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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生存之道

    “二哥说得是,咱们守着这条道,虽是求生之计,却也不能滥杀无辜,坏了规矩。得走近了,看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老四姓王名牧,原本是个杀猪的,因无猪可杀而落草为寇。他握紧手中的大刀,眼中闪过一丝谨慎。

    “咱们兄弟几个,虽然落草为寇,但大哥立下的规矩,咱们得时刻牢记在心。朝廷的官差不能动,读书人不能动,还有那些鳏寡孤独、老弱病残,以及悬壶济世的郎中,都不能抢。”宴景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对对对,二哥说得对。咱们不抢郎中,不抢那些治病救人的道士和尚、尼姑,也不抢人家婚丧嫁娶的喜庆事儿,更不抢寡妇、书生和孤儿寡母,还有那些本就生活艰难的穷苦百姓。”王牧一一数道,证明自己没有忘记大哥说过的话。

    然而,说到最后,王牧的语气却不由自主地轻了下来,眼神中也闪过一丝隐晦:“不过,二哥,你说这世道,要是真碰上那种细皮嫩肉的小媳妇,孤身一人,咱们这心里头,难免会有些……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嘿嘿……”

    宴景安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老四啊,咱们虽然身在江湖,但也要讲道义。那些无辜的百姓,咱们不能动。记住,咱们虽为土匪,但也要有底线。”

    “嘿嘿,二哥,咱俩心知肚明,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哪一个不是欺压百姓、毫无廉耻之心的?凭啥俺们要有底线?四哥,你不就想要个娘们吗?弟弟下山替你捉一个来。”老七郭风环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愤懑,他似乎想要为自己,也为在场的兄弟们寻找一个突破规则的理由。

    宴景安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老七,此言差矣!咱们跑马寨虽出身草莽,但自古以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咱们立足的根本,不是靠欺压百姓得来的短暂安稳,而是靠我们心中的那份道义与底线,赢得了百姓的拥戴与信任。你看那黑龙寨、盘石寨、月狼寨、噬魂寨,他们以为掠夺就是生存之道,殊不知,这等短视行为只会让他们自取灭亡,地盘日渐萎缩,人心尽失。”

    说到这里,宴景安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咱们跑马寨要做的,是成为百姓心中的一道防线,是他们的庇护所。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在这片乱世中屹立不倒,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投奔。老四啊,你想要有个家,想要有个娘们,这想法无可厚非,但咱们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记住了,兄弟们,咱们的底线,就是咱们的命根子,绝不能丢!”

    老七郭风环被宴景安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二哥所言非虚。他低下头,喃喃自语:“二哥说得对,是我糊涂了。”而其他兄弟也纷纷点头称是,表示赞同宴景安的观点。

    “二哥,大哥又去临山城了?”

    “四弟,你问得正好,大哥确实又去了府城。”宴景安将扇子一收,看向发问的老四,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大哥去见知府大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他行事一向有分寸,我们无需过多猜疑。再者,大哥的智谋与胆识,我们都是知晓的,他定能妥善处理一切。”

    说罢,宴景安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诫自己也是提醒在场的兄弟们,要相信大哥的判断与决策。“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守好山寨,确保兄弟们的安全与寨子的稳定,大哥自有他的考量。”

    “我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怕大哥被官府欺骗利用。自古以来官府对土匪……”

    “老四,你的担忧虽非无的放矢,但咱们也不能仅凭臆测就断定大哥会遭官府欺骗利用。”宴景安打断了老四的话,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与沉稳,显然也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大哥行事向来谨慎,他此次去见知府大人,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大哥也深知官府的狡诈与险恶,他自会小心应对,不会轻易落入陷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兄弟,继续说道:“再者说,咱们跑马寨虽为匪,但咱们心中自有道义与底线。咱们劫富济贫,从不滥杀无辜,与那些欺压百姓、为非作歹的恶匪有着本质的区别。官府若要利用咱们,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满足咱们的胃口。”

    说到这里,宴景安的语气中多了一丝自信与骄傲,“咱们跑马寨的兄弟们,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咱们不怕官府,也不怕任何人。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打败咱们。”

    “二哥,你看他们过来了。”

    宴景安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山崖边,俯身凝视着下方那条蜿蜒的山路。只见一行人马缓缓而来,步伐确实显得异常缓慢,与寻常赶路之人大相径庭。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都蒙着面,队伍中还有两人竟是横躺在马背上,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任由马匹驮着前行,这一幕确实透着几分古怪与不寻常。

    “看来,这行人并非普通旅人。”宴景安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老四,通知兄弟们做好准备,但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得先观察清楚他们的来意和底细。”

    老四闻言,立刻点头应允,转身去安排寨中的兄弟们进行戒备。宴景安则继续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下方那支队伍,心中暗自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随着那行人马越来越近,宴景安注意到他们衣着虽不算华丽,但也并非寻常百姓所能拥有。而且,他们行进间虽然缓慢,但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显得训练有素,警惕性极高,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难道……”宴景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人难道是官府的探子或是其他山寨派来的细作?他们故意装出这幅模样,莫非是想诱使我们下山,从而设下埋伏?”