去了,”谢景澜一说到这事就顿感气愤,“哪想到,那就是个腌臜无赖,非但没道歉,还打了我一顿,简直是荒谬。”

    “那人就是个流氓,”康萌萌是王二的邻居,“经常偷看我,叫了坊正来处理都屡教不改,甚至曾经还下过大狱。”

    “你酉时至亥时在哪里?”

    “当然就在家里,”康萌萌说得感觉那时候在家里是理所当然,“我家里人都能证明这一点。”

    “我是在跑镖,”齐元礼拍了拍手,边说边卸货,“那是我最后两单镖,一个送到长寿坊,一个送到兰陵坊。”

    “有谁能证明?”

    齐元礼二话不说:“和我运镖的兄弟们都行,收货的长寿坊坊正和兰陵坊全贵人也能证明。”

    “王二还欠你运镖钱?”

    “何止欠啊,”齐元礼听到这名字后有些许的厌恶之情,“他还总是挑毛病投诉我,让我被扣钱,就是为了贪那点小便宜。”

    和王二有关系的四个人都问过了,全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都很充分。要说谁最立不住脚,自然是康萌萌,毕竟她只有家里人作证,而这样可以做伪证。但是,也没有证据表明是她干的,所以很快案件就陷入了瓶颈。

    今日谭磊休沐,所以只能白启明带着大理寺的人一起跑东跑西。眼看光从人际关系这方面找不到线索,就只有再次返回案发现场进行勘察。

    返回途中经过东市,又听见那些小孩儿口中唱着那首童谣:“青葱岁月指青龙,豚骨深埋望玄武。酒醉啼血唤朱雀,帐下野鬼斗白虎。”

    但这次,白启明也没有在意,因为这里面似乎没有和现在的案子有关系的内容。

    案发现场,王二家家徒四壁,墙都是漏风的,窗户也是用木头支棱起来就算开窗的普通窗户,整栋屋子看起来年久失修。尸体发现时,王二就安详地躺在床上。王二家虽然穷,但是还有个院子,黄土坯砌起来围成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地窖,里面摆着一堆发黄的白菜。院子里还有浅浅的脚印,经过比对后就是死者脚上穿的鞋子。

    白启明看着这个现场,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先打道回府,将现场的情况记录下来,然后再分别回顾四名嫌疑犯的口供,试图从中找到一些问题或者漏洞。但是,并无突破。

    “还有遗漏的关系人吗?”白启明让常晋源又去查了一次。

    常晋源摇了摇头:“没有。”

    “那这么一来,这四个人里肯定有人说谎了,”白启明看着口供和现场的资料,“凶手要么情杀要么仇杀,这几个人跟他算得上仇杀的也就是谢景澜和齐元礼了。通过现场可知凶手是事先谋划好的,那就说明动机不可磨灭,而谢景澜的那个动机过于儿戏,齐元礼杀了王二的话更没有钱拿了,所以就没人有动机。若如此,就不会发生这起案件。既然你确定我们没有遗漏,那就是有人在关系上面撒谎了,而至于不在场证明,那就是有人伪造了……再去从邻里街坊身上打听点消息吧。”

    “是!”常晋源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

    “这个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法?”白启明摸了摸头发,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