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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魏王世家谋太子

    “张悭在我一岁半的时候就和家里人回了老家,本想着带着戴柔回去,但是看过了长安繁华,又有谁想回幽州去呢?于是戴柔便留在了长安,而且还把我留了下来。大抵是张悭也不想要我吧,一个女娃就是一个累赘。接着,戴柔在我三岁那年遗弃了我,因为张怀远至少有份稳定的工作,可以让她常住长安,少了我这个累赘,她的生活也快活了很多。”宁宁带着枷锁坐在潮湿的询问台前。

    “所以你十年来都在筹划复仇?”谭磊问道。

    “如果说十年就筹划了这种漏洞百出的计划,我也可以不用复仇了,”宁宁双眼通红看着谭磊和白启明,“她就是个浪蹄子,上个月被男人骗光了钱,才想到了我,要把我卖了换钱,最近一直都在纠结这事儿。她傍上田秋露其实就是为了那些富家公子哥。好在她也不想张怀远知道这事儿,所以每次都是我们悄悄见面,基本上没人知道。”

    “你也知道这件事?”白启明看向一旁的宁企豪。

    宁企豪为了宁宁不受怀疑,所以之前撒了谎说与戴柔不熟,但是实际上宁宁的动态戴柔一直都很清楚,卖布到商浩唯的布行也是宁企豪推荐的:“知道,但是没想到宁宁你……”宁企豪的话语中带着自责、惋惜与愤慨。

    “这么看来,商浩唯的眼光还挺准的?”谭磊调侃道。

    “行了,人证、物证、口供都有了,”白启明起身拍拍屁股,“签字画押,等着判刑吧。”

    “大人,宁宁这也是迫不得已,能不能饶了她,至少从轻发落吧?”宁企豪非常的爱宁宁,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您放心,衙门会考虑这一点的……”谭磊刚想安抚一下宁企豪,就被白启明打断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也会向衙门禀报的。”白启明说罢,便离开了大理寺狱。

    “你觉得白启明会不会宽恕宁宁?”得到了案情汇报的龙轩辕和太子妃许氏洛晚晴正准备就寝。洛晴晚乃工部侍郎洛舟的嫡女,温婉贤惠,灵动可人。

    “妾身对白大人不是很熟,不过应该会吧?”洛晚晴正伺候太子更衣。

    “他要是会为她说好话,就不是白启明了。”龙轩辕深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理,和自己玩儿的好的人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你说你多说那句干嘛?”谭磊出了大理寺狱后有些责怪地说道。

    “这种商贾之家出来的愚民庸众,有多少知晓衙门判罚?又有多少知道律法铁条?”白启明轻佻地看着谭磊。

    “应该不知道吧?”谭磊有些犹豫。

    白启明继而狂笑:“不管结果是什么,在尘埃落定之前犯人都会有复杂的心理斗争吧?从无所畏惧到惊慌失措,然后自我说服到视死如归。那种痛苦和挣扎,正巧适合这些罪犯。折磨比教化有用,您说呢?”

    谭磊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是,不过这样宁企豪也不安心啊。”

    “反正是罪人的亲属,怎么样也不关我事了。”白启明摆了摆手,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斗转星移,太阳初升,景宣十三年的夏天难得凉快一点。正好今日谭昊然和白启明都休沐,便一起约着找吴王和龙轩辕出来逛街,用了午膳就可以去皇家马场狩猎。

    “案子办完了?”谭昊然知道白启明是个工作狂,宁可把休沐时间放到后面,也要先完成手上的事情,和自己完全相反。自己是虽然有一堆事要做,但是休沐就是休沐,啥也不想。

    “办完了,没难度。”二人选择在弘文馆门口碰面,等着吴王出来。

    “我们也从弘文馆出来三年多了,”谭昊然看着弘文馆门口的柏树,一棵千年古树,不由得怀念起以前的生活,“哪里有这种勾心斗角啊?”

    “也就二十岁,说话老气横秋的,”白启明吐槽道,“我倒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看着这帮弘文馆的小崽子们还要受老汪、老孔他们的折磨就心情舒畅。”

    “你这纯属撒气,”谭昊然忍俊不禁,“当年老汪没少说过你,当然啦,我也很烦他。老孔上课又毫无波澜,让人昏昏欲睡。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混着混着就出来了,”白启明也看着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其实想想,弘文馆教的这些东西,还没有太子殿下教的有用,会不会也就那样了。”

    “倒也不尽然,多少还是有些启迪,只不过大部分是妄想罢了。”谭昊然还是比较客观的。

    “确实。”白启明点点头,听着蝉鸣,也该到了放学的点了。

    很快,弘文馆内便嘈杂起来,一批批的学子往外走出来。

    吴王顿时感到解脱,撒欢似的跑出来,看见谭昊然和白启明便直接搂了上去:“走吧,去东宫,今天有我嫂子亲手做的甑糕。”

    “参见吴王殿下,”二人还是把礼数先到了,然后小声说道,“这人多眼杂的,还是注意点。”

    “行吧行吧,真是麻烦,走。”龙晟知也跟龙轩辕一样讨厌这种繁文缛节,但是没办法,这也是维持他们身份的重要形式,所以礼不可废。

    “魏王呢?”谭昊然早就听龙晟知吐槽过龙亚维的心机表演,“又在请教夫子呢?”

