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顺利将南宁攻克,那么对于大燕而言,其逐鹿天下的宏伟蓝图便成功迈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而怀州,则犹如一枚深深嵌入敌人腹地的钉子,战略意义非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战争的分量之重、影响之大。
这不仅关乎到大燕国运的兴衰荣辱,更决定着万千将士与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下令立刻召集麾下众将领前来共商作战大计,详细周密地部署明日横渡秦淮江的具体行动计划。
当夜幕悄然降临时,整座城内却是一片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街道两旁的店铺依然热闹非凡,行人熙熙攘攘;而城墙上则布满了手持火把来回巡逻的士兵,他们目光炯炯,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熊泰康正静静地伫立在一扇雕花窗户前,仰头凝望着深邃浩瀚的夜空。
繁星点点闪烁其间,仿佛无数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大地。他的内心深处既充盈着对胜利的热切期盼,又燃烧着坚定无比的决心。
次日清晨,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嘹亮激昂的号角声便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只见旌旗招展、刀枪林立,黑压压的大军宛如一条汹涌澎湃的巨龙,浩浩荡荡地朝着雄伟壮阔的秦淮江挺进。
一场惊心动魄、血雨腥风的激战眼看就要正式揭开神秘的面纱……
南宁,
这片广袤土地的都城位于渭州桐丘城。
其北部横亘着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月浦河,它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划分出南宁与北宁的疆界。
南宁之主宁云承将都城建于此地,实乃出于对自身处境的深思熟虑。
他深知北方兄长虎视眈眈,欲图一统大宁江山。
因此,定都桐丘城可让他时刻保持警觉,防范来自兄长的威胁。
起初,这位年轻有为的皇帝确实心怀壮志,一心想要实现国家的繁荣昌盛。
对待军务政事,他不辞辛劳,日夜操劳,展现出非凡的勤勉与决心。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宁云承的警惕之心竟也渐渐松弛下来。
曾经那个夙兴夜寐、励精图治的皇帝如今已不复存在。
近来,他开始变得懈怠起来,对朝政之事不再那般上心,反而沉迷于酒色财气之中。
虽说尚未到达昏庸无道的地步,但却时常留恋于后宫的温柔乡,难以自拔。
这一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本应是群臣上朝议政之时,可朝堂之上却不见皇帝的身影。
南宁丞相顾付然心急如焚,眼见陛下又一次缺席早朝,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忙迈着大步向后宫奔去。
穿过重重宫殿,终于来到后宫。只见眼前一片莺歌燕舞之景,宁云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环绕着数位衣着暴露、身姿婀娜的爱妃。
她们或轻歌曼舞,或娇嗔嬉笑,好不热闹。
看到这般场景,顾付然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
他怒目圆睁,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陛下!老臣顾付然求见!”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犹如惊雷乍响,吓得正在跳舞的妃子们花容失色,发出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后纷纷四散而逃。
“咳咳!丞相啊,不知今日所为何事呀?怎的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递个折子上来不就行了嘛!”
宁云承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近来确实有所懈怠,自知理亏,便也没有去计较顾付然此刻言语中的些许失礼之处。
只见那顾付然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说道:“启禀陛下,老臣此次前来乃是向陛下请辞的!如今年岁渐长,精力大不如前,实在难以再继续辅佐陛下左右了,故而斗胆恳请陛下能够恩准老臣辞官归乡。”
听到这话,宁云承不禁大吃一惊,满脸慌乱之色,连忙开口道:“啊?丞相何出此言呐?朕尚离不开丞相的辅佐,若丞相此时离去,这偌大的南宁又有谁能治理得当呢!”
顾付然微微摇头,叹息一声后接着说道:“陛下难道还需要老臣把话挑明吗?想当初南宁刚刚建立之际,陛下雄心壮志、励精图治,每日无不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然而仅仅过去了一年时间,现如今的陛下……竟然连早朝都不再参加了,这般作为,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在前线与北宁对峙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啊!他们舍生忘死,只为保我南宁一方平安,可陛下却在此处贪图享乐、荒废朝政,老臣实在于心不忍呐!”
“额……好了好了,丞相,朕这不也是忙里偷闲,想要稍微放松一下,潇洒潇洒嘛。丞相您尽管放心,朕马上就去处理政事,还望丞相能够收回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呀,毕竟南宁可少不了丞相您呐!”宁云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唉!陛下能明白事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老臣之所以如此急切,无非就是希望咱们大宁能够早日实现统一,重现昔日的辉煌雄风啊。”
丞相顾付然缓缓地叹了口气,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就在两人交谈正酣之时,突然间,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声音传来:“报!”
这声突如其来的急报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宁云承眉头一皱,满脸不悦地看向那位匆匆走进来的将士,呵斥道:“何事啊!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朕正在和丞相商议重要事情吗?竟然如此冒失闯进来!”
只见那名将士单膝跪地,神色紧张地回答道:“回禀陛下,前方刚刚传来紧急战报,北宁国居然大规模地向我们南宁发起了进攻,其目标正是渭州一带。如今,双方军队已经在月浦河上交锋,展开了激烈的水战。”
听到这个消息,宁云承不禁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道:“嗯?竟然敢大举进攻?那么可知晓这次北宁究竟出动了多少兵力?”
那名将士赶忙应声道:“启奏陛下,据前来禀报的士兵所言,此次北宁出兵人数不少于二十万,所动用的船只更是多达百余艘。”
“嘶~”
宁云承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惊恐之色尚未褪去,
只见一名神色匆匆的将士又快步踏入殿内。
那名将士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启禀陛下,怀州州牧发来紧急求援,声称大燕出动三十万兵马横渡大江,气势汹汹地朝着怀州发起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