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带着人在后面朝着多尔衮的护卫的方向赶去。鳌拜表演的很到位,出现的时机和说词也很符合身份,也就暂地骗过了多尔衮。
但鳌拜想抓到刺客的心情却不是伪装的,他是真心想看看救了自己的这位“恩人”到底是谁。这个人如果没有及时出现,鳌拜自己就成了多尔衮钓到的鱼了。鳌拜心中满是后怕,又满是是好奇。
多尔衮的手下眼看刺客要逃了,其中一把手中的兵器长枪当标枪掷了出去。也许是投掷的姿势比较帅,这支长矛在空中打着颤飞了老远,直接扎到了那人的屁股上。
“哎呦!”一声,人倒在了地上。刚想爬起来就被后面多尔衮的护卫摁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发青,十步之内能看清人脸了。
鳌拜带着人站在一边,刺客的那张脸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他认得入关前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思索片刻后,鳌拜故意压慢了自己这队士兵的速度,让人看上去和多尔衮的人有很长的距离。后又借口还要巡逻便离开了。
他第一时间去见顺治,把刚才的一切做了汇报。
阴谋、连串的暗杀让小皇帝产生了压抑不住的兴奋。便吩咐鳌拜多关注多尔衮那边的情况及时和他汇报。
多尔衮坐在大帐里,看着被扔在地上的的刺客。
“抬头让本王看看,是哪一路的好汉。”
刺客并没有搭理多尔衮,边上的现两个亲卫见状,过来用刀托照着后脖子就是重重一击。刺客条件反射般的抬起了脑袋。
看到地上人的模样,多尔衮有些痛心的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睁开。
“为什么对东莪下手!”
刺客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含笑。这笑让人看的莫名其妙,接着嘴里流出黑血栽倒在地上死了。
然而多尔衮仿佛没有看到这场景一般,只是问身边的人:“除了你们几个人,鳌拜看到这人了吗?”
一个小头目出来说道:“当时天还黑,鳌拜离我们有三十几步,现场人又杂乱,鳌拜应该没看到。”
“那就好,传下话去今天的事谁也没能对外讲一个字。”
多尔衮说完摆摆手,让手下全退出去。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眼里有些空洞,嘴里小声的自语着:“母亲,你让我怎么办!”
说完双手捂住脸一动不动,多尔衮就这样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女儿来找他才缓过劲来。这天他没有出去打猎,而陪着自己的女儿在营地附近的山林之间游玩。
叶布舒的蒙古包里自从多了几个蒙古姑娘可就太热闹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里有六个。左边美人来敬酒,右边的姑娘来喂肉。醉卧美人膝果然爽极了。
这时富绶走了进来,看着半醉半醒的叶布舒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对着几个女子摆摆手地示意她们都出去。
“四叔,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叶布舒用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富绶,再看看自己的大帐,又倒在了榻上。嘴里还说着:“你来做什么?”
“再不来,怕四叔都走不动 道儿了。”
叶布舒腰一挺坐了起来:“你敢消遣起你四叔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四叔有两件事,一呢是摄政王今天早上五更抓了一个人,抓到的时候好好的,可回去不久就死了。”
叶布舒眼睛一眯然后对富绶说道:“这说明刺客的来历多尔衮知道了。”
“说你的第二件事吧。”
富绶这时站起来,到了蒙古包门口领着一个人进来。对着那人说道:“有什么事你和恒亲王说吧,你是生是死全听王爷的。”
那人扑通一直跪在地上:“奴才温都万死,请恒亲王救奴才一命。”
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刺杀叶布舒时受伤逃走的那名刺客,原本他藏在林间 想找机会逃走。可他在树林里听说有一个刺客被多尔衮抓到捆在多尔衮大帐外时,温度就想找机会救人。他和鳌拜一样都是晚动手了片刻,才没有被发现。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的这些话,叶布舒十分不解,问道:
“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这和本王有什么关系,这和你来找本王有什么关系?”
“王爷,那早上被抓黑衣人奴才认的,是阿济格的手下。当年在关外大凌河之战时曾一起打过仗。”
听到这里叶布舒来了兴趣,心想如果事情是这样就能说通了。这个温都见阿济格杀人灭口,想到了自己回去后多铎也一定会杀人灭口。既然去横竖都是个死不如自己找条生路。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惜命的。叶布舒心中相信了一半,接着再问:
“ 这么讲你是阿济格的人了?你怎么觉的本王就一定会救你。”
“奴才是豫亲王府里的,数年前在宗人府当过差,曾见过王爷的胆识。奴才想有王爷这样心胸的人,必不会与我这般小人计较,再说就算是王爷杀了奴才,也是奴才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
没看出来这温都还是个会拍马屁的人。
“不要以为几句乖巧的话就可让本王出手救你,你得拿点什么值钱的来换你的命。”
“王爷,奴才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摄政王也未必全知道。”
叶布舒和富绶相互看了一眼,心想看来不是件小事。叶布舒点点头回应道:“你说来听听,要是有用本王不但保你一命,还给你谋个出路。”
温都听到这里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于是说道:“豫亲王回京城休养后,就经常吐血。两个月前奴才意外听到了两个大夫议论豫亲王的病情,说是积重难返,怕是最多撑半年,绝不会超过一年就得 ”
富绶听到这里直接踢了一脚这人,骂道:“你骗谁呢,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大夫不告诉豫亲王?”
“王爷,那俩大夫说不能和豫亲王讲实话,不然他俩就活不成了。他们只和豫亲王说是打仗损了身体,需要休养年就可以了。”
这时富绶看向叶布舒,意思是问是否相信这人说的话。
温都的话叶布舒是相信的,因为当年在湖北,多铎被黄有德等几路人马暗算,不但打了败仗,身体还受了极大的损伤。
只见叶布舒从箭筒时抽出一支箭递给温都说道:“拿着它,天黑以后离开营地,去大同找到俄莫克图让他安排你去西安或成都,以后你就不要再回京城了。”
温都看到这支箭,知道自己活下来了,于是跪在地上给叶布舒和富绶各磕了三个头。随后温都出了蒙古包,藏在一个隐蔽的土坑里等着黑夜的到来。
蒙古包里的富绶问叶布舒:“四叔你真信他的话吗?”
“对于在我面前发下豪言壮志的人,这个温都为求生而卑微的表演更让我感到真实。”
富绶听的莫名其妙,也不好意思细问,只好装的如听懂一样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