    “那当然,每节课必做,可把那些夫子逗得开心呢。”龙晟知阴阳怪气地说道。

    “守点规矩,挺好的。”很明显,白启明话外有话。

    “那些夫子为此可没少在父皇面前贬低过我,”龙晟知大吐苦水,“我就纳闷儿了,我又不像龙亚维那家伙一样想争皇位,到时候皇兄看得起我给我点职位我就尽力去做,看不起我让我当个闲散王爷我也逍遥快活,学这些之乎者也有啥用啊。”

    “这话你应该当着陛下的面在朝堂上说。”谭昊然就喜欢把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公之于众,惹得所有人难堪,这才叫解气,而且还能有一定的约束作用。至于反扑,太子和皇上还有自己的家族都不是好惹的,反扑就反扑。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白启明笑骂道。

    “世家不都是这样吗?”谭昊然这样也算是自嘲。

    “下次试试。”龙晟知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审时度势,无论太子势大势微,嫡长子继承是天下共识,只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个尊礼法的人,世家也好皇子也罢没人敢动他,因为这些人说白了都是靠礼法安身立命。再不济,上面有父皇,朝中有老臣,弘文馆的老学究也会为他发声。如果到最后谋权篡位者动了他一根汗毛,最后也会是鱼死网破,更别说敢动他汗毛的除了太子,其他那些比较守规矩的人根本没这胆量。所以,抱紧太子大腿就是为了自己荣华富贵一辈子最好的决策。

    “可惜了,”谭昊然摇了摇头,“都是景宣三年那场雪的原因,魏王废了。”一提到让世家得逞的事情,谭昊然便不是很开心。

    “本来还想兄友弟恭的,”龙晟知也有些惋惜,“当初为了筹集粮草和金银应对灾情,父皇答应了让世家的夫子启蒙魏王的要求,结果就是合了世家搅乱皇家关系的愿了。”

    “放心吧,太子殿下会折磨那帮人的。”白启明说道。此时,三人早就坐上了前往东宫的马车。

    太子这边则是刚刚结束了魏郑玄的课程,不出意外太子殿下又被魏郑玄骂了一顿。但凡太子某一句话没有解释到位,或者说没有符合魏郑玄对君王的预期,就会被狗血淋头痛骂一顿。十岁之前,太子都会虚心接受,但是自从青春期逆反发现这些人就是无理取闹而且自己只要发癫疯心里就很爽开始,太子就再也不在意这些了,心态也变好了,自然被骂的就更多了。

    “如何?”龙轩辕问道付诚,“午膳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太子妃在做最后的安排。”二人走进大殿看见洛晚晴正在摆放刚做好的甑糕和酥山。

    “辛苦晚晴了。”龙轩辕摸了摸洛晚晴的头。

    “为太子殿下做点吃食罢了,”洛晚晴一脸幸福,“何谈辛苦。”

    “吴王那个吃货都好你这口甑糕,”龙轩辕牵着洛晚晴的手,“看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吃啊。”

    “太子殿下谬赞了,”洛晚晴有些不好意思,“臣妾还要摆盘。”

    “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了,”龙轩辕带着洛晚晴走出了大殿,来到了东宫大门,“今天除了吴王,还有一个重要来宾,可不能怠慢。”

    “谁啊?”洛晚晴问道。

    很快,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东宫门口,一位穿着华丽的美妇人在劳内侍劳远山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参见母后。”见到来人是皇后上官婉儿,洛晚晴跟着龙轩辕连忙行了礼。

    “起来吧,”上官婉儿可以说是一代贤后,将龙承夏的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龙承夏从来不用烦恼后宫的勾心斗角,“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

    “母后请进,”龙轩辕引着上官皇后往大殿里走,“今日晴晚特意做了您爱吃的酥山。正值夏季,清热解暑。”

    “晚晴费心了,”上官婉儿非常满意洛晚晴这个儿媳,虽然比不上她,但是对龙轩辕是一心一意,所以为了让她将来能够管理好后宫,上官婉儿也决定引导引导她,“轩辕如果欺负你,你可要跟母后讲,像你这样贤惠的太子妃可不多见,别让他负了你。”言外之意就是贤固然是好事,但也要有手段,否则龙轩辕听信奸佞小人的话的话,贤妃的下场会很惨。

    “母后放心,”晚晴也听得懂皇后娘娘的意思,“我和夫君一定会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上官婉儿满意地笑着点头。

    “母后独自一人去了东宫?还和太子妃有说有笑的?”魏王回到府上便听到下人传来这种不利的消息,“看来父皇和母后这是铁了心的要让太子继位啊。”上官婉儿没有来魏王府见自己的王妃,而是以皇后的身份前往东宫,就说明她希望太子妃以后掌管三宫六院,间接也就意味着支持太子登临大宝。

    “魏王殿下切忌慌乱,”王政说道,“不争就是最大的争,时刻牢记这句话。有世家在你身后,皇帝和皇后什么态度也不是很重要。”

    “你们最好能够实现你们的承诺。”魏王确实有点慌,但是一想到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后,他也慢慢平复了心情。

    魏王为了能够和太子争,一满十五岁就立刻娶了王家的嫡女王悦欣,希望能够在皇后人选上下功夫。同时,他也不辞辛劳每晚都和王悦欣缠绵悱恻,就为了比太子先诞下皇孙,这样也可以让自己交好的大臣上书圣上,更换太子。幸运的是,如今王悦欣已经怀孕,再过七个月就要临盆了。

    “大王回来了?”王悦欣谨小慎微地问安。

    “嗯,”魏王表现得无微不至,“你怎么出来了,可别着了风,伤了孩子。”

    “臣妾知错,这就回去。”王悦欣也不敢多说什么,她从嫁进来的那天就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王家和魏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