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宁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冯骞一路快步走到宁宗辰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面带笑容的大声说道。
“哎呦,冯小公爷说的那里话,我能受邀参加卫国公府诗会,当真是感到非常荣幸啊,令尊可是我一直非常推崇的啊。”宁宗辰看到冯骞,脸上也是露出惊喜的神色,对着冯骞一顿恭维的说道。
“哎呀,您可别喊我什么‘小公爷’,在您面前,我哪里担得起这个称呼,我比您小几岁,您不嫌弃的话,喊我声‘骞弟’就成。”冯骞听到宁宗辰的话,装作一脸惊慌,急忙躬身说道。
宁宗辰一把扶起冯骞,赶紧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骞弟’了。”
“正当如此啊!”
“哈哈哈”
宁宗辰拉着冯骞的胳膊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相当开心,仿佛两位许久未见的知己一般,看得周围众人羡慕不已。
“这冯骞不简单啊,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和少爷关系多好呢。”宁白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低声咂了咂嘴说道。
“你家少爷也不简单呐,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方念溪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
“老狐狸和小狐狸!”宁黑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
诗会已经开始了快一个时辰,此时的方廉孝有些郁闷,他这期间一直想找机会去接近方念溪,但是不知为何,每当他想接近时,宁宗辰就会有意无意的带着方念溪转去别的地方,像是特地避开他似得。
就在他郁闷着拿起一名侍女端过来的美酒时,宁宗辰一行人缓缓走了过来。
“方公子,原来嗝原来你在这儿啊。”宁宗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方廉孝身后响起。
方廉孝闻言回过头来,只见宁宗辰四人已经到了身前,此时宁宗辰的脸上则满是红晕,一身酒气有些刺鼻,手中拿着一个倒满酒水的酒杯,正摆出一副要敬酒的样子。
方廉孝的目光扫过四人,顿时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刚才还在郁闷没有机会和方念溪接触到,这马上人就来到了眼前,好在他仅愣了片刻,便赶忙对宁宗辰行礼说道:“见过宁国公。”
“哎呀,免礼免礼,我嗝我一直想和方嗝公子结交,今日总算有嗝机会了,来,我们喝一杯!”宁宗辰打着酒嗝的说着,就要和方廉孝碰杯。
方廉孝刚欲说些什么,宁宗辰却脚下一个踉跄,满满一杯酒直接全部洒到了方廉孝的身上,也不知道宁宗辰的酒杯里还放了些什么,原本应该纯净如水的酒,却有包含了一些淡淡的粉色,一下把方廉孝的白衣染了一大片。
方廉孝没有管自己的衣衫,而是赶紧扶住踉跄的宁宗辰,方念溪三人也赶忙搭了把手,把宁宗辰扶起,待得宁宗辰自己站定了,几人才撒开了手。
宁宗辰看着方廉孝被染红的衣衫,歉意的说道:“抱歉,抱歉嗝,今日喝的有点多了,刚才没站稳,方公子不要介意啊!”
方廉孝皱了下眉头,但是很快就舒展开了,轻笑一声:“宁国公言重了,一件衣衫而起,无妨。”
“不行不行,这嗝岂不影响了方公子的形嗝象,溪儿,你嗝带一套我的衣服,去给方公子换嗝上。”宁宗辰打着酒嗝,拍了拍方念溪的小手,皱眉说道。
“是,国公。”方念溪乖巧的应道,随即从宁白的背上拿下了那个素色的小包袱。
“宁国公,这,不唉,那就多谢国公了!”方廉孝刚要本能的拒绝,但是一见方念溪拿着包袱,顿时话锋一变,应了下来。
对他来说,这可是一个可以单独与方念溪独处的绝佳机会,一旦错过,今天怕是要白来了。
“无妨嗝,让溪儿给嗝你换上,我们在这儿嗝等你们。”宁宗辰摆了摆手,眼睛有些朦胧的说道。
“方公子,请跟我来吧。”方念溪面带红晕的柔声说道,显然她也是饮了几杯酒。
方廉孝店了点头,对着方念溪拱了拱手说道:“麻烦溪儿姑娘了。”
看着方廉孝和方念溪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后,宁宗辰原本朦胧的眼睛,顿时清亮了起来。
“小白,时辰差不多了吧?”
宁白点了点头,“少爷,差不多了,该动身了。”
“好,按计划行事,你在这等念溪,记住,保护好念溪的安全!大黑,我们走!”宁宗辰意味深长的再看了一眼方念溪离去的方向,然后带着宁黑扭头离去,但是看其方向,却不是卫国公府大门的方向。
一间无人的房间中,方念溪正缓缓打开包袱,拿出了一身与宁宗辰一模一样的衣服,慢慢整理着,而方廉孝则略红着脸,背身脱下了身上已经染色的长衫。
“溪儿姑娘是哪里人氏?”方廉孝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假装随意的问道。
“回方公子,年幼时记得父母提过,祖籍是京都,我小的时候好像还回过一次,不过当时太年幼了,印象非常模糊。”方念溪见方廉孝已经褪下长衫,便拿起干净的衣衫给方廉孝换上。
方廉孝闻言,顿时一震,方念溪的这个回答更坚定了他心中所想,“冒昧的问一下,溪儿姑娘的父母可还健在?”
“回方公子,溪儿父母在溪儿年幼时便因为一场瘟疫过世了。”说到这儿,方念溪原本清脆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些许,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实在抱歉溪儿姑娘,让你想起伤心事了。”方廉孝此时更加确定了方念溪的身份,只是还没有有力的证据。
“无妨方公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溪儿早就看开了。”方念溪的声音再度恢复清脆,此时的她已经来到方廉孝的身前,正在专心的为他整理衣服的正面,就在她弯腰整理方廉孝的束带时,那遮住肩头的衣衫不自觉的滑落了一下,正好露出了方念溪肩头一块小小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