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快快请起,何须行此大礼?”余乐见状,连忙上前欲扶起杨博,却惊讶地发现,杨博的身体异常沉重,自己那经过真气加持、本应有千斤之力的双臂,竟也无法轻易移动他分毫。
“莫非……杨大人身怀千斤坠的绝技?”余乐心中暗自惊叹,对杨博的武功修为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他知道,千斤坠乃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内功心法,修炼有成者,下盘稳固如山,常人难以撼动。
然而,余乐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轻视或退缩。相反,他更加敬佩杨博的坚韧与毅力,以及对这片土地的深厚情感。他深知,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这片动荡不安的边关之地,守护住百姓的安宁与希望。
于是,余乐收敛心神,运用起自己体内的真气,缓缓注入双臂之中。他感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轻易推开。再次尝试,他轻轻地一用力,这次终于成功地将杨博扶了起来。
“杨大人,你我同为朝廷效力,不必如此多礼。”余乐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杨博的认可与欣赏:“杨大人,好功夫!”
杨博也同样惊讶地看着余乐,眼神中充满了敬佩:“想不到钦差大人如此年轻有为,这身功力应该是传自茅山一脉。”
“杨大人好眼力!”余乐笑道:“你如何看出来我学自茅山一派?”
“茅山派练气讲究身心合一,源于先天,藏于后天,追求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看来钦差大人是得到了茅山派的真传,敢问大人师承何处?”杨博笑道。
余乐正色道:“杨大人过誉,我的授业恩师是铁木道长。”
“是否吴州乌峭山上的真极观?”
“正是。”
“师叔,请受弟子一拜!”杨博毫无征兆地跪下,恭恭敬敬地向余乐磕了一个响头。
“啊?”余乐傻眼了,手足无措起来。
“独凤山铁杉道长是卑职的师祖,铁木道长是铁杉道长的师弟,算起来,您正是卑职的师叔,这个头必须得磕。”杨博满脸诚挚。
面对杨博突如其来的称呼与行礼,余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但随即他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连忙上前一步,双手轻托杨博的双臂,试图将他扶起。
“杨大人,快快请起,你我皆是朝廷命官,这师叔之称,实在不敢当。”余乐语气诚恳,眼中满是理解与尊重,“铁木道长虽是我授业恩师,但他老人家从未提及过如此深厚的渊源。今日得知,实乃缘分使然。”
杨博感受到余乐的力量与诚意,缓缓站起身来,但眼神中的恭敬与敬仰并未因此有丝毫减弱。他再次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感慨:“师叔,您虽身在朝堂,但师门之情,血脉相连,不容置疑。卑职日后定当更加勤勉,不负师叔教诲与期望。”
余乐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这份意外的师门情谊,不仅加深了他与杨博之间的联系,更让他对茅山派的传统与传承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敬畏。他轻轻拍了拍杨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杨大人,你我同朝为官,自当相互扶持,共谋国事。至于师门之事,乃是个人修行之私,不必过分挂怀。只要心中有道,处处皆可修行。”
“是,钦差师叔。”杨博亲昵地喊道,丝毫没有身为一方州府父母官的威严。
面对杨博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余乐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抽搐,显得有些无语。他深知杨博此举并无恶意,只是出于对师门情谊的珍视与表达,但在这正式的场合下,如此称呼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甚至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咳,杨大人,我们还是先正事要紧。”余乐轻咳一声,试图将话题拉回到正轨上。他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杨博的性情直率,对师门感情深厚,不便过多苛责。
杨博闻言,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连忙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是,师叔教训得是。”
“那关于扶石县县令黄兴与参将阿克寿之间的矛盾,一定是黄兴的问题了。”余乐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他已经对此事有了自己的判断。
杨博闻言,立刻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师叔所言极是,我必亲手将黄兴绳之以法,以儆效尤。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官职大小,只要触犯律法,就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随后,杨博话锋一转,提到了总兵时久兴:“至于总兵时久兴那边,我担心他可能会因为与黄兴的某些关系而阻挠我们的行动。”
余乐闻言,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你放心去干吧,时久兴那边交给我来处理。如果他敢阻挠,我自有办法应对。”
杨博闻言,心中大定,连忙躬身行礼:“卑职遵命。有师叔在,我就放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
宇文顺怡听完余乐的讲述,那双细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眼中闪烁着震惊与不解的光芒,浑圆的眼睛瞪得仿佛要溢出眼眶,透出一股难以置信的情绪。
她的小脸上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表情,从最初的愕然逐渐转化为深深的忧虑与愤慨。她从未想过,在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竟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官员关系网,那些本应守护百姓、维护朝纲的县令,竟然能凭借着盘根错节的人脉与利益纠葛,一步步侵蚀着乾朝的根基,其程度之深,影响之广,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利用朝廷的鞭长莫及,不服州府一级的官员的管辖,互相勾结,擅自征税,抹黑府官,企图鱼目混珠,大发其财,其心可诛!
宇文顺怡紧抿着嘴唇,眉宇间凝聚